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檢查完后,保安才打開了進入工廠的鐵門。
這扇鐵門大得頗為離譜,閑乘月估計有五六米高,合上以后沒有一點奉獻,站在門前看不到一點門內的情況,也聽不見工廠里的聲音。
鐵門上刷著標語,閑乘月掃了一眼,確保沒有遺漏的東西后,才在鐵門打開后朝內望去。
鐵門后是一個冰冷的鋼鐵世界。
看不到頭的廠房林立其中,一棟緊挨著一棟,沒一棟都比閑乘月見過的更高,更大,哪怕只用肉眼測量,都會覺得這些廠房隨便一棟都能放下一個足球場。
閑乘月走了進去。
廠房里的地鋪了水泥,沒有一點“綠化”,連土色都看不到了,只有灰了,青灰色,鐵灰色。
宿硯環視了一圈,只覺得這里面的廠房就像復制黏貼,連細節都一模一樣,風吹日曬的腐蝕痕跡都是照搬。
在里世界當過NPC的他很清楚,里世界沒有一模一樣的兩樣東西,它雖然不是現實世界,但從某個角度來說,它脫胎于現實世界,以現實為藍本再進行“創作”,而不是憑空捏造。
這麼明顯的相似,要麼是線索,要麼是混肴視聽的陷阱。
“往里走嗎?”宿硯問道。
閑乘月:“嗯。”
兩人的對話總是簡短,待在家里的時候其實也很少對話,但雙方都沒有不適。
這是他們的相處方式,最多的時候是宿硯說話,閑乘月聽。
閑乘月不是個表達欲旺盛的人,但奇異的是,宿硯說再多他都不覺得煩——里世界中除外。
接受太多外界討論反而會影響閑乘月的思考速度。
他們朝工廠內部走。
現在是上工時間,但每棟廠房都大門緊閉,沒有從里面傳出一點聲音,也看不到人出來走動。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身邊兩側的環境依舊沒有變化。
好像這麼長時間他們一直在跑步機上,走了,但沒完全走。
陳蘭累了,她喘著氣,撐著拐杖彎腰,沖前方的閑乘月和宿硯喊道:“我們休息一下吧,我快累死了。”
閑乘月抬頭看向太陽。
陽光有些刺眼,閑乘月抬手遮擋,等眼睛適應陽光后才說:“等等再找吧。”
廠區內現在看不到一個任務者,要麼是他們已經找到了宿舍。
要麼他們和一樣停留在了某個地方。
周圍沒有樹,他們找不到能遮陽的地方,只能在路邊承受陽光的洗禮。
“待會兒去找個廠房吧。”宿硯提議道,“既然這個里世界和電影里的鬼怪有關系,人應該就是安全的。”
陳蘭看著宿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宿硯主動給出方案。
畢竟跟著閑乘月的人,都被閑乘月“慣”壞了。
閑乘月總是對的,也總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做事,他不需要別的提議和建議,所有跟著他的人都只需要跟隨他,一個里世界下來,只要自己不犯蠢就能出去,出去以后甚至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那些線索又究竟隱藏在哪兒。
閑乘月:“好。”
宿硯:“這次我去。”
閑乘月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好。”
宿硯笑了一聲,閑乘月的嘴角也微微上勾。
只有站在旁邊的陳蘭面無表情。
她要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寧愿單人做任務,誰能想到進了里世界都有人能殺狗。
第115章 詭異傳說
閑乘月和陳蘭站在一棟廠房門口。
宿硯過去敲響了大門, 敲了十幾次,終于在宿硯失去耐心準備暴力開門的時候,門開了。
雖然只開了一條縫。
廠房里雖然開著燈, 但這條縫并不足夠讓宿硯看清廠房里的一切。
只能看到開門人的臉。
那張臉有一半隱藏在門后,但宿硯還是通過半張臉認出了這個人——白楊。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人還是他的情敵,雖然是他單方面的。
白楊也看著宿硯,但他顯然沒認出宿硯是誰, 他張開嘴,說話的聲音像是喉嚨里卡了一口痰, 說話含糊, 幾個字還要卡殼,他語氣不善道:“回你自己的廠房去,亂敲什麼門?每個廠子不互通你不知道啊?”
然而宿硯回答的十分理直氣壯:“不知道。”
白楊:“……新來的?”
宿硯點頭:“剛來, 還遲到了, 想問問什麼時候才能到宿舍?迷路了。”
“屁大點地方還能迷路?”白楊看宿硯的眼神像是宿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他冷哼一聲:“自己找去。”
就在他要關門的時候, 宿硯伸手卡住了門框。
和宿硯相比,白楊的力氣實在太小了,他生就一副小雞崽的樣子, 肌肉別說和宿硯比了, 比剛剛發育的少年都不如, 有宿硯阻止,白楊根本關不上門。
“你等著, 我去找保安。”白楊陰狠地瞪了眼宿硯。
宿硯毫不在乎地說:“你找他來把我趕出去, 然后我再進來找你, 一樣, 你找吧。”
白楊徹底無語了,他指著剛剛保安指過的路說:“就從這兒走,一直往前就能找到。”
宿硯:“我們已經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就是沿著這條路在走。
”
白楊:“那是你們的事,反正我已經把路指了,松手!”
宿硯只能念出硬幣上的句子試一試,他依舊沒有松手,而是語氣近乎兇惡地說:“同一條路不一定會走到一個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