”
楊七弦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或許因為蕭未辛的名聲一直都是“閑王”,與那些政治斗爭豪不搭嘎,因此他才不由自主的放下些心防,忍不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末將與陵王殿下有些交情,常聽他提到您。”楊七弦誠懇的說,“似王爺這般人物的確少見,末將聽多了也有些好奇,只是一直未能尋到機會結識。”
蕭未辛苦笑:“少將軍過譽了,我還沒多謝你照顧我那愚笨的弟弟。”
“秦王殿下并不愚笨。”楊七弦看著蕭未辛,直言道:“您為何要讓他藏鋒?他一身好武藝,又很有打仗的天賦,王爺為何不讓他投軍?”
蕭未辛沉默了一會兒,眼里是有些失落:“少將軍,你覺得皇兄是個怎樣的君王?”
楊七弦一頓,繼而又說:“雖然臣子不該妄議君王,可……皇上他有時行事的確不得人心。”
“連少將軍都知道的事,本王又如何不知呢?”蕭未辛一聲嘆息,“未鳴自小就有從軍建功的志向,可惜他投錯了胎,非要生在帝王家。我與他兄弟二人,母妃家族勢力薄弱,不得父皇喜愛,皇兄登基后又……你覺得在那樣的處境里,我若想保護他,還能怎麼做呢?”
楊七弦也沉默了,他知道當今皇上的種種惡行,心里也并不真的認同他,可世家子弟很多時候由不得自己選擇,父輩一直教導他要忠于君王,即便當今圣上或許德行不端,他們卻別無選擇。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們這些從軍沙場出來的漢子大多惺惺相惜,楊七弦看出蕭未鳴是個可塑之才,卻為了生存而被埋沒在京中,一直只能做個無能王爺,內心深處替他可惜。
蕭未辛并沒多言,他知道楊七弦為人,若要勸他回頭想都不用想,許多事他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會痛定思痛的。
不過今天這段話也足夠他回去想一想了。
游舒找了一會兒才發現蕭未辛人在大殿,小心走來后看到楊七弦也在,猶豫著是否要過去。蕭未辛看到了他,朝他勾手語帶笑意:“小舒,過來。”
游舒耳朵一紅,故作淡定的走去:“王爺,屬下找了你很久。”
“我在這聽人念經。”蕭未辛笑道,“這位是少將軍。”
游舒忙行禮:“參見少將軍。”
楊七弦不知他的身份,忙回禮道:“不必客氣。”
習武之人互相之間都能探知到對方的實力,高手之間就更是如此,有時不用過手就能知道打不打得過,楊七弦久經沙場驍勇善戰,可他卻發現眼前這位黑衣青年武力值更高,他兩人對打起來的話自己未必能贏。
一瞬間,楊七弦的勝負欲就被激了起來:“這位公子好身手。”
“不敢。”游舒站在蕭未辛身后,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見絲毫熱絡。
楊七弦弄不清這兩人什麼關系,看著像是主仆,可陵王的態度又不完全像是把他當作一個侍從那麼簡單,“在下自恃有點功夫,見公子身手不凡,不知可否切磋一番?”
不想。
游舒很想拒絕,這顆白菜都不到他家王爺碗里來,并不想浪費精力。
蕭未辛笑了:“少將軍說笑了,自然是你的實力更強些。”
楊七弦不信,不過他也不是強求的人,既然人家不愿,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于是他抱拳向蕭未辛道別,轉身離開了大殿。
蕭未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暗自思量了一番,楊七弦小小年紀果真迂腐,不過也不是真的就撬不動,起碼比他家老頭要好一些,假以時日,他必能將之收歸旗下。
他回頭看著游舒也盯著楊七弦看,不禁問:“你在看什麼?”
“屬下在看,此人到底何時能歸順。”游舒回道。
原著里這位少年將軍太正面了,打仗啥的樣樣都好,就是腦子不大行,認死理,蕭未深那狗皇帝有什麼可維護的呢?更何況他那個皇位嚴格來講也算是偷來的,忠個毛線的君。
“不急。”蕭未辛輕聲說,“遲早的事。”
兩人趁著夜色回到了廂房,也許是因為寺廟里足夠幽靜,可以讓人忘記許多煩惱,蕭未辛一夜好夢。
第二天起身,他就帶著游舒到處轉,在寺廟周圍的桃林里閑逛,游舒只能陪著。
“知道我來求什麼嗎?”蕭未辛忽然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游舒搖頭,“不知。”
“這寒月寺據說求姻緣很靈驗。”蕭未辛說道,“我也很感興趣。”
游舒的腦子動了動,“王爺是來求姻緣的?”
“嗯。”蕭未辛點頭。
游舒不解:“可王爺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嗎?為何還要……?”
蕭未辛一臉神傷,嘆了口氣,輕聲分說:“自然是因為,我沒能得償所愿。我心屬之人,總是遲遲不給我回應。”
還能有這種事!!!???
游舒內心的震驚難以用語言表達。
他家男主都紆尊降貴不和女主走感情線了,那個拆了他cp的家伙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不要他???
是誰這麼不知好歹?
“此人必定是個睜眼瞎。”游舒忍住咆哮的沖動,他都還不知道那人是誰,就看到王爺一臉黯然失神的模樣,瞬間就被點燃了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