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舒感嘆了一句,念大學時的自己就好像是一場夢,那些記憶久遠的不像真實存在過,他也就偶爾休閑的時候會想一想過去的事,可近幾年連夢都不做了。
新年后的第一天他得繼續站崗,今年劇情發展會更快,他要打起精神來,升職加薪就看今年了。
雖然他的新年過的很好,但有的人不好。
比如夏丞相。
王順之意外“病故”后,戶部侍郎的位子空了下來,當時還是新年期間不用辦公,但他還是向蕭未深舉薦了自己的學生張炳,言之鑿鑿說他才堪大用是個不可多得的苗子。
雖然他說得很懇切,蕭未深內心里卻是不大情愿的。他也不算太蠢,知道這又是夏丞相自己的人脈,朝中六部幾乎大半都在夏丞相手里,他這個皇帝反而好像被架空了,手里能用的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王順之死了,他還沒來得及部署,這又要頂上來一個。
蕭未深也是有點小心思的,他在想著要怎麼即不得罪舅舅,又能安插自己人上位。
可巧的是,就在這時,原本要進京上任的張炳母親過世了,按大夏王朝的律例,他要給母親守喪,不能依照原定時間進京赴任,可戶部那里還壓了不少事要處理,不可能等他那麼久。
夏丞相一時間找不出合適的人頂上有點發愁,蕭未深就開心了,這等于天降神助給他機會,可是……
他好像也沒有十分合心意的人選。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解決了,他去夏太后那坐坐的時候恰好聽她提起今年北方大旱的事,一下子就想起了前兩天還上了折子來的沈青玉。
當年沈青玉殿試的時候他剛登基,對這個人還有印象,那時的確是個美玉良才,只是被外放后他就忘了這個人,要不是今年大旱他都想不起來。淮州這幾年被沈青玉治理的不錯,今年的大旱應對也可圈可點,應該也是個人才,要是能調回來說不定還能為他所用。
蕭未深于是急匆匆的從夏太后的宮里出去,打算馬上就把沈青玉調回來。
夏太后之所以會提起北方大旱,全是玉笙之前無意中的一句話,說是北方今年餓死不少人,和蕭未深聊天時想到這兒順口就提了,誰都沒有想到這都是蕭未辛早就安排好的。
新年復工后沒幾天,沈青玉就接到了調任回京的圣旨,他跪在地上懵了半晌才起身接旨,卻仍然有點不敢相信,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被召回京,而前兩天他還心灰意冷尋思著辭官歸鄉。
沈青玉摸著手上明黃的圣旨,又想起了那天的黑衣人,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那是不是可以期待,去了京城后或許還會再遇到他?
蕭未辛低頭喝茶,聽望塵帶回來的消息,低聲道:“都辦妥了?”
“是。”望塵恭敬回答,“宮里那位公子已經按計劃執行了,太后如今對他言聽計從,寵愛愈深。”
蕭未辛輕輕應了一聲,看著書桌沉思了一會兒,又說:“讓他千萬小心,蕭未深不足為懼,但一定不能讓夏茂安那老狐貍發覺,切忌急功近利。”
“想要報仇也不差這三五天,既然都等了這麼久,也不妨再等幾天,沉住氣,否則功虧一簣。
”
望塵應聲,回身出了門。
待他走后,蕭未辛盯著桌上自己寫下的蕭未深、夏太后、夏茂安三個人的名字一直看。這三個人之間互為姻親關系,彼此利益是相通的,若是想打破他們之間的平衡關系,只能從內部下手。
夏太后是他們中最容易被突破的一個口,只要她還在一天,蕭未深和夏茂安就會更安穩,不過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了,玉笙必定能很好地完成任務。
蕭未辛看了一會后,把那張紙丟進書桌旁燃著的火盆里,看著它被火苗吞噬化作一堆灰燼,就好像那三人也隨之化作了煙塵一樣。
他想起自己似乎很多天沒有看到小影衛,算算日子也有半個多月了,蕭未辛今天心情不錯,就讓人把他帶來,開春后天也暖和了點,拿他陪練剛好。
游舒來的時候天色還早,當他出現在院里時蕭未辛皺眉看了一會兒,“怎麼胖了?”
這些天吃好喝好沒有煩心事,游舒也養得圓潤不少,他也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主子心緒不佳寢食難安,他反而吃香喝辣身寬體胖,的確不大像話。
“屬下過年時大約是疏于鍛煉,應該不影響比試,王爺放心。”
比起他面色紅潤氣色好,蕭未辛看起來就清瘦了不少,他本來進食就很挑剔,平時吃的不多,那些天因為母親的事更加沒有食欲,夜夜難寐。
這一對比下來,蕭未辛反而像是被人虐待的下人,游舒則像吃得油光水滑的地主。
“哼。”盡管知道自己的事礙不著別人吃喝,蕭未辛還是不悅的哼了一聲,“待會兒要是不盡心,本王揭了你的皮。
”
嘴上這麼說,可他覺得小影衛養得圓潤些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