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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蔣泊鋒過完生日,甘涔自己麻煩事兒就來了。
他們小組這一年研究的單脈沖雷達,現在在鹿沂山到了實驗階段,要出論文,甘涔負責的是精度設計模塊,小組里其他人都是一邊做一邊寫,現在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甘涔前期犯懶,全拖到現在,論文還是白紙一張。
本來想讓許嘉平‘幫助幫助’他,許嘉平又被吳教授叫去跟著幾個研究院的師兄開什麼技術交流大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甘涔拿著三期沉甸甸的手稿圖紙和測算數據,捧著書,拖著被子從床上滾到地上,頭發揉得亂糟糟的,有氣無力地哀嚎,他最頭疼寫總結寫報告了。
蔣泊鋒早上從公司回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怎麼了?”蔣泊鋒快步走來,擔心問:“怎麼躺在地上,不舒服?”
甘涔嘴里叼著筆,望著天花板:“蔣泊鋒...,怎麼辦呀,什麼爛論文啊,我做都做完了,還寫什麼,我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要寫什麼?”
蔣泊鋒拿過他手里的稿子看,甘涔做筆記的方法跟高中一模一樣,只有他一個人看得懂,反正就是一股腦的畫圈打星,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蔣泊鋒看著上面復雜的設計圖紙,圈起來的什麼鏡像速度、多值模糊,還有多路徑影響,甘涔現在研究的領域太過專業,這些東西他也看不懂了。
不過甘涔不管蔣泊鋒看不看得懂,他伸著手臂摟上蔣泊鋒的脖子,抵著他堅硬的肩膀,輕輕哼:“哥,你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好不好,我想你在家陪我寫...”
蔣泊鋒看了眼手表,他昨夜在辦公室一夜沒睡:“上午陪你,下午哥去公司好不好?”
甘涔不愿意地搖搖頭:“不行不行,你一天都陪我嘛...!我自己真的想不出來,還特別煩,我想你抱著我陪著我...,你不抱我我就不寫了...!”
蔣泊鋒將他連人帶被子的從地上抱起來,甘涔笑了,一般蔣泊鋒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到了樓上書房,甘涔還像個強力膠一樣黏在蔣泊鋒身上不下來,蔣泊鋒無奈,拍拍他的背:“你準備在我身上寫?”
甘涔點點頭:“你最近太忙了嘛...,你抱著我,我才有靈感呢...!我跟你講,我們這個雷達要用到飛機上去呢,你抱著我,就是給國家做貢獻了...!”
甘涔撐起身子,捧著蔣泊鋒的臉親了一口,笑盈盈地:“給你發一個獎章!”
蔣泊鋒也笑了,他對甘涔總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只好抱著他拉開椅子坐下,甘涔坐在他懷里,摟著他的脖子在后面看書。
蔣泊鋒則拿出了一份賠償進度報告,往下一翻,下面有整整七八頁將近六百多戶的空白都是還沒有簽訂賠償協議的住戶名單。
前一陣子,政府把一個舊城棚戶區改造的項目丟給了京成去做,舊城改造一向是最麻煩的燙手山芋,在沒有充足資金補貼的情況下,就是個明擺著的賠錢買賣,沒有公司愿意接手。
不說其中涉及一千多戶的拆遷賠償就讓人退避三舍,更有一堆理不清楚的歷史遺留問題。
蔣泊鋒之前看中了金瀾江西灣的新開發區,但政府一直不給批,現在偏偏要他接手這個麻煩,蔣泊鋒盯著規劃圖思索著什麼,自從京成接了項目,他已經連著幾個月都沒睡過一個整覺了。
棚戶區改造是政府政績,無論要賠多少錢,這個項目他都推不得。
倆人一直看到下午,甘涔中午吃的少,不一會就餓了,他拍拍蔣泊鋒的肩:“我昨天回來買了葡萄,我們吃一點...”
蔣泊鋒松了下乏累的脖子:“你下來,我去給你洗。”
甘涔纏住他腰肌的小腿連著雪白的腳丫子撲騰了一下:“你抱我下去嘛,我也想活動活動,我跟你一起洗。”
蔣泊鋒有些好笑:“你抱著我,怎麼活動?”
甘涔圈住他的腳丫又晃了一下:“這不是活動了嘛...”
蔣泊鋒只好又抱著他下去,瀝完水將葡萄裝進盤子,再抱著小祖宗上去。
甘涔繼續窩在蔣泊鋒懷里擰著眉毛糾結論文,他遇到很多事情自己處理不了的時候就喜歡黏著蔣泊鋒,蔣泊鋒給他剝葡萄,剝完了,喂進他嘴里。
甘涔吃了幾顆,他不會挑,買回來的葡萄還有些酸澀,他吃了兩顆就皺起眉頭,放下書,舔了一下蔣泊鋒的嘴唇:“好酸...,你吃一下再給我。”
蔣泊鋒把葡萄吃進自己嘴里,嚼碎了,再將細碎的果肉一點點用口舌渡給甘涔,甘涔咽下去,又伸著舌頭不舍地在蔣泊鋒嘴里舔了一圈:“甜一些了,你多吃兩顆呀...”
蔣泊鋒又如法喂了他兩顆,甘涔吸著蔣泊鋒帶著酸甜汁水的舌頭:“還想吃...”
蔣泊鋒卻不肯喂他了,拿過他手里的紙張:“把這頁寫完了再吃。”
“唉...,”甘涔又蔫下去,拿著筆,沒一會,他突然抬起頭,拍著蔣泊鋒的肩膀:“蔣泊鋒!你說,我第一頁寫個標題,然后下面寫,詳見附頁怎麼樣?!”
“詳見附頁?”
甘涔忽然就福至心靈了!他激動道:“對啊,我把這些當做附頁直接加進去不就得了,我看他們的報告也有帶附頁的,那我也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