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疼痛甘涔不敢再回想,他被蔣泊鋒鉗著手腕,一邊哭泣一邊懇求。
“不許哭!”蔣泊鋒咬著牙,他的眼睛同他一樣紅,英俊凌厲的下顎線此刻繃緊地近乎于猙獰,連日來的煎熬、焦急、甚至是恐慌,快要將他腦海里那根理智的弦燒斷了。
“我告訴過你,在家等著我!我會跟你解釋的,我會想辦法的!你為什麼不聽?!你要離開我,要跑到哪里去?!”
“我沒有要跑....!”甘涔哭喊著:“我真的沒有想要離開你...,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想去美國...,蔣泊鋒!我不要..!!”
甘涔驚聲尖叫著,他拼了命的撲騰著,卻惹的蔣泊鋒更加惱火,蔣泊鋒扯過衣架上的領帶,捆綁住他的雙手,將他綁在了床頭,緊接著,他的褲子就被人脫了下來,他雙手被緊緊縛在床上,只能跪在地板,他淚花閃爍的余光里見蔣泊鋒解下了皮帶,再然后,就是他自己喉嚨里發出的慘叫…
“啊!”
蔣泊鋒手里的漆黑皮帶成了讓他疼痛無比的兇器,一下一下抽在他的屁股,脊背...,攜著焚心焦火一般的怒火。
“蔣泊鋒…!蔣泊鋒…!”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真正意味上挨蔣泊鋒的皮帶,他幾乎都要忘記這種抽打在皮肉上的痛苦了,這些年蔣泊鋒將他捧在心尖上,一根兒頭發絲也舍不得動他的,他實在太久不曾回憶起這種痛苦了,他甚至以為蔣泊鋒不會再用皮帶這樣狠的打他了…
可他錯了,蔣泊鋒就是蔣泊鋒...!
兇狠的皮帶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像是熱油潑過的痛,甘涔疼得淚流滿面。
“蔣泊鋒…!你有本事就在這里將我打死吧…!你就是打死我也休想丟了我…!!”
這回換他嘶吼了,他被領帶縛著雙手制在床頭,被蔣泊鋒抽地不停的蜷縮著身子躲閃,無用地朝床頭柜和床之間的狹小縫隙躲,想換得少受這樣的皮肉之苦,只可惜他怎麼躲,堅韌的皮帶都會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和心里...
“蔣泊鋒…!你打死我好了…!!”
甘涔哭的眼前模糊一片,他毫無力氣了,幾乎要昏過去:“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他媽到底哪里錯了?!我不過就是不想離開你而已…!蔣泊鋒,所有人都說你有難處,我不知好歹,可他們知道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甘涔哭吼著,幾日來他再難以忍受的委屈和疼痛全都積壓在胸腔里,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撐破了,甘涔再也忍不住了:“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們從十六歲在一起,我們之間所有事情都是你決定…,好,你英明、你有遠見,我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所以我應該聽你的…!我學著收斂我的脾氣,更聽你的話…,你要我上大學、要我交朋友,我都聽你的,但這些的前提是你讓我和你在一起…!!現在你一聲不吭,就要離開建京,你和我商量了嗎?!你要把我丟去千里萬里遠的美國...!你問過我想不想去嗎?!難道你不要我了,還要我開開心心的答應嗎?!蔣泊鋒,我是一個人…!不是你養的一條玩具狗…!!”
甘涔的額頭抵在被緊緊束縛的雙手上,他的手腕在剛才劇烈地掙扎中都磨出了一圈紅痕,傷心至極的眼淚隨著他一字一句的哭泣落在上面,眼睫上全是淚珠。
他凄慘凌亂的口唇被咬破了一些,紅色的血珠掛在上面,如針扎一般刺進了蔣泊鋒的眼睛。
一時間,房間里只有他不斷哭泣的聲音,蔣泊鋒的心像是被鑿子一鑿一鑿地鑿裂了,甘涔的眼淚成了那個釘在他心臟上長驅直入的長釘。
“涔涔…”
蔣泊鋒心疼的厲害,他蹲了下去:“是我不好...”
甘涔抹了一把眼淚,聲色俱厲的朝他吼:“滾…!你給我滾開!!滾出這棟房子...!!”
蔣泊鋒沒有滾,他解開了甘涔手腕的領帶,捧著他的手,一顆心都要被反復碾壓地疼碎了:“對不起,涔涔..,對不起...,”
甘涔解脫了雙手,他跌坐在地板上,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打著面前的蔣泊鋒:“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滾,你給我滾…!!你怎麼這麼狠的心!!你知道你打的我有多疼嗎?!你要把我打死了好一張棺材把我扔了嗎?!!如你的意!如你的意我要疼死了…!!你永遠都不用要我了!!”
甘涔打蔣泊鋒是真真使了渾身所有能調動的力氣、再加上他滿腔的憤怒和委屈的,力道可想而知,蔣泊鋒的胸膛,甚至是頭臉都在他的拳頭和巴掌下混亂地被打著。
甘涔毫無章法地,泄憤一般地朝蔣泊鋒打去,蔣泊鋒襯衫的扣子都被撕扯地拽落了好幾顆,崩落在地板,更不要說蔣泊鋒從脖子到頭臉,已經被他的指甲、巴掌、拳頭,打的全紅了...
蔣泊鋒任他打著,不動也不躲,等甘涔徹底地發泄完了,他才握住他打紅的手心,將哭泣的他攬進懷里。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哥最近太忙了…,忙的忽視了你…,只著想把所有事情都快一點安排好,再快一點...,涔涔,你怎麼會以為我不要你了呢,哥不可能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