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泊鋒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我要去接甘涔。”
“接甘涔?他從山窩子里回來了?都這麼晚了,”徐開看了一眼手表:“快夜里十二點了,要說折騰人,還是他在行,我跟你一塊去吧。”
“不用,”
徐開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眼睛里的紅血絲,都快趕上兔子了,還能開車嗎?也不怕撞樹上,走了走了…”
回建京的車程要四個多小時,甘涔一路上在車上吐了兩次,不知道雷東五老家的梅子酒是用什麼釀的底,吐得他頭昏腦漲的,恨不得把雷東五揪出來狠狠打上一頓,甘涔醉著臉,車一晃一晃的,他難受的很。
“為什麼蔣泊鋒還不來接我?”
快到了學校門口,他問許嘉平,許嘉平聽到他就這樣直呼蔣哥的名字,有些奇怪。
“蔣哥剛才已經來電話了,他馬上到了。”
甘涔點點頭,扯開脖子上悶熱的圍巾:“你去告訴他,如果我一會見不到他,晚上他就不要上我的床了!”
他們兄弟兩個...,難道現在還睡在一張床上嗎?許嘉平不解時,車已經到學校門口。
甘涔趴在車玻璃上,遠遠地就瞧見了蔣泊鋒的車。
“蔣泊鋒!”
甘涔根本不記得他還有行李,他從車上跳下來,聽不到許嘉平在后面叫他,許嘉平只好趕緊拿上兩個人的背包,跟送他們回來的軍人道謝。
蔣泊鋒遠遠在車里就看見甘涔朝他跑過來,趕緊開門下了車,瞧見不對,已經來不及,甘涔直直撲進他懷里,一咧嘴,眼淚跟著就往下掉。
“蔣泊鋒...!你不在的時候他們要我去雪地里拉屎…!!凍死我了...!!”
他哭著說,卻遠不及他這般緊緊擁抱著蔣泊鋒帶給一旁徐開的震撼,他甚至看見甘涔撅著嘴巴仰著頭要去親蔣泊鋒,被蔣泊鋒拉著,偏頭岔開。
蔣泊鋒聞到甘涔身上的酒氣,忙將他扶進車里。
許嘉平也趕上來,把背包放進后備箱,他一上車,就覺得車里的氣氛十分詭異。
甘涔喝醉了,他抱著蔣泊鋒,死活不撒手,他把蔣泊鋒的衣衫扯得十分凌亂了,扣子都開了兩顆。
甘涔的眼眶紅著,蔣泊鋒低著頭,蹙眉低聲說著什麼,大概是讓他放手,只是甘涔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反而很委屈的在哭,徐開坐在一旁,盯著兩個人的眼神和臉色都怪異的很。
甘涔抓著蔣泊鋒的衣領,哭道:“你為什麼不看…!你快點給我看看凍壞了沒有...!!”
許嘉平小聲問徐開:“徐哥,他要蔣哥看什麼?”
徐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說:“看鳥。”
看、看鳥?大半夜的,看什麼鳥?
許嘉平一頭霧水,卻突然想起在鹿沂山的那晚,他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氣,緊接著,蔣泊鋒吵了甘涔兩句,甘涔哭地更厲害了。
“你他媽也一點也不想我...!就會罵我...!我真的凍壞了...!不信你看!!”
甘涔伸手,說著便要去解開自己的褲繩,脫下褲子,車里的三個人都驚呆了,蔣泊鋒忙摁住他的手:“聽話…!回家再看。”
“我就要你現在看!”
甘涔瞪起紅通通的眼睛,控訴他:“我就要你現在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根本不關心我的小鳥凍到沒有,蔣泊鋒!你個大混蛋!我要說我后面凍到了你肯定特關心,你就是個只是關心我后面不關心我前面的混蛋…!!”
甘涔罵著罵著就來了氣,手腳并用的朝蔣泊鋒的頭、臉、和胸口打去,車里的空間就那麼大,他一邊罵,一邊還撲騰地沒完,蔣泊鋒抓住甘涔揮舞在空中的手,摁不住他到處亂蹬的腳。
在一片混亂又詭異的靜默中,只有甘涔的控訴聲,徐開被甘涔不小心一腳踹到膝蓋,猛地從剛才的對話中回過神:
“你倆....”
蔣泊鋒抽空回過頭,看著他,似乎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了,于是他認真地說:“是。”
徐開只覺得眼前震蕩了一下:“你們...”
蔣泊鋒再次地說:“是。”
甘涔還在一個人耍酒瘋,鬧著打蔣泊鋒,徐開接受不了這過于爆炸的信息,被他吵的頭都要炸了,他猛地一拍扶手,一聲怒喝:“什麼就是了?!蔣泊鋒!你他媽知道我要問什麼?!”
蔣泊鋒還未說話,醉醺醺的甘涔就搶了先,他不滿意徐開罵蔣泊鋒,便努著脖子兇悍道:“徐開你嗓門大什麼大啊!誰準你罵蔣泊鋒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就是要問我倆上床了沒有?上了!!怎麼樣!我告訴你,波琳娜有一對大波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根本不知道蔣泊鋒的雞巴有多大!多硬!多爽!!”
說完,他彎下腰,就要去解蔣泊鋒的皮帶:“我給你看看!!”
車里頓時響起兩道驚慌不及的聲音。
“甘涔!”
“操他媽的不用了!!”
蔣泊鋒知道甘涔喝醉了不著調,但著實沒料到他能這麼不著調,他一把扣死甘涔欲解開自己皮帶的手,甘涔醉暈暈的倒在蔣泊鋒懷里,徐開整個人已經猶如雷劈般靈魂出竅,許嘉平看不出表情,他真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了。
? 作者有話說:
這件事帶給三個人的后遺癥:
許嘉平:未來的許總(總設計師)這輩子不可能培養的文娛愛好第一名: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