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穿上羽絨服,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剛背起包準備出門, 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經過更衣室的門口, 往大門的方向去了。
以為是工作人員,他也沒有在意, 只背著包往前走。
不遠處卻傳來了肖芳芳的聲音:“你怎麼在這兒?”
有個熟悉的男聲答道:“芳芳,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紀放心中一凜, 是秦海。
他迅速思忖著。
從剛才經過更衣室門口的腳步聲來判斷,秦海應該還帶著幫手,而且不止一個。這次應該是有備而來,專門來堵肖芳芳。
而這里的雪場還未對外開放,所謂的商務大廳就是個空殼,節目組一撤,一個人影都沒有,叫幫手都找不到人。
路喬他們已經出去,乘車點距離這里有一公里,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紀放并不認為自己能隨便打贏幾個有備而來的男人,他沉吟片刻,先給路喬和溫明成發了信息,然后抓起滑雪服胸口已經沒用的的紐扣式攝像頭扣在羽絨服上。
前方已經出現了爭吵,似乎是秦海說了什麼肖芳芳不同意,秦海便苦苦央求。
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大漢卻不耐煩了。
“你不是說這小妞一定會給你錢嗎?錢呢?”
“喂,小妞,你這就不厚道了。你男朋友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們鐵定直接把他扔在這雪山里,你倒是忍心讓他凍死?”
肖芳芳咬著牙道:“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你們怎麼處置他,不關我的事!”
“嘿,好狠的心啊!”那大漢饒有興趣地上前一步,“哥兒兩個過來一趟不容易,拿不到錢回去連年也過不好,要不,你還是替他把錢還了吧!不多,也就三百來萬。
”
那粗魯漢子說著就要上手去抓肖芳芳,紀放再躲不下去,大喊了一聲“別碰她”,便大步向肖芳芳走去。
“喲,這是真的男朋友來了?”男人見紀放擋在肖芳芳身前,回頭對秦海說,“搞了半天是騙我們的!你怎麼這麼慫,這女人都有新男朋友了,你還念念不忘?咱們要債也是有規矩的,總不能瞎認人要,你說怎麼辦吧?”
秦海一臉狼狽,指著紀放:“怎麼又是你!”
紀放護著肖芳芳,并不想和這兩個高大的漢子打交道,聞言只輕蔑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欠人家錢就要好好還上,不要總是動些歪腦筋。”
那大漢點頭:“這位小兄弟說得有理!”
過了一會兒,他回過味兒來:“你說什麼歪腦筋?”
紀放立刻指著秦海:“他自己沒錢了卻帶你們來找前女友,明知道我們今天在這兒直播還帶你們來這兒,喏——”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微型攝像頭:“這不就是想讓我們把你們拍下來麼?”
那大漢眼中立刻露出兇光來。一人拎起了秦海,另一人則向紀放走了一步。
秦海立刻大聲尖叫起來:“紀放,你害我!我……”
在對方咒天罵地的聲音中,紀放淡然取下胸前的微型攝像頭,隨手對給了對面的大漢,一臉無辜道:“我沒插電。”
那大漢接過攝像頭一看,后方的電池盒果然是空的,朝紀放點了點頭:“你們走吧!”
而此時,節目組的人已經趕了回來,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兩名大漢對視一眼,回身拖起了秦海,一人一邊挽著他的胳膊,毫無懼意地朝最近的大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教育著:“走,自己想辦法找錢去,還想算計你爺爺,是苦頭吃得不夠?”
路喬和眾人:什麼情況?
見到來了這麼多人,秦海眼中升起希望,只可惜他被兩人如此夾著,其中一人的手勁兒奇大,疼得他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悲切的目光向眾人求助。
路喬默然掃了他一眼,繼續帶著人向前走去:“紀哥、芳姐你們沒事吧!”
“沒事。”紀放朝他打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多問,主動說,“秦海被人催債,又想報復我,帶人來堵我卻不小心連累了芳姐。”
“這人怎麼這樣?”有人抱怨道,
“他不是一向都這樣?”有人不屑,“秦海這幾年肆意妄為慣了,做事都不經腦子,遲早出大事。”
“這可不就是大事了麼?”紀放苦笑道。
他轉向肖芳芳:“就是不小心連累了芳姐,真是不好意思。”
肖芳芳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曾經的戀情曝光,更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曾經和這樣的渣男有過關系,心下感激。
“好啦好啦,辛苦大家跑回來一趟。”紀放把芳芳交給路喬,滿面笑容地迎向眾人,“晚上咱們吃什麼,我請客!”
那晚依然是溫明成和路喬挑選餐廳,一眾人去了一家烤全羊的館子。
純果碳烤制的羊肉色澤金黃、油亮,皮脆而不焦,肉質鮮嫩,一口咬下去,滿嘴留香。
桌上還有羊骨熬制的鮮湯,涮一涮肉卷,再咬一口羊排,一行人吃得滿意至極。
路喬一向坐不住,一邊抓著羊排大嚼,一邊還刷著手機,突然就“臥槽”一聲叫了起來。
一桌子人都抬頭看著他。
路喬趕緊把嘴里的羊排咽下去,拿下巴指著手機說:“秦海上熱搜了!”
幾個人擦了手掏出手機來,果然,秦海的大名明晃晃地掛在了熱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