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梁燁沒動不動就摸他外袍袖子的習慣——這廝一般直接摸他,但他還是決定再將東西放得隱蔽一些。
雖然這只是他的某些小愛好,但放在正常人的視角來看,確實有點奇怪,跟個變態似的。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摸了摸那塊圓滾滾的小石頭,他當然不是變態,刨去他倆的“私情”,他只是對梁燁有點……莫名其妙的喜歡和在意,就跟他小時候喜歡石頭和棉花小狗似的。
想抱住咬一咬狠狠吸一口的那種喜歡,但他到底不像梁燁那般隨心所欲,只是偶爾想想。
王滇摸了摸鼻子,將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癖好藏了起來,搖身一變又人模狗樣,帶著那兩個擺設一樣的侍衛去了趟醫館給傷口消毒包扎好,才慢慢悠悠地回了府。
剛進后院,便看見梁燁負手站在樹下,燈籠燭火搖曳,將他的眼神也映照得明暗交雜。
梁燁的目光落在了他包著布的手上,給了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王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包成了粽子的手,在幽微的燭火下不著痕跡地抬了抬,好讓它更顯眼些,然后皺起眉像模像樣地倒吸了口涼氣,“嘶。”
第60章 后宮
梁燁的眼神在燭火下很明顯地沉了一沉, “過來。”
王滇面不改色地走了過去,明知故問:“你怎麼來了?”
梁燁沒說話,只低頭抓著他的手將那包扎好的布條解開, 看見了里面敷好藥又被血浸透的傷口, 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下去。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還是疼的, 王滇半真半假地皺了皺眉,梁燁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拿出來了瓶藥膏就給他往上摸。
“哎你輕點兒!”王滇這回是真疼了, 嘴唇都疼得煞白。
梁燁見狀不滿地放輕了手上的力道,“朕都沒用力。”
“嘶……”王滇擰眉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祛疤的。”梁燁又將那布條潦草地包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別處可還有傷?”
“沒了。”王滇抱著疼得發麻的手松了口氣, 然后不等這口氣松到底, 就被梁燁拽著往里屋走。
“干什麼?”王滇一頭霧水。
“朕檢查檢查。”梁燁將門一關,便要脫他的衣裳。
“你有病吧!”王滇有些發懵,扯著袖子沒讓他動。
梁燁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捏著捏他左手背上那個小小的疤痕, “朕不喜歡你身上有地方跟朕不一樣。”
王滇知道他這個臭毛病, 當初就為了跟他一樣有耳洞自己扎了倆, 十載山受了傷后還自己很仔細地涂了祛疤的藥膏,他倆身上現在唯一的疤痕就是左手背上那塊, 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也全都一模一樣……
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梁燁有些煩躁地想扯他的前襟, “不過放你出宮幾日, 你便到處亂跑, 今日被人割了手掌, 明日就能被人割了腦袋。”
“哪有這麼夸張, 這次純屬意外。”王滇說著話, 一個不留神就被他扯開了領子,露出了脖子上那兩道細小的傷口,血早就自己止住了,只是看著周圍發紅。
梁燁微涼的指腹按在了他的傷口上,王滇往旁邊偏了偏頭,被他握著后脖頸壓了回來,王滇被他這強勢的動作弄得有些煩躁,“輕點!”
“知道疼還敢到處跑。”梁燁按著他的脖子,指腹帶著惡意地用力,又將剛好的傷口揉出了血。
“說了是意外。”王滇想拿開他的爪子,卻被他利落地將雙臂反剪到了背后。
梁燁陰惻惻地磨了磨牙,低頭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傷口處,王滇吃痛,卻被他禁錮在懷里不能動彈,直到他發完瘋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傷口的血跡,恨不得把他勒死的力道才松了松,按著王滇的脖子低著頭親他的肩膀。
王滇咬牙道:“你他媽再發瘋就滾蛋!”
梁燁親他的動作微微一頓,糾結了片刻才不情愿地將人撒開,心虛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后頸,然后想給他脖子上的傷口抹藥,被王滇抬手擋住。
“你是不是覺得你的東西有了破損就不完美了?”王滇擋著他的手,瞇起了眼睛。
梁燁移開目光,含糊不清地應了一聲,顧左右而言他,“朕給你抹藥。”
“非得用自己咬出來的傷蓋過去是不是?”王滇低頭解開他方才綁好的布條,將因為他強行抹了祛疤藥又開始淌血的傷口露了出來,胡亂地拿布條一擦,湊到了梁燁嘴邊,“來,咬,使勁咬,把原來的傷口給蓋住,就全是你自己造出來的傷口了。”
梁燁喉結微動,警惕地盯著王滇息怒難辨的神色,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你不想咬嗎?”王滇笑著把血肉模糊的掌心貼在了他嘴唇上,眼看他要張嘴,語氣陡然陰沉狠厲,“咬啊!”
梁燁立馬閉緊了嘴,將他的手拿下來,低頭拿著布條將之前的藥粉和藥膏還有血老老實實給擦干凈,然后拿了瓶金瘡藥粉給他撒上,仔細地包好,還給系了個好看的結。
王滇看著那個結半晌,繃著臉道:“脖子。
”
梁燁又同樣仔細的給他脖子上的傷口敷了藥,包扎好,用余光瞥他臉上的神色,見他面色稍緩,才不滿地嘖了一聲:“嬌氣便罷了,脾氣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