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蔣忠旭拍了拍手,他還是那副穩重有擔當的老實樣,嘴角一直帶笑,三十多快四十的人,本身就有成熟的氣質,至少團隊里兩個新手都很相信他。
趙峰不敢完全相信蔣忠旭,他等著聽蔣忠旭要說什麼。
“雖然今天沒下雨,但還有四天,說不定哪天就會下雨,我們現在沒有理由慌張。”蔣忠旭的聲音很嚴肅,又很溫柔,“就算真的不下雨,我們還能想其它辦法。”
兩個新手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染著一頭紅發的男生問:“還有其它方法嗎?”
蔣忠旭笑道:“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不要完全相信NPC,他們的話里也會有漏洞,他們只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紅發男生瞪大眼睛:“蔣哥你說的對!只要不被人發現,我們就算用井水也沒問題!”
另一個男生附和道:“對對,說不定可以!”
趙峰沒說話,蔣忠旭看向趙峰:“小趙,你覺得呢?”
趙峰:“隨便。”
蔣忠旭抿唇笑:“反正還有四天,不著急。”
“對了,你們找到雞了嗎?”蔣忠旭笑瞇瞇地看向閑乘月。
閑乘月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蔣忠旭嘴角的笑抽了抽,終于笑不下去,定定地看著閑乘月。
“小閑,別這麼拒人千里。”蔣忠旭嘆了口氣,“我只是關心你們。”
閑乘月:“小閑?”
蔣忠旭微笑道:“你比我小這麼多,如果我早點結婚,孩子都有你這麼大了。”
紅發男生附和道:“對長輩什麼態度?”
“蔣哥這麼照顧我們,叫你一聲小閑怎麼了?”
閑乘月站起來。
紅發男生和另一個男生都往后退了一步。
紅發男生咬緊了牙,全身發寒。
閑乘月的氣質太有壓迫感,他全身的肌肉都恰到好處,不粗莽,但也不纖細,普通人穿在身上不顯身材的襯衣,穿在他身上,卻把他的肌肉線條勾勒的無比清晰。
他還有一張俊美冰冷的臉。
閑乘月看著蔣忠旭的眼睛,語氣帶著不易被察覺的厭惡:“別這麼叫我,你不配。”
“你……”
蔣忠旭打斷了紅發男的話,他攤開手,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那我以后不這麼叫了,閑先生。”
閑乘月卻對著紅發男說:“多動動腦子。”
紅發男僵硬的眨眨眼,他看了眼蔣忠旭,很快找回了立場:“你多管管你自己吧!我們沒找到水,你們不也沒找到雞嗎?!我們的水還能想辦法替換,你們找不到雞,難道自己‘咯咯’叫?”
“蔣哥可不像你,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對別人冷嘲熱諷!”紅發男吼道。
“裝什麼高冷啊!”
宿硯看向閑乘月,他想知道閑乘月被人這麼罵會有什麼反應。
是會罵回去?還是打紅發男一頓?
不過按照閑乘月的脾氣,可能就是無視吧?
果然,閑乘月沒有理會紅發男。
倒是林敏,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胡說,我們昨晚先去找你們求救,你、你們沒有開門,是閑哥給我們、們開的門!閑哥是好人!”
紅發男臉憋得通紅,目光卻落在蔣忠旭的臉上。
蔣忠旭:“我們要為房間里其他人考慮,開門的風險太大,只有不在意屋里所有人命的人,才敢在那個時候開門。”
宿硯:“跟你有關系嗎?”
“只要結果是好的,閑哥就是在做好事,更何況閑哥經歷了那麼多關,他想的肯定比你多,如果真有危險,他自己也要承擔。
”
“不要為自己的膽怯無能找借口。”宿硯臉上也掛著跟蔣忠旭的同款假笑,“自己承擔不了風險,就別揣測別人的想法。”
宿硯說完,轉頭想向閑乘月。
從來都不對他投射目光的閑乘月現在正看著他。
那雙漆黑的眼睛注視著他。
那目中無人的眼睛,現在倒映著他的身影。
宿硯忽然心跳一滯,隨后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能被某個人記住,似乎被這個人記住,就是他現在最大的挑戰。
“好累!”
有人踏進了院門。
進來的四個人都風塵仆仆,褲腿全是泥土,但臉上的表情卻又都很放松。
梁舒和謝悠敏這次也分到了一組,她們臉上的表情不再像昨天一樣,不再像是驚弓之鳥,或是被拉成滿月的弓,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一些。
“怎麼樣?你們找到了嗎?”趙峰連忙走過去。
梁舒咧開嘴,笑得有點傻:“找到了!村里有磨坊,磨坊主說我們幫他磨兩天黃豆,就給我們一疊綠豆糕。”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磨坊主挺好說話的。”
“我一開始還以為任務會很難,沒想到挺簡單的。”
“看來我們不用愁了。”
“是嗎?”蔣忠旭忽然開口,全場一靜。
蔣忠旭笑瞇瞇道:“那就好。”
梁舒:“謝謝蔣哥!”
謝悠敏看了蔣忠旭一眼,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拉了梁舒一把,梁舒愣了愣,謝悠敏看了眼擺在桌子上的飯菜:“我們先吃飯吧。”
“今晚早點睡。”謝悠敏低著頭說,“睡之前多檢查一下,不要忘了村長說的話。”
梁舒他們前腳進來,后腳最后一組的人也回來了。
最后一組的人都垂著頭,這一組也是老手最多的一組,四個人三個都是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