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琢玉不知道為何, 很識趣地閉嘴了。
干巴巴地幾句無聊的對話之后, 鳳宣已經拿出自己的本子。
就是先前夾著歸墟國地圖的本子, 他在上面圈圈畫畫,標注了好多自己想去轉一轉的地方。
結果看了一會兒, 發現戚琢玉還在屋子里沒走。
鳳宣瞄了一眼角落里的西洋鐘, 都快指向正午了, 大魔頭今天不出去搞事嗎?
剛冒出這個念頭,戚琢玉忽然拽起他的胳膊。
鳳宣被拽的差點一個踉蹌,連忙道:“師兄。干什麼啊?”
戚琢玉露出一個久違的神經病笑容:“跟我去一個地方。”
鳳宣腦袋冒出一個問號:“去什麼地方?”
戚琢玉緩緩道:“去一個可以看戲的地方。”
看他什麼也不說的樣子,就知道大魔頭的謎語人毛病又犯了。
鳳宣連忙道:“那你等我一下。”
換成戚琢玉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鳳宣理直氣壯道:“外面那麼大的太陽,我要打把傘。”
不得不說,就像鳳宣習慣了戚琢玉變態變態的神經病性格一樣。
戚琢玉竟然也習慣了這小祖宗異于常人的嬌氣包行為。
甚至還有點兒閑心嘴欠:“你確定是你要打把傘?”
剛從小荷包里翻出一把傘的鳳宣:?
師兄你要這麼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本來都沒這麼想。
于是更加理直氣壯地把傘塞到戚琢玉懷里。
鳳宣慢吞吞道:“……師兄打。”
-
事實證明,鳳宣很有先見之明。
歸墟國的白天熱得不像話,空氣中似乎都在翻滾著肉眼可見的熱浪。
倒是大魔頭,不知道是個什麼體質,不管外面是什麼天氣,他身上都冰冰涼涼。
躲在他撐的傘下,鳳宣也沒有覺得太熱。
戚琢玉說是要去看戲的地方,也不是什麼陌生地方。
正式他們之前路過的那片綠洲。
故地重游,鳳宣難以想象這里不久前還生長著郁郁蔥蔥的植物。
失去了水源的綠洲,在短短幾天之內,已經干枯地跟尋常沙漠沒有區別了。
國主貝格羅伽與國師也在綠洲旁,還有一些自發聚集的百姓。
各自地手里都拿著鐵桶、盆等器皿,一看就知道是來接水的。
看到這一幕,他們并沒有意外。
像這樣綠洲瞬間變成沙漠的,想來歸墟國已經經歷無數次了。
鳳宣看著,心里莫名有點悶。
戚琢玉偏頭:“怎麼?”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他越來越能第一時間注意到鳳宣的情緒。
“沒什麼。”鳳宣搖頭:“早知道當時師兄就不要殺那只水妖了。”
還以為他在想什麼。
戚琢玉冷笑了一聲:“就是我不殺水妖,歸墟國的百姓也喝不到一口水。歸墟沙漠靈氣干枯,你以為真的能天生地長修煉出一只大妖嗎。那水妖是有人故意放在這里的。”
嗯?
事情變得好像有些復雜。
鳳宣一臉迷茫。
戚琢玉捏了捏眉心,不指望他能聽懂。
過了一會兒,鳳宣又扯了一下戚琢玉的衣袖:“師兄,是貝格羅伽放的水妖嗎。”
戚琢玉忽然露出一種“老婆長大了終于不蠢了”的表情。
一定是他看錯了。
鳳宣面無表情地想。
還有,跟他笨有什麼關系?!這究竟有什麼難猜的。
他來到歸墟國這麼久,一共就記住了兩個名字!
除了國主就是公主。
再加上那天晚上貝格羅伽鬼鬼祟祟的行為,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好嗎!
屑師兄。
別小看他看的那麼多話本啊!
鳳宣嘀咕:“師兄明知道貝格羅伽有問題,為什麼還要來這里?”
結果剛說完這句話,都不用戚琢玉回答,鳳宣自己就懂了。
以大魔頭這種狂傲到目中無人的性格。
就算貝格羅伽真的醞釀了什麼驚天大陰謀,他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鳳宣看了,忍不住在內心腹誹一句。
男人,總是對自己如此盲目自信,也不怕有一天自己會翻車。
只是鳳宣沒想到。
他隨口說得一句翻車,會來得這麼快。
過了一會兒,貝格羅伽和國師就懷著沉重的表情走過來。
國師手里還端著一個很眼熟的黑色漆盤。
貝格羅伽看著戚琢玉,道:“仙君,雖然水妖已除,但是沒想到這水妖竟然如此可恨,竟然將所有的水源一并帶走,同歸于盡了!”
聽到這里,鳳宣有點心虛。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是大魔頭連妖帶水的一起揚了。
貝格羅伽一副毫不知情,并且認賊作父的樣子。
招招手讓國師把漆盤端上來,繼續道:“盡管如此,為了感謝仙君遠道而來。小王依然愿意奉上我歸墟國國寶。”
說完,國師將漆盤上的黑色絨布掀開。
日光下,露出一塊散發著琉璃光澤的碎片。
再一次看到神魂燈碎片,鳳宣已經淡定異常。
不過,他的心里還是冒出了一個不好的疑問。
說實話,不是他自己在那兒瞎吹。
但神魂燈作為他的本命神燈,即使是在九重天也是奇貨可居的至寶。
這貝格羅伽怎麼一副不識貨的樣子。
不像是珍惜碎片的模樣,反而像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出去。
……怪怪的。
要是按照他看得那些話本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