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能和神經病講道理。
鳳宣聽完了不但沒有睡意,反而給氣得更精神了。
他不由的想起鳶蘿的事情,下意識問道:“那師兄之后打算怎麼辦?”
畢竟親媽都被縹緲仙府用來鑄成結界了。
他很難相信戚琢玉還能繼續若無其事的留在縹緲仙府。
當然,更重要的是命簿中,他叛逃出縹緲仙府的時間已經很接近了。
只可惜,戚琢玉只是短暫的對他敞開了一會兒心扉。
現在又開始當謎語人,并不打算告訴他自己的計劃。
鳳宣表示對于戚琢玉的這種避而不談的沉默,在他意料之中。
應該不是自己自戀,他覺得,大魔頭有時候不告訴自己他搞得那些事,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就像他跑去打架之前,總會先給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放著。
比如竹間小筑,比如長樂宮,比如歸墟國的王宮。
而且還都是他那種簡單粗暴的直男審美,要最大最華麗。
鳳宣有時候想裝作不知道都難,但好像知道了也沒覺得什麼不喜歡的。
他這種特別名貴又漂亮的鳥。
住個大一點的籠子怎麼啦?
鳳宣突然不知道說什麼話,胡亂地想起自己之前的腦補:“羅睺之前說師兄已經抽出情絲,只需用我的元神祭刀,就能完全清除體內的情毒。其實,我本來都想好要抱你大腿喊‘夫君饒命’了。”
戚琢玉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道:“我不是羅睺,也不會像他一樣殺妻證道。你無需擔心。”
哦。
說得比唱得好聽。
鳳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親口問一句。
這就很像那種其實知道男朋友不會這樣做啦但還是要跟男朋友求證一下的詭異心態,瞬間把自己雷的神志不清。
而且盡管知道大魔頭現在說得都是些屁話。
但自己竟然還很沒有原則性的悄咪咪開心了一秒。
結果戚琢玉下一秒就很破壞氣氛地說:“如果你非要叫‘夫君饒命’。”
他看著他,桃花眼中有幾分戲謔,“以后可以留在床上叫,也不是不行。”
鳳宣:“……”
鳳宣就真的很想用枕頭把他這張俊臉給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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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混沌海之行很快就到了尾聲。
鳳宣的運氣好,在最后一天離開東夷魔域的時候,趕上了十幾年沒有一次的日出。
旭日東升,一線金光緩緩灑在了黑霧翻滾的混沌海大陸。
連常年纏綿的大雪也驟停了片刻,晨光照亮了結界的邊境。
光芒之下,是低低矮矮的斷壁殘垣,彰顯著戰爭的痕跡。
鳶蘿的元神鑄造了這一張結界,卻也沒有阻止戰事的繼續。
人族帝國依然有戰爭,有流民。
魔域的普通魔族也飽受著貧瘠資源帶來的災厄。
他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
回縹緲仙府的這一路,大概是有些困了,沒怎麼說話。
飛舫在縹緲仙府落地的那一刻,說實話,鳳宣還是有點膽戰心驚的。
雖然戚琢玉聽完羅睺那套瘋瘋癲癲的話之后,并沒有表現出和平時不同的模樣。
但大魔頭這個人,是個實力演技派啊!
看他十幾年如一日的扮演他那個光風霽月大師兄的人設就知道了,至今為止都沒有人察覺到他溫潤的外表下一顆大反派的心。
誰知道他心里有沒有在琢磨著怎麼搞事。
不過有件事是出乎意料,鳳宣還以為按照戚琢玉的性格,到了縹緲仙府就要大開殺戒呢。
好在想象中那種兇殘血腥的畫面沒有發生。
說得也是,縹緲仙府作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強者如云。
就算是戚琢玉,也不能說殺就把所有人都給殺光。
況且他看了眼命簿上的時間,距離大魔頭叛逃都還有一個多月。
鳳宣看到這里,胸口又有點發堵,他隱約的有些希望,命簿里的事情也不一定會真的發生。
于是鳳宣回到竹間小筑的時候,又過起了高門寡夫的生活。
每天就是睡覺,上課,然后下課。因為快臨近隆冬,戚琢玉先前在院子里種下的那棵梧桐樹已經開始落葉,沒幾天就變得光禿禿,讓他連個午覺都睡不好。
鳳宣只好又注入了一點自己的元神,慢慢地催著它生長出一些葉子來。
大魔頭這幾天早出晚歸的,有時候一連好幾天見不到身影。
估計又是不知道去哪里卷生卷死了,反正他就是這樣一下消失,一下又忽然出現。
說他出現,他就出現了。
這天阿寶在竹間小筑整理雜物,意外翻到了鳳宣跟戚琢玉兩人的合籍庚帖。
阿寶看了眼庚帖的日期,忽然開口:“呀,下個月二十,就是主子和戚師兄的大婚日子了。這是合籍的庚帖呢!”
嗯?聽得鳳宣一個問號。
他跟大魔頭還有這種塑料婚禮的東西存在嗎?
結果轉念一想,好像是的。
修真界的道侶在一起,往往都有兩個步驟。
一是合籍,二是成婚。
“凡人小七”測出來與戚琢玉有仙緣之后,二人就只簡單的合籍,成為名義上的道侶。
但合籍之后的大婚儀式,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立刻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