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何止人間數十年。
他似笑非笑地觀察著梁燁的神情,然而他期待中的憤怒、驚愕抑或著厭惡都沒有出現。
梁燁開心地半跪在地上。
“……干什麼?”王滇笑意微斂。
梁燁有些緊張地舉起了手里那枚素圈的金色戒指,強裝淡定道:“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跟你求個婚。”
王滇喜怒難辨地盯著他,沒成功將人嚇唬住,讓他有點不爽,挑眉道:“求婚?”
梁燁抓起了他的一只手,興致勃勃道:“王滇,你愿意嫁給朕嗎?”
王滇微微俯下身子,對上了他那雙興奮到放亮的眸子,神色陰沉道:“你他媽到底在興奮什麼?”
“沒說不愿意就是答應了。”梁燁瞇起眼睛,將戒指干脆利落戴到了他的無名指上,笑得燦爛,“朕只是覺得你越來越有意思了。”
“……操。”王滇暴躁地罵了一聲。
梁燁低下頭,鄭重地吻在了他的無名指上,起身將另一枚戒指遞給他。“該你了。”
王滇拿著戒指準備給他戴。
“跪下,跟朕求婚。”梁燁喜氣洋洋地命令他。
王滇深吸了一口氣,陰森森地瞪了他半晌,最終還是單膝跪在了地上,對上他那雙眼睛,莫名地開始緊張起來,清了清嗓子道:“梁燁,你愿意嫁給我嗎?”
山間的晚風沁涼如水,冬天的枯枝張牙舞爪地在夜空中舒展蔓延,陰冷的黑暗終于吞噬掉了最后一點燈光,構筑起密不透風的牢籠,將兩道身影徹底地吞噬纏繞,永生永世束縛不得出。
山下萬家燈火匯聚成璀璨的光海,燦爛又熱烈,是注定求不得的人間煙火。
天上的那輪明月被圈了戒指中,梁燁負手而立,沖王滇戲謔一笑。
“朕準了。”
十萬丈紅塵劫,渡了個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