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我總覺得我欠了你,良心不安,晚上睡不好覺。”宿硯說的真心實意,好像比珍珠還真,目光中寫滿了真誠。
閑乘月:“不用了,我不缺什麼。”
他現在每個月固定收入有一萬多,自己還接私活,每個月保底收入在兩萬左右,醫院那邊每個季度交一次錢,剩下的錢夠他生活,本身他就沒什麼物欲,花在自己身上的錢不多。
哪怕宿硯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繼承了家產,閑乘月都沒有任何羨慕之情。
他自己有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錢夠花就行,其它的都那麼重要。
宿硯卻不信這世上有人不喜歡錢——他不愛錢,卻愛看別人為錢彎腰。
就像他的親戚,為了錢打得頭破血流,親兄弟反目成仇,比連續劇都有意思。
“該說的我都說了。”閑乘月撥通了樓下的可視電話,讓這次的委托人開門。
等他撥完,發現宿硯還沒走,閑乘月的聲音里都帶上了無奈:“你怎麼還不走?”
宿硯笑了笑:“閑哥,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宿陽?”
閑乘月沉默的看著宿硯。
宿硯眉眼微彎:“巧了,宿陽是我小叔,今天我本來是來找他算賬的。”
“他偷了我家的一串珠子,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不過不該他拿的東西,他拿了就總得有個說法。”
閑乘月站定,眉頭緊皺的看著宿硯:“清末的朝珠?”
宿硯:“你也是為這個來的?”
閑乘月點點頭,畢竟是工作上的事:“他找了我們公司,想把那串朝珠拍賣出去,報的八百萬底價,階梯價十萬。”
宿硯眨眨眼:“那玩意值八百萬?”
閑乘月已經走進了電梯:“不值,今晚我就是過來談價格的。
”
宿硯:“我記得那就是普通朝珠,五品官的吧?現在在市場上值多少?”
閑乘月按下樓層,宿硯走進去,站在閑乘月身邊,兩人的距離極近,閑乘月面無表情的向后退了兩步。
“之前我只看過視頻和照片,起拍價最好定在六十萬,階梯價定在五萬,最后成交價應該在兩百萬左右。”閑乘月,“這還是因為保存完好,如果保存的差一點,應該上不了百萬。”
“他們缺錢缺瘋了。”宿硯聳聳肩,“兩百萬的東西起拍價就想要八百萬。”
閑乘月看了眼宿硯,兩百萬的東西在宿硯嘴里就是不值錢的玩意。
宿硯好奇道:“如果拍出去的話,你能拿到多少?應該有提成吧?”
閑乘月再次拒絕回答宿硯的問題。
“我好像聽人說今天有專場拍賣會?”宿硯摸了摸下巴,“是閑哥你主持的嗎?你是拍賣師?”
閑乘月點點頭,正好電梯已經到了,他邁出電梯,宿硯緊隨其后。
“我家倒是有不少古董。”宿硯笑著說,“如果提成高,閑哥你能掙到錢的話,我倒是都愿意交給閑哥你拿去拍。”
閑乘月:“我很忙。”
宿硯:“忙到沒時間掙錢?”
閑乘月像看智障一樣看了眼宿硯。
宿硯這才想起閑乘月應該是為了工作忙,賣誰的古董都是賣,有公司在那,他拿到的錢應該不多。
宿硯:“閑哥,你考慮一下,你要是自己成立公司,傭金就是你自己拿。”
閑乘月敲響了宿陽家的門,沒有再給宿硯一個眼神。
宿硯自討沒趣,但也不生氣,依舊笑吟吟的看著閑乘月。
“來了。”里面的人喊了一聲。
門開的那一瞬間,開門的男人呆在了原地,表情跟被雷劈了差不了多少。
“宿、小硯,你怎麼來了?”宿陽人瘦,臉上也沒什麼肉,總有種說不出的猥瑣感,三白眼鷹鉤鼻,唯一跟宿硯相似的地方,大約就是臉型了,他甚至不敢直視宿硯的眼睛,微低著頭說,“有什麼事咱們換個時間再聊,我今晚還有事……”
宿硯挑眉笑道:“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已經準備好把那串珠子拿去賣了?”
宿陽站在門口,他沒讓宿硯進去,抿著唇縮著脖子,小聲說:“小硯,你也知道我家現在的情況,當年分家……”
宿硯:“分家?我父母的錢,不是你爸媽的錢,分?”
宿陽看了眼閑乘月,連忙轉移話題:“閑先生,不好意思,今晚可能不能聊了,要不我們換個時間?”
閑乘月也對別人的家事不敢興趣,他點點頭,露出一個標準化的微笑:“那就之后再約時間吧,我先走了。”
“等等。”宿硯忽然抓住了閑乘月的手腕。
閑乘月的眸光一冷,正要甩開的時候,宿硯卻自己松開了手。
“朝珠的事我也晚點再跟您說吧。”宿硯沖宿陽微笑,看在宿陽眼里是說不出的陰險狠辣,宿陽咽了口唾沫,之前說的大話瞬間煙消云散。
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這個侄子。
他大哥還活著的時候,宿硯都從沒聽話過。
宿硯似乎生來就是個怪胎,他脾氣很古怪,這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能陰沉著臉發脾氣。
而且無比記仇,十年前的仇他能記到現在。
大哥大嫂死后,宿硯沒有分給他們這些親戚一點遺產,還把他們全部趕出了公司。
偏偏他自己并不珍惜,只是請了職業經理人打理公司的產業,自己游戲人間。
宿陽恨宿硯,恨不得宿硯去死,卻又不敢動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