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輝認真聽著,聽完之后也沒太多回應。
剛來第一天,能得到的情報少得可憐,任務者們不會針對性的去搜集情報,注意力會分散,得到的情報亂七八糟,反而擾亂視線。
等最后一個人說完,鄭輝才再次轉頭去看閑乘月。
這次閑乘月剛好抬頭,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鄭輝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好像剛剛跟閑乘月目光碰上只是個意外。
宿硯也注意到了鄭輝的目光,原本他站在一旁,在察覺到鄭輝正關注著閑乘月以后,他連忙走到閑乘月身邊,雙手放在椅背上,然后俯身,他的嘴唇幾乎貼在了閑乘月的耳垂上,聲音低沉沙啞,充滿磁性:“閑哥,今晚會死人嗎?”
“為什麼里世界都是晚上死人?”宿硯眼底滿是求知欲。
閑乘月覺得宿硯離自己太近了。
他伸出手,手指放在宿硯額頭上,靠指尖那一點力氣把宿硯向后推開。
閑乘月:“晚上死人是規律,也是給任務者喘息的時間,不然白天晚上都死人,任務就不用做了,逃命就行。”
宿硯摸著下巴點頭,正色道:“有道理!”
“不過那是對他們。”宿硯一本正經的拍馬屁,“就連白天晚上都死人,閑哥你也能夠通關。”
閑乘月閉上眼睛,不想再和宿硯繼續廢話。
“閑乘月?”忽然有人叫出了閑乘月的名字。
比起閑乘月,宿硯的反應速度更快,月字還沒有落音,宿硯就已經看向了發聲的人。
沒他高,比他丑。
宿硯安心了。
閑乘月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男人,瞇起眼睛,表情很嚴肅,腦子里卻在想——這人誰?
對方大約一米七出頭,穿著一身一看就不便宜風衣,高幫鞋,一張瓜子臉,小嘴巴小鼻子,瘦得像個竹竿。
“是我啊,白楊,你忘了?”白楊踩著他的內八小碎步,一臉“嬌羞”地跑向閑乘月。
閑乘月從對方做作的表情和步伐中想起了對方是誰。
白楊,一個跟他共同進過兩個里世界的男人,一個神奇的男人。
膽子小,沒什麼脾氣,說話娘里娘氣,并且經過的里世界比閑乘月還多。
但是總裝可憐,喜歡“猛男”。
白楊跑到閑乘月面前,很不客氣的走到閑乘月旁邊,也不管旁邊還站著個一米九的宿硯,一屁股把宿硯撅開,沖閑乘月拋了個媚眼:“閑哥哥,你想不想我?剛來我就看見了,但你沒看到我,我就想給你個驚喜。”
閑乘月:“……”
喜倒沒有,全是驚了。
“閑哥哥還跟之前一樣,身邊總有人。”白楊悠悠地嘆了口氣,掃了宿硯一眼。
一掃之下驚為天人,眼睛都在閃,全然忘記了自己剛剛用屁股把對方撅到了一邊。
“你好,我叫白楊。”白楊伸出手,一臉正直的伸到宿硯面前。
宿硯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跟白楊交握,嘴里還說:“我叫宿硯。”
白楊朝宿硯眨眨眼睛,手指在宿硯的掌心撓了撓。
宿硯眉頭一跳,像被什麼臟東西碰到,迅速收回了手。
“有意思。”白楊捂嘴笑起來,還對閑乘月說,“閑哥哥,你朋友真有趣。”
閑乘月看了眼宿硯,沒看懂宿硯哪兒有意思。
白楊伸了個懶腰,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那雙小眼睛瞇起來,里面滿是精光,他微微彎腰,從閑乘月的角度能看到白楊的胸脯,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淤痕。
“閑哥,合作嗎?”白楊舔了舔嘴角,“我們倆都在,這次任務肯定不好過,我倆合作,至少能平安出去。”
閑乘月太陽穴脹痛。
上次跟白楊合作,回來之后做了兩天噩夢。
白楊:“閑哥,這次你不是一個人,有兩個拖油瓶在身邊,多我一個更有保障,對不對?”
宿硯終于忍無可忍!
他低著頭,做出個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眶微紅:“閑哥,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我知道我這是第二次來,不算有經驗,但我也有優點,閑哥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沒有二話。”
“你要是覺得跟白楊合作好,那我也沒有意見。”
但他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
他的表情在說“只要你答應跟白楊組隊,我就哭給你看!”
閑乘月被宿硯和白楊雙向夾擊,最終把目光落到了站在一邊觀察燭臺的馮瑞身上。
馮瑞轉頭,臉上露出有點癡呆的表情:“?”
于是閑乘月平靜的站起來,走向了馮瑞,留下白楊和宿硯面面相覷。
白楊笑道:“怎麼,看上閑哥了?”
宿硯眼觀鼻鼻觀心。
白楊撇撇嘴:“你不是閑哥喜歡的款。”
宿硯:“你又知道了。”
白楊驕傲挺胸:“那是,閑哥喜歡我這款,你沒發現嗎?閑哥面對我的時候表情都比別人多,閑哥可是高嶺之花,就等我把他拿下。”
宿硯“呵”了一聲。
白楊:“別裝白蓮花了,閑哥不吃你那套,你就是變成一朵足球場大的蓮花也沒用,不如勸勸閑哥跟我組隊,到時候對大家都有好處。”
這人哪兒來的自信?
白楊笑嘻嘻地說:“我跟閑乘月第一次見面那會兒,他還是個新手呢,又冷又酷,我就帶了他一回,當時他可喜歡我了。
”
宿硯冷冷的又“呵”了一聲。
白楊:“你別不信,他親手給我包扎過傷口,給你包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