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帶四的樓層數了。
因為是全款,也不用等著銀行審批,第二天就約著房東去過了戶。
然后就是去拿產權證。
這跟閑乘月當年買房子的差距太大了, 閑乘月以前買房的時候前后花了接近兩個月, 手里的錢有限,光是看房子就看了接近一個月, 接觸了十幾個中介,如果不是他現在住的房子那塊地方當年還沒發展起來,也輪不到他買。
然后就是等著銀行審批貸款。
背貸的時候他既輕松又沉重, 那個時候他的工資還不像現在, 現在還了房貸和給了醫院錢之后還能剩下一萬多, 當年卻要過得很緊吧,剛剛二十出頭的大小伙子, 一天只敢吃兩頓飯, 早上再餓, 也只能多喝水飽腹。
但好歹有個容身之所, 等媽媽醒過來,他也就有家了。
跟宿硯不同,閑乘月小時候住在山里,他最早對家庭的認知也來源于山里的鄰居,他看起來冷淡,但家庭意識很重,也很有責任感,從不認為為家庭犧牲是一種犧牲。
房子跑完之后,閑乘月的時間都花在聯系買方和組織拍賣會上,他掏出一筆錢找了一條龍服務的搬家公司,連打包帶整理,總共花了閑乘月五千多。
不過新房子不用添置什麼東西,賣家估計是專門裝來賣的,不是真正的二手房。
就是精裝修之后等著升值賣房,比買家還急——因為要騰出購房資格來再買。
搬家那天,宿硯還專門開車過來慶祝閑乘月喜遷新居,他還帶了兩瓶白葡萄酒過來,閑乘月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里也高興。
“不出去吃了。”閑乘月接過宿硯遞來的酒,還是那副平淡模樣,“我做飯。”
宿硯驚得嘴唇微張,他實在沒法把冷酷無情的閑乘月和會做飯聯系到一起。
不管男女,只要會做飯,似乎整個人都變得溫柔,有了煙火氣。
可閑乘月跟溫柔和煙火氣這兩個詞幾乎沒有丁點關系。
“那就打擾了。”宿硯擔心閑乘月反悔,迅速進門。
因為擔心閑乘月沒有準備多余的拖鞋,他還自帶了一雙新的過來。
雖然是才搬的房子,但已經被閑乘月整理好了,餐桌上賣家送的花瓶里已經被閑乘月插上了鮮花,沙發套子被拆了,估計是閑乘月拿去洗了。
閑乘月發現宿硯正盯著沙發,光禿禿的墊子沒了套子之后是一層薄薄的白布,閑乘月就用干凈的床單裹上,讓宿硯去坐。
閑乘月做飯只會幾個家常菜,他買完房后稍微有了點錢,就不再克扣自己的伙食,但在公司樓下吃飯還是太貴了,就自己帶盒飯。
除了幾個家常菜以外,就是老干媽炒一切。
趁打折的時候多囤幾罐老干媽,炒菜的時候放一勺,雖然這麼做出來的菜都一個味道,但畢竟是暢銷國內外的下飯神器,閑乘月到現在都還沒吃膩。
宿硯坐在沙發上,他難得有些拘謹,偷偷打量正在廚房里忙活的閑乘月。
今天閑乘月難得沒穿西裝,而是穿了一件白色長袖和一條淺色牛仔褲,因為要做飯,還系上了圍裙,圍裙的腰帶一系,把他的腰身完全勾勒出來。
抽油煙機的聲音在室內回響,宿硯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閑乘月的背影。
牛仔褲雖然不算特別緊身,但也不太寬松,穿在閑乘月身上正好,顯得腿長。
尤其是屁股那一塊,被牛仔褲包裹著,有點翹。
宿硯的喉結上下滑動,慢慢挪開了視線。
這樣很像色中餓鬼,不太好。
閑乘月只做了兩道菜,兩菜一湯,外加一整鍋米飯。
菜不多,但量大,一份紅燒茄子,還有一份老干媽炒肉片,還有黃瓜皮蛋湯。
兩人面對面坐著吃飯,手邊都有一杯白葡萄酒。
宿硯喝酒上臉,才喝了兩口,臉又紅了。
“我記得喝酒上臉的人解酒功能不好,喝多了容易酒精中毒。”閑乘月不冷不淡的吃了口菜以后說,“以后少喝點。”
宿硯受寵若驚,未能料到還能從閑乘月嘴里聽到這種關心的話,以至于他才喝了一點酒,就覺得自己已經要醉了。
于是宿硯借著“酒勁”問:“閑哥,要不咱們搭伙吧?”
“反正我也是一個人,平時回家都空蕩蕩的,我又不喜歡家里有外人,天天都是吃的外賣。”
閑乘月用“你沒病吧?”的眼神看了眼宿硯:“我工作很忙。”
宿硯:“……我不急。”
閑乘月:“早點弄完,我早點拿傭金。”
宿硯:“……”
失策了。
宿硯吃了口茄子,夸獎道:“閑哥手藝好,這菜比我在高端酒店吃得還好吃。”
可惜閑乘月很清楚自己有幾把刷子,他平淡道:“勉強能入口,我又不是沒去過高端酒店。”
這話簡直要聊死了!
幾杯酒下肚,桌上的氣氛又慢慢變好了,宿硯問閑乘月:“閑哥,你有沒有想過……”
閑乘月:“沒有。”
宿硯:“……我都還沒說完。”
閑乘月抬頭看了眼宿硯。
宿硯臉頰微紅,雙眼比平時更水潤,他長了張匪氣十足的臉,全身上下都寫滿了桀驁不馴四個大字,但是真正相處起來,閑乘月卻覺得他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