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貼子在結束的第二天被管理員刪了。
這種負面情緒的貼子不能長留。
那個男孩留在論壇里的最后一抹痕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除了他的父母和他的青梅竹馬外,或許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閑乘月沒有再繼續深想下去。
他只是對宿硯說:“出去之后,我們還是少見面最好。”
宿硯的聲音有些委屈:“閑哥,你是不是覺得我礙手礙腳?你別嫌棄我,你別看我這樣,我上學的時候成績很好,你多教教我,我以后肯定能幫上你的忙。”
閑乘月:“不是這個原因。”
宿硯更委屈了:“那是什麼原因?我比白楊有用吧?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我還能保護你,你看到我的拳頭了嗎?”
閑乘月想起了“功夫”,短暫的笑了下:“沙包大的拳頭,看到了。”
宿硯知道閑乘月想說什麼,但他不會說出來,反而扯向了另一個解釋。
“我說,兩位兄弟,你們能別打情罵俏了嗎?”旁邊忽然有人說話。
閑乘月和宿硯一起看過去。
說話的人年紀不小,三十多歲,劉海有些長,遮住了一半眼睛,頭發還有點油,看起來有些邋遢,他也被綁在座椅上。
他努了努嘴:“能不能給里世界點面子,禮貌性的緊張一下?”
“我姓李,木子李,三十八,你們叫我李哥就成。”李哥也不說自己的真名。
不是所有人在里世界都愿意說自己的真名。
閑乘月:“閑乘月。”
宿硯:“我叫宿硯。”
李哥一愣:“閑乘月?”
閑乘月看了他一眼。
李哥迷糊道:“閑乘月不是總穿西裝嗎?”
李哥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衣服也變了,他有點尷尬,但更多的是警惕和興奮:“那咱們現在算認識了,之后有什麼事帶我一個,別看我看起來不靠譜,也是個經歷過六個里世界的老手了。
”
以前閑乘月不愿意帶人的時候是絕不會回應的。
但是今天,他破天荒地說:“我身邊有人了。”
他帶一個宿硯就夠了,再來一個他真的吃不消。
宿硯已經夠吵了,這位李哥也不像是能休閉口禪的人。
“我身邊有人了。”
宿硯忽然低頭。
他心跳得有點快。
快到他什麼也聽不見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宿硯的感情路簡直是地獄級別的。
第55章 逃離瘋人院
昏暗的房間里, 任務者們時而清醒,時而昏睡。
那四個男護工進來喂水的時候,還給每個人喂了一顆綠色的膠囊, 看著人咽下去之后才離開。
剛開始每隔半小時進來,喂完藥之后,任務者們也不知道他們后面還有沒有再進。
綠色的藥丸應該是鎮定劑,閑乘月醒來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昏沉,只感覺自己睡了個好覺——就是姿勢不對, 脖子有點疼。
醒來的時候,閑乘月已經不在昏暗的房間內了, 他已經被幫著, 坐在簡陋的輪椅上,被推到了一個狹小的房間里,房間里只有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 墻壁和床單雪白, 房間里沒有窗,是一個完全密閉的小空間。
閑乘月被推了進去, 然后兩個護工合力把他搬上了床。
估計是覺得他剛醒,應該還沒有力氣,這才解開了幫助他的布條。
“看樣子沒有攻擊性。”
“昨天才做了一次手術, 醫生說現在有了新技術, 不用電擊鉆洞, 用冰錐從眼窩底部插進大腦,動一動就能切除。”
“幸好那些病人在我們這個時代犯病, 要是十幾年前可沒有治愈的可能。
”
護工旁若無人地說:“這是個同性戀, 長得還不錯, 怎麼就不喜歡女人呢?”
“女人有胸有屁股, 男人有什麼?喜歡男人還不如照鏡子自己摸自己。”
“治療了應該就能好,不知道醫生會用哪種治療法。”
護工們對視一眼,都抿了抿唇。
治療方法對他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再殘忍都已經習慣了,但是都不想在治療的時候陪在旁邊。
病人被“治療”的時候,他們嚎哭,尖叫以及痛哭流涕的求饒,正常人都不會忍心去看。
閑乘月聽見要用冰錐從眼窩底部插進大腦的時候有點懵——這真的是治療嗎?
他只知道早期治療精神疾病,無論病因都是用電擊。
電擊到還能忍,用冰錐插腦子不行。
冰錐插腦子,這不是要把人治好,是要把人治死吧?
而且現在應該也沒有更高端的醫療器械,不開顱直接插,憑什麼?憑手感嗎?
護工沒有在房間里久留,二十多個“病人”,每個都要單獨隔離一天,期間不給水不給食物,到了明天這個時候,全程沒有攻擊傾向的就能解開束縛,分配病房,跟老病人們一起活動吃藥。
有攻擊性的要告訴醫生,然后進行評估,嚴重的直接做手術,一臺手術二十分鐘就能做完。
做完修養兩天,就能直接通知家屬領走了。
這一次護工沒給閑乘月喂藥,昨天喂藥的時候他們很仔細,大約是因為以前出過事,喂進去之后還要檢查口腔,確定病人沒有把要藏在口腔里,為了防止病人吐出來,喂完還要灌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