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涔特別喜歡喊他的名字,蔣泊鋒悶哼了一聲,將他換到前面來抱。
床上,甘涔笑著趴上他的胸膛,伸著水涔涔的小舌頭去舔蔣泊鋒的唇:“你是怎麼想我的,你想我哪里....”
蔣泊鋒靠在床頭,垂下眼睫看著他,摟著他的腰:“哪里都想...”
甘涔又笑了,他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而且是連一通電話也沒有,甘涔嘟著嘴巴親了一下蔣泊鋒:“那你是白天想我得多...,還是晚上想我得多....?”
甘涔的眼睛顏色偏淺,映著床頭只開著的一盞的棕色小燈,此刻亮晶晶的,像墜進蜜色里琥珀。
蔣泊鋒沒有說,他低頭吻上去,捉住甘涔的舌,他們的唇舌交纏,吻得很深,像是在訴說分離這段時間的思念,直到吻的甘涔缺氧到臉頰泛起紅來,才分開。
甘涔喉嚨里輕輕喘著小口的氣:“說嘛....”
蔣泊鋒不像甘涔,黏膩的情話能張口就來,他多半都是被甘涔逼得沒法子了,才肯說一兩句。
甘涔不停追問,蔣泊鋒只好說:
“白天想得多....”
明明是甘涔他自己非要問蔣泊鋒是白天想他得多還是晚上想他得多,現在蔣泊鋒給了他答案,他又不滿意起來。
他嘴巴不自覺地就撅起來了:“為什麼晚上就想的少了?”
蔣泊鋒不說話,似乎是怕了他了,只是抬抬下顎,繼續去吻他,甘涔讓他吻了兩下,便偏開唇,不讓他渾水摸魚。
“你別糊弄我...!你說...!我可是白天晚上都在想你呢...!有時候還睡不著覺...,你為什麼晚上就不想我了...?!”
甘涔的小性子又發作了,他很在意這個問題,他很在意這輩子的蔣泊鋒愛不愛他,有多愛他,因為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這輩子已經把所有的愛都給了蔣泊鋒,甚至連帶著自己的命也是...,只要蔣泊鋒想要。
蔣泊鋒抱著他,在他不斷的‘逼迫’下,他終于動了動嗓子:
“你不在...,晚上不敢想你...”
正鬧的甘涔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出來,他笑得倒在蔣泊鋒身上,單薄的脊背都笑得隨著胸膛一顫一顫起來,根本收不住。
“哈哈哈,蔣泊鋒,你...,哈哈哈...”
看他笑的實在過分,蔣泊鋒一臉無奈,伸手撥弄了一下他耳后的頭發:
“...都說了不說,你聽了又笑成這樣...”
“我愛聽,哈哈,我愛聽嘛....”甘涔撐起來,擦掉了眼邊笑出來的兩滴淚:“那一會兒可不叫你忍得那樣辛苦.....”
甘涔伸手一抹,還抹出兩粒淚水沖下來的眼糊。
他可不想帶著眼糊和蔣泊鋒做愛,甘涔讓蔣泊鋒等會兒,他去洗把臉。
甘涔在廁所的水龍頭下洗干凈臉,又聞了聞衣服,總感覺好像翻墻時沾上了兔籠的味道,他索性脫了,站在淋雨下沖了個澡。
洗完了,他裹著蔣泊鋒的外套出來,喊了兩聲蔣泊鋒的名字,房間里安靜的很,剛才他們進門時匆忙扔下的行李也還在中間扔著,甘涔差點踩到。
蔣泊鋒是個很規矩的人,一般不會把東西亂放,甘涔走去床邊一看,原來蔣泊鋒已經睡著了。
他睡得很沉,連甘涔剛才在廁所沖澡的動靜聲都能沒吵醒他。
甘涔看了看表,才凌晨五點鐘。
建京到望水一路上白天都少說也要開上三四個小時的車,跟更別提晚上,蔣泊鋒開了一夜的車過來找他,他自己在家睡了一夜,可蔣泊鋒從藍山回來卻連一分鐘都沒休息。
甘涔的心疼起來,看著蔣泊鋒臉上直到睡著才敢流露出的疲憊色,蔣泊鋒不過也只比他大了一歲而已,卻已經開始站在他前面,幫他抵擋未來所有可能襲來的風雨了...
甘涔又心疼又自責,剛才鬧了蔣泊鋒太久,他給蔣泊鋒小心地脫去了鞋,輕手輕腳的爬上床,窩進蔣泊鋒懷里,聽著蔣泊鋒熟睡的呼吸聲,陪他一起睡了。
....
蔣泊鋒睡得時間并不長,他已經習慣用短暫的睡眠來恢復精力,三個小時候后他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往手邊一摸,發覺手臂被掣肘,才看到懷里還睡著甘涔。
蔣泊鋒清醒了一些,松了一口氣。
他嘗試動了一下右側的肩膀,受傷的地方血從紗布里又滲出來了些,蔣泊鋒輕輕托著甘涔的頭,將他放在自己的枕頭上,剛準備起身,甘涔就醒了。
甘涔一條手臂橫過來摟上蔣泊鋒的腰,埋頭在蔣泊鋒精力的腰側,皺著眉說:
“你抱我睡...!抱我睡...!”
他醒了就有些起床氣,不分地方,蔣泊鋒怕弄醒了他,一會更不好換藥,只好避著傷處在床頭靠了一會,以前只要他順著甘涔,甘涔都會繼續睡過去,但大概是賓館枕頭讓他有點不習慣,甘涔只睡了一會就醒了。
他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扒拉扒拉蔣泊鋒:“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呀....,你去哪兒啊...”
蔣泊鋒吻了他一下:“哥去廁所。”
甘涔這才松開他,蔣泊鋒下床,甘涔接著睡了一會,就睡不著了。
他們住的是迎春樓里最貴的房間,房間里還有電視,甘涔打開,換了一個播小品的臺,看了一會,他也覺得有點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