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只有他跟閑乘月兩人的時候,他總會變現的更溫柔。
閑乘月:“去找莉莉套話。”
每天早上三個女孩都在花園里,中午會去玻璃房里吃午餐, 下午則是待在房間內。
閑乘月走上五樓,有幾個任務者正在五樓, 也想跟三個女孩搭話——之前他們不敢, 害怕這三個女孩就跟他們以前遇到的NPC一樣,一言不合就殺人,知道閑乘月跟她們搭過話之后, 他們現在倒是敢去找女孩們套口風。
“你們連禮物都不帶。”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孩高傲的仰起頭, “我們不跟不懂禮儀的鄉下人說話。”
任務者們好話說盡,女孩都不屑一顧。
說得越多, 女孩的表情越差,更加煩躁,眉目之間充斥著戾氣。
“我們只是想和你們說……”任務者討好的笑。
女孩聲音尖細:“我不想聽!”
她雙眼冒火, 死死地盯著說話的任務者:“我記住你了!”
任務者忽然僵在那, 臉上討好的笑容變得扭曲,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被NPC記住會有什麼下場?他不敢細想。
女孩看著他,忽然充滿惡意地笑道:“我討厭你, 我討厭的人都會倒霉。”
她哼起來, 像是在哼一首沒有調子的歌。
其他任務者都已經在往后退了, 只有被女孩“討厭”的那個還站在原地, 他腦子里一片混亂,只有兩個字格外清晰——“完了”。
他動也不敢動,明明抖個不停,卻還是強撐著沒有摔坐到地上。
就在這時,一束盛開的雛菊忽然遮住了任務者的臉。
雛菊溫柔的開放著,經過一個晚上也沒有一點敗勢,它被拿著它的人輕輕搖了搖,像是在跟人問好。
“昨天答應的花。”宿硯微笑著向玻璃門里的女孩微微彎腰,即便不是多麼標準的行禮,但因為有氣質和身材的加成,也不顯得奇怪,他臉上帶著溫柔矜持的笑,“鮮花配美人。”
女孩忽然垂眸,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變回了最開始的高傲:“我喜歡玫瑰!安娜才喜歡雛菊!”
宿硯嘆了口氣:“那真是遺憾,昨天我見到的是安娜。”
女孩“哼”了一聲:“反正也是花園里的花,那里的花全是我的,我有比這更多的玫瑰!”
宿硯:“可以幫我把安娜叫來嗎?”
女孩不太高興:“難道你不愿意跟我說話?”
宿硯:“可我要把花給安娜,這是我答應過的。”
女孩看了宿硯幾秒,最后不情不愿道:“我去叫她過來,明天!明天我要一束比這更多的玫瑰!”
宿硯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很麻煩,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好吧,我記住了。”
女孩:“你不愿意給我送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喜歡安娜!”
女孩跺了跺腳:“一直都這樣!難道我不如安娜嗎?!我是安娜的姐姐!”
女孩有一張跟安娜和莉莉完全不同的臉,三姐妹在外貌上幾乎沒有相似點,美是她們唯一的共同點,安娜像個精致標準的洋娃娃,莉莉則像是天真單純的普通少女。
而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她則是個標準的貴族少女,高傲又霸道。
女孩瞪了眼宿硯,似乎是在等著宿硯朝自己道歉。
然而宿硯就像沒有接收到她目光中的意思,他只是朝她微笑。
“算了。”女孩輕輕的翻了個白眼,矜持的提起裙擺,“我去讓安娜出來。
”
她的腳步很輕,走在地板上的時候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閑乘月對被宿硯擋住的任務者說:“走吧。”
任務者雙腿還在打顫:“我、我、我會死嗎?她說她記住我了……”
他轉頭看向閑乘月,表情逐漸癲狂。
“我會死,對吧?”他抱住自己的頭,“我會這里被殺死!”
“死的沒有意義,也沒有價值!”他的眼淚不斷涌出來,“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
“不會死。”閑乘月語氣沒有起伏。
任務者忽然愣住。
閑乘月:“殺人的不是她們。”
任務者不敢置信地看著閑乘月,他頂著一臉眼淚和鼻涕,有些結巴地問:“真、真的嗎?”
閑乘月:“嗯。”
任務者的身體晃了晃,終于脫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乍悲乍喜,終于忍不住把頭藏進臂彎里,大哭出聲。
閑乘月有些嫌棄的往前走了兩步,跟宿硯并肩而立。
宿硯小聲問:“他好點了嗎?”
閑乘月看著房間里:“應該吧。”
宿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一起活著出去,畢竟他們在外面都有親人朋友。”
他有些落寞地說:“不像我,現實世界里的親人都盼著我死,沒人等我回去。”
閑乘月:“……”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畢竟不是仇人,他沒法說“他們盼得對。”
也不是關系親密的朋友,不好安慰。
這個時候就只能無視了。
宿硯卻自己振作了起來:“不過我現在也不太在意,畢竟我現在在這里,身邊還有閑哥你。”
“或許對閑哥你來說,我只是在里世界偶然遇到的人,但是對我來說,閑哥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的時候莫名的帶了點纏綿意味。
奈何閑乘月完全聽不出來,甚至十分嫌棄地回道:“別這麼肉麻。”
宿硯低笑了一聲,然后抬頭,和閑乘月一起看著穿著藍色長裙的安娜款款向他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