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現在的記憶中, 他并不知道自己早已閉關了兩百年。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在白玉京的太子殿下。
他沒去過凡間,沒去過混沌海,更別說聽過什麼混沌海魔尊了。
這是什麼東西, 能吃嗎?
雖然潛意識覺得這應該不太像一個名字。
可他讀過三界傳史, 混沌海大陸的魔族一直以來都各自為營, 劃分了十二塊魔域,每一個魔域都自封了一個魔主。
開天辟地過去萬萬年, 除了最早從太初之河與父神一同誕生出來的魔神。
魔主們萬年間打得如火如荼, 誰也不服誰,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自稱為魔尊的。
所以盡管這五個字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名字。
但排除了諸多不可能之后, 最不可能的那個一定就是真相!
然后就看到了戚琢玉遞給他一個“你腦子沒問題吧”的眼神。
他沒開口, 可鳳宣還是覺得這人嘴巴罵得真臟。
垃圾。
等他恢復靈力之后把這個小賊吊起來打。
目測了一下這賊的身高。
……站在凳子上把他吊起來打的那種。
況且。
不是他的名字,難不成這個小賊還真覺得自己是什麼混沌海魔尊啊?
鳳宣看看這破的不行的房子,這鳥不拉屎的荒山。
哪有一點呼風喚雨大魔頭的配置, 難道那種魔尊不應該都是什麼王宮寶藏無數, 妻妾成群的嗎?
連吹牛都不會吹。
鳳宣看了他一眼, 覺得這個小賊不僅窮, 還瘋。
還是那種精神穩定一分鐘都做不到的神經病式的瘋。
戚琢玉也沒打算跟鳳宣廢話。
準確來說,他是根本就懶得理鳳宣。
如果不是鳳宣剛才搞出來了一些動靜, 或許他根本就察覺不到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鳳宣長這麼大, 還是頭一回被無視地這麼徹底。
但他也不會馬上變成那種“很好男人,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油膩上神。
戚琢玉不理他, 他正好可以小睡一會兒。
畢竟剛才在他的袖口里顛來倒去的, 差點把自己給坐吐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原來還有暈袖的毛病。
只可惜, 剛睡了沒一會兒, 他忽然就被人從石頭上拽起來。
鳳宣睜開眼, 入眼的是戚琢玉那張俊得有些妖孽的臉,眉頭緊皺著:“你在睡覺?”
啊不然呢。
他閉上眼不是睡覺,難不成是閉一種氛圍感嗎。
“怎麼了。”鳳宣有點不解。
戚琢玉盯著他,冷道:“本尊還在這里。”
哦。
原來是怪自己沒給他準備床位。
鳳宣很自然地往石床里面挪了一下,給他留出一個位置:“你要是想睡覺的話,也可以躺下來。我找的這塊石頭還是挺大的。”
他想了想畢竟自己現在還是人質,還是得稍微對綁架犯施以懷柔的政策,避免自己被撕票。
誰知道,戚琢玉忽然不說話了。
而是詭異的一直盯著他。
兩人之間的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鳳宣就這麼和他無聲對視一會兒,后知后覺的反射弧終于上線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理解錯了這位混沌海魔尊的意思。
那句“你在睡覺”的問句展開來應該是“你這個被綁架的人質在綁架犯身邊是怎麼睡得著的你”?!
先不說這個小賊的綁架業務能力看起來很拉垮的樣子。
就說睡眠質量好也有錯嗎,他就是很累的時候一倒下就能睡著啊。
鳳宣覺得這事兒沒辦法跟他解釋。
看他裝死大法。
顯然戚琢玉不打算讓他裝死。
他可能是突然又想起自己還有個綁架犯的身份了,再一次把鳳宣抓起來,開口問道:“本尊問你,你是什麼人?”
鳳宣聽完之后也真的是有點無語了。
這個偷燈賊的心是不是有點兒太大了,都把他從棲鳳宮里擄出來了,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那他綁架個什麼?
也是綁一種儀式感嗎?
不過,還好他機智。
早就編好了自己的新人設,堅決不能被人發現他白玉京太子殿下的身份。
鳳宣從善如流:“我是棲鳳宮中侍奉神魂燈的一個燈侍。”
戚琢玉冷道:“燈侍?”
看他這個表情似乎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鳳宣內心也有一點點的忐忑,畢竟像本上神如此貌美的燈侍,在三界很難找出一個來吧。
結果戚琢玉在問完之后馬上就信了。
不僅信了之后,還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難怪這麼蠢笨原來只是個仙侍”的表情。
硬了硬了。
鳳宣覺得自己拳頭真的硬了。
這是個什麼沒眼光的絕世直男,把本上神的美貌當空氣嗎。
該不會是那種審美低級到覺得紅配綠也好看的土狗吧。
事實證明這個什麼魔尊不僅直男還極為不會看臉色。
問完之后就一副理所當然的進行下一個話題:“你既然是燈侍,那應該也知道神魂燈是如何使用的。你告訴本尊,為何這燈始終不亮?”
原來他強迫他休息的時候也爬起來卷工作。
是因為不知道怎麼使用神魂燈。
鳳宣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想幫他,開口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