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氣,那邊的蔣泊鋒說:“涔涔,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以后哥也不會再叫你受這麼大的委屈。”
甘涔知道自己又說之前的事了,他一看時間,蔣泊鋒那邊都深夜十二點多了:“好啦...,我知道了,不提了,你那邊好晚了,你快睡覺吧,以后不許睡這麼晚了啊。”
蔣泊鋒說好,甘涔對著電話又親了一口,說了句我好想你,就掛了。
其實這輩子上輩子都一樣,蔣泊鋒哪里有什麼愛給甘家做慈善、不斷扶貧的毛病?上輩子蔣泊鋒一再容忍甘家的得寸進尺,不過是不想甘涔回去的時候甘家給他甩臉色看,瞧不起他罷了,蔣泊鋒總是護著他的。
秋季開學季前,甘濛因為要讀語言班提前來了波士頓,甘立國從喬姨那里要來了甘涔的電話號碼,特意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讓他以后在國外多照顧著點甘濛。
甘涔連機場都沒去,他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實在沒什麼好感,上輩子也沒什麼交集,才懶得抽出精力應付。
他這邊事情也多,他和許嘉平是這批公派留學生里進度最快的,他們修滿了學分,今年就能拿到機械工程系的碩士學位。
吳教授特意為他們兩個聯系了MIT的舊友作為他們的繼續攻讀博士的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已經定了,許嘉平當然選擇留下來繼續深造,而且以他能力和意志力,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順利完成學業,甚至是提前,他問甘涔的想法,甘涔又去問蔣泊鋒。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蔣泊鋒開始覺得甘涔上學這件事好像有點脫離了他的控制。
甘涔要讀博,這是蔣泊鋒之前沒想過的,他高中就輟學了,實際上不太了解國外的教學體系,他原以為甘涔的研究生就要念上個四五年的,沒想到甘涔一年半不到就修完了,甘涔念完研究生,蔣泊鋒想著他能進個正牌的國家研究院就行了,一輩子待在高知圈里,受人尊重,但現在一看,好像不止是這麼回事。
還在建京的喬姨跟蔣泊鋒打電話,說有國防部的領導找她談話,談的就是甘涔讀博士的事,讓她不要有思想顧慮,甘涔是國家培養的重點人才,讓她全力支持甘涔讀書。
蔣泊鋒就覺得不對勁了,甘涔上不上學,什麼時候勞煩到上面的人親自過問了?
徐開也知道了這件事,倒不是他沒見過幾個正廳級的領導,他只是很難把甘涔那不著調的樣子和‘國家重點人才’這幾個字聯系在一起。
“所以甘涔他現在到底在研究什麼?你不是說他畢業了能去國家管飯的研究所嗎?怎麼國防部的人都去家里了。”
甘涔研究的方向偏向軍工產業,從大學時在軍區搞雷達的時候就是,這點蔣泊鋒是知道的,后來他讀了研究生,課業上的事蔣泊鋒沒怎麼問過,只是在電話里偶爾聽甘涔抱怨兩句,反正復雜的很。
徐開說:“你問沒問啊?”
蔣泊鋒說:“問了。”
徐開問:“那他怎麼說?”
蔣泊鋒說:“我沒聽懂。”
徐開:“.....”
蔣泊鋒看他一眼:“要不你去試試?”
徐開當天就不信邪,給甘涔打了一通越洋電話,甘涔那邊是晚上,正坐在床邊修剪腳趾甲:“徐開,你快點說,這個點蔣泊鋒要給我打電話了,你打了,占線。
”
徐開忽略他的嫌棄:“甘涔,你知不知道有國防部下面的人來找喬姨談話了啊,你要在美國讀博士了?”
甘涔說:“是啊,政治審查,很煩的,每年都要來一套,讀就讀唄,反正蔣泊鋒讓我在這兒待三年,再讀兩年我就能畢業了,剛好回去,許嘉平跟我說了,博士就是讀到頭了,再往上沒有了,到時候蔣泊鋒再讓我讀書也沒地方去了。”
徐開心想,甘涔的腦子里到底裝點什麼漿糊?就這還國家人才?現在是蔣泊鋒讓不讓他讀書的事兒?怕是蔣泊鋒都沒法決定了。
徐開問:“甘涔,那你現在研究什麼呢?”
甘涔隨手拿起扔在床上的一本書:“離心式渦輪的并聯問題,咋了?”
徐開:“.....”
徐開咳嗽一聲,掩飾尷尬:“能不能說的簡單點兒?”
甘涔心說徐開是不是有毛病,打個電話就問這個:“就是天上飛的大東西,反正你泡妞又用不著,你打電話到底想說什麼啊?”
徐開受到刺激,決定提前結束通話。
“沒、沒什麼,那我掛了啊。”
甘涔又叫住他:“哎哎徐開,你幫我看著點蔣泊鋒啊,我覺得他好像有點那什麼怪癖,就喜歡搞學生...你說他要是真有這個癖好,那我豈不是得讀一輩子的書啦?”
徐開抽了抽嘴角,眼前又浮現起重點人才四個大字。
“甘涔,蔣泊鋒有沒有這個怪癖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蔣泊鋒最大的怪癖,就是怎麼跟你看對眼了...!”
? 作者有話說:
關于讀博:
甘小涔本人:哈哈哈哈博士就是讀到頭了哈哈哈蔣泊鋒再也不能送我去讀書啦!(開心心!)
徐開:未來將會目睹甘小涔在科研道路上逐漸牛逼而經歷一次次的瞳孔大地震!(大概是隔壁家小混球變成國家重點保護的科研人才的既視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