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只有不放棄自己,別人才不會跟著放棄你。”
“準備通電吧。”醫生站起來,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他沒有再看一眼宿硯和房間里的護士,拿著筆記本走出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門關上,發出“咚”地一聲。
護士們習以為常的開始給宿硯“治療”。
活動室內,所有任務者都翹首以盼等著宿硯回來,除了那幾個坐在輪椅上的。
陳蘭和周雄跟閑乘月坐在同一張桌邊,陳蘭和閑乘月坐在一邊,周雄跟鄭怡坐在另一邊。
“那邊那個叫趙志邦。”周雄輕咳了一聲,下意識的去摸兜,又忽然想起這是在室內,就沒有把煙拿出來,他目光看向被截去兩只手的任務者,語氣帶著些許憐憫地說,“我之前跟他進過同一個里世界。”
趙志邦看著窗外,雙眼無神,他的兩條手臂被從肩膀截去,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周雄:“剛剛我過去問他,他現在精神狀態有點問題,但還是勉強跟我說了幾句話。”
這還是第一個從被害任務者嘴里問出消息的人。
周雄喝了口水:“他說他們動手術的房間四面都是純白色,像是墻上墊著墊子,防止人撞傷,沒有麻藥,靠電擊把人電暈后直接動手術。”
“他是在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疼醒的。”周雄說完“嘖”了一聲,他只是說一說都覺得牙疼。
鄭怡在旁邊皺了皺眉:“我還是第一次進這種里世界。”
不死人,但是折磨人的身體。
準確的說,是折磨人的身體和精神,比單單折磨精神更可怕。
閑乘月靠在椅子上,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依舊是平常那樣的面無表情。
陳蘭微笑著說:“擔心了?我問過萊恩,白天的治療都很常規,電擊要不了人命,也不會讓他變殘。”
閑乘月沒有回話,像是沒有聽見陳蘭的話。
午餐的菜色沒什麼變化,一勺土豆塊,一勺豆子,還有一小勺通心粉,外加兩塊面包。
打菜的廚房阿姨給閑乘月打得分量更多,但是長得一般,甚至長得丑的任務者就沒有閑乘月的待遇了,他們多數打到的飯菜都不夠吃。
但也沒人計較這個。
能有胃口吃進食物已經算不錯了。
下午放風的時候宿硯依舊沒有回來,有任務者試著在兩個看管他們護工中有一人去上廁所的時候賄賂另一個。
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為了在里世界有硬通貨,任何時候都戴著金銀,尤其是金子。
閑乘月還看到有人從嘴里取下了一顆金牙。
任務者們也不是沒有準備,他們再三保證,如果家人來看他們,再給他們東西,他們一定會全部交給這個護工,免得被其他護工搶走。
是獨占還是跟人平分?
獨自一人的護工沒有思考就選擇了前者。
病人的財物他當然有辦法搜刮走,但如果是搜刮,就必然要分給自己的“同伴”。
但病人們送給他,就是另一碼事了。
護工不允許他們一起出去,一次只能出去三個人,并且回來的時候要躲在入口旁邊的雜物間里,只有他把另一個護工再次想辦法支走,這三個人才能回來,跟下一波人換班。
“我們過不過去?”周雄已經摘下了自己腳腕上的金腳鏈,苦中作樂道,“我天天戴著這玩意,我老婆總懷疑我性向變了。
”
他又摘下自己的金耳釘,悠悠地嘆了口氣。
鄭怡則是把自己的文胸拿了出來,把布料撕開,眾人才發現她的文胸用的不是鋼圈,而是金圈。
鄭怡在周雄和陳蘭震驚的目光下說:“我擔心進的里世界會搜身,重是重了點,但安全。”
陳蘭比了個大拇指:“姐妹,狠人。”
鄭怡笑了笑。
周雄帶著這些東西去找了護工。
護工已經收了出去的三個人的東西,臉上正帶著笑容,他沒有文憑,社區大學都沒有讀,高中畢業證都是混出來的,來這兒工作雖然能存下錢,但也掙不了多少。
但這個“額外收入”高的令他咋舌。
金子是永遠的硬通貨,這些東西拿出去換了,至少也能拿到上萬美元。
足夠他揮霍很長一段時間了。
周雄把東西給他看。
護工點點頭:“行。”
答應了之后護工又啐了一聲:“瘋子都有這麼多錢,去他媽的。”
任務者們離開的時候才會把東西交給護工,不然他們寧愿等另一個護工回來之后告訴那個護工他們給了多少東西。
每三人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但順序全看護工點到誰。
輪到閑乘月他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直接去地下室吧。”周雄問他們。
閑乘月沒意見:“誰會畫地圖?”
鄭怡和周雄互相看看。
最后鄭怡說:“我做過場館設計,我來吧,但不能保證一定對。”
因為只能三個,所以陳蘭被留下了,就算四個都能出來,他們也不準備帶上陳蘭。
陳蘭的身體是顆定時炸彈,這種事指望不上她。
對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緊緊抓住萊恩。
他們從樓梯直接下到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門輕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