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興奮起來,雙手無法自控的擺動,手舞足蹈道:“那又怎麼樣!你是同性戀!你喜歡男人!你才看不上她們!”
“閑哥,該出去了。”宿硯嘴角帶著微笑,目光卻像要殺人一樣兇狠。
安德烈這才發現了宿硯,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還不等閑乘月反應,安德烈就撲向了宿硯。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男人身邊都有你這種賤人!”安德烈想去拉扯宿硯的頭發,宿硯往后退了一步,但安德烈卻沒有停,他張牙舞爪,拼命往宿硯身上撲。
安德烈怒吼道:“喬爾喜歡我!他喜歡我!你勾引他!你還在學校里說我是同性戀!”
“你也是!你也是同性戀!他們怎麼不把你抓進來!”
宿硯忍無可忍,一腳踹到了安德烈的腹部。
于是安德烈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被踹飛了兩米遠。
宿硯也不想跟他糾纏,他剛收了腿就對閑乘月說:“閑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激動,他的情況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同性戀是一碼事,但對異性和跟自己有可能存在競爭關系的同性抱有這麼大的敵意,就已經不在單純同性戀的范疇內了。
雖然人有求偶的不能,但是也不至于求偶到發瘋的地步。
閑乘月看了眼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安德烈,剛準備朝安德烈走過去,就被宿硯拉住了手腕,宿硯用祈求的眼神說:“閑哥,你別過去,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瘋?”
閑乘月拍了拍宿硯的手背,以為宿硯是被嚇到了,放輕了音調說:“這個時候更好套話。”
雖說人清醒的時候思維更有條理,但清醒的人會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撒謊。
他還見過病人沖醫生隱瞞撒謊的,明明吃了三無壯陽藥卻說自己沒吃,差點就沒了生殖器。
還有明明打過好幾胎卻說自己沒打過胎的,要不是醫生強行讓她去做檢查,發現子宮被刮得沒法看了,估計要死在手術臺上。
這還是性命攸關的事都能隱瞞撒謊。
更別提其它的了。
宿硯不太愿意,但還是跟著閑乘月走到了安德烈面前。
閑乘月慢慢蹲下去,他看著安德烈的眼睛,語氣難得這麼溫柔地問:“你還好嗎?”
安德烈用手扶住頭,他笑起來:“我沒事,剛剛怎麼了?我怎麼躺在這兒?”
他在閑乘月的攙扶下站起來。
閑乘月和宿硯對視了一眼。
這人的病因應該是精神分裂吧?
閑乘月還記得套話。
“你來這兒這麼久,有人治愈出院嗎?”
安德烈眨眨眼睛,看起來很無辜:“有,做完手術就能出院,不過有兩個做完手術沒人來接,現在還待在這里。”
“我要是再不出院,也要給我做手術了。”安德烈撇撇嘴,“做完手術連話都不怎麼能說。”
冰錐療法經常出錯,因為全憑醫生的手感和經驗,有時候沒有完全切除,或者切除錯了就要再來一次。
但因為這個療法成本低,所以再來一次也沒什麼。
“以前很麻煩。”安德烈打了個哆嗦,似乎還在后怕,“要在腦袋上打孔呢!”
閑乘月連忙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什麼,都過去了,不打孔了。”
安德烈慢慢平靜下來,他慢慢把身體靠向閑乘月。
但因為兩人身高差不多,安德烈無法做出“小鳥依人”的姿勢。
反而被宿硯抓著肩膀推到了另一邊。
安德烈低下頭,似乎很委屈,看向宿硯的目光中還帶著恨意。
宿硯看著他,只等他再犯病沖過來就再一腳把他踹開。
閑乘月卻很鎮定,他繼續問:“有人從這里逃出去過嗎?”
安德烈瞪大眼睛,他連忙做賊一樣的左右看看,在發現廁所里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沒有其他人以后,才小聲說:“有!有六個人不見了,我沒看到他們家里人來接,不是被接走的,他們肯定是逃了!”
他篤定道,然后情緒有些激動地說:“他們逃走了!那群賤人!他們自己逃了!”
“怎麼逃得都沒告訴我們!”
安德烈不停跺腳,用腳去踹墻面,憤恨地低吼道:“別讓我碰見他們,我殺了他們!我要把他們都殺了!賤人!一群賤人!”
閑乘月走過去,手握成拳,控制著力道給了安德烈一下,把安德烈打暈在地。
“我們把他搬出去吧,就說是在廁所里暈了。”閑乘月抬起安德烈胳膊的時候很平靜,“他確實需要治療。”
宿硯眨眨眼。
閑乘月也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無奈道:“不是這里的治療,是正規精神病院的治療。”
這應該是是很明顯的精神分裂。
哪怕閑乘月并不了解這些都看得出來。
不過也可能不是,但至少這肯定是需要藥物治療的。
閑乘月和宿硯把安德烈搬出去。
站在門口的護士長走進來,她看到安德烈就皺眉,高挑的身材配著一張高顴骨的臉,很有壓迫力,她看了眼掛鐘,問閑乘月:“他怎麼了?”
雖然外界都認為同性戀是精神病,但瘋人院內部很清楚哪種精神病的病人腦子是清醒的。
閑乘月:“他剛剛在廁所忽然暈了過去,我看他中午沒怎麼吃東西,可能是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