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涔說著說著就想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加班’這件事給他的打擊太大,他從蔣泊鋒的口袋里翻出張紙,醒醒鼻涕,用完又扔到蔣泊鋒手里:
“我覺得那個許嘉平就是來克我的...!我這次回去非得讓喬姨帶我去算算命才行...!我怎麼這麼點兒背啊...!”
蔣泊鋒忍著笑:“那你原來想選第一個,人家怎麼就無緣無故拉你一起選第四個了?”
甘涔咳嗽一下,有點氣虛:“....,誰知道他聽話只聽一半啊...,我說行你大爺...,他就聽個行!!”
甘涔給蔣泊鋒講了當時在課堂上鬧得烏龍,蔣泊鋒聽完也有些無話:“...下次好好跟人家說,這次既然答應了,就好好做,想看電影,我們周末就去看,好不好?”
甘涔吸吸鼻子,看他:“你...,你周末有空啦...?”
蔣泊鋒這幾個月白天要在工地和太陽.城之間兩頭跑,晚上還要挑燈夜戰從頭開始學建筑,從畫圖紙到做工程哪個都得懂,要想走出一條路出來就注定他得比別人付出千百倍的辛苦,能凌晨兩三點睡覺都是好的,有時候還要熬個通宵,早上六點又得雷打不動的去工地,根本就沒休息這一說,甘涔回去都不舍得讓他陪自己。
蔣泊鋒知道自己最近忙起來忽略了甘涔,他摸摸甘涔的頭:“晚上我們就去。”
“真的?!”甘涔眼睛一下子亮了:“今天真的可以嗎!你晚上不用去太陽城啦?”
“行的,我跟他們交代一聲。”
蔣泊鋒想了想:“好像上次元旦放假你們宿舍的許嘉平就沒回家吧,那你回宿舍一趟,叫上許嘉平,咱們一塊去吃飯,吃完再去看電影。
”
甘涔不情愿地:“叫他干嘛啊...!”
蔣泊鋒了解甘涔的脾氣,在自己跟前兒都氣成這樣了,估計在宿舍要好幾天都不帶搭理許嘉平的。
“聽話,快去。”
甘涔撇撇嘴下車了, 不一會,甘涔就帶著許嘉平一塊來了, 許嘉平上車,他很意外甘涔居然還叫他一塊吃飯,又沒怎麼坐過車,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蔣、蔣哥好...!”
“我哥!”甘涔撅著嘴巴:“先說好啊,不是我要請你的,是我哥要請的...!”
蔣泊鋒發動車子,笑了笑,語氣溫和:“許同學,你別在意,甘涔他就是小孩子脾氣,鬧兩天他自己就忘了,你們在一個組,他又不操心,你有活兒直接指揮他就行。”
蔣泊鋒這麼一說,許嘉平心里的緊張立刻就化解了不少,立刻道:“蔣哥你放心!臟活累活都我干,甘涔就當我們組的總設計師就行了!”
蔣泊鋒說:“有你在宿舍看著甘涔,我真的放心多了。”
蔣泊鋒又點點副駕上的甘涔:“你看,人家同學都那麼照顧你了,嗯?甘總設計師?”
甘涔聽著名號還挺好聽的,勉強哼了一聲:“那他是組長...!照顧照顧組員不是應該的呀...,許嘉平,先說好了啊,早上七點前我可不起啊,我七點之前沒靈感,腦子不轉圈...!”
許嘉平也笑了:“行行行,沒問題!”
一行人一塊去大同路的海鮮酒樓吃了頓晚飯,吃完買了三張電影票,電影還有十分鐘才開始,甘涔在電影院門口又說要買點零食,一會看電影的時候吃。
“你才吃飽,還能吃得下嗎?”蔣泊鋒問。
“可以...!我們要一邊喝汽水兒一邊看電影!”甘涔跳起來勾住許嘉平的脖子,威脅道:“是不是許嘉平?”
剛才那頓海鮮,結賬時許嘉平看到價格都嚇了一跳,吃了人家這麼貴的一頓飯已經十分不好意思了:“是,是,”
甘涔得意地朝在蔣泊鋒揚了揚下巴:“聽見沒有,要喝汽水兒,還有瓜子!”
蔣泊鋒去買,又看了甘涔一眼,甘涔被蔣泊鋒一眼看得發慌,連忙把拐著許嘉平脖子的胳膊放了下來。
蔣泊鋒買回來,電影也開始了,許嘉平是第一次來電影院,里面放的是香港的警匪片,許嘉平以前都沒看過,甘涔給他抓了一把瓜子,又給他抓了點別的,就自己一邊吃一邊看了。
許嘉平中間看到警察的老婆不知丈夫已經犧牲,轉頭去跟甘涔說話的時候,見甘涔正啃著一個夾心果醬的小面包,果醬吃的嘴唇上都是,蔣泊鋒側身拿著紙巾給他擦掉了。
甘涔在面包里吃到葡萄干,嚼了一下就嫌澀,甘涔這人窮的時候什麼毛病都沒有,條件一好點就開始嘴挑,不是這個不吃就是那個不吃,比如他愛吃新鮮葡萄,但不愛吃葡萄干。
正趕著蔣泊鋒給他擦嘴,他一低頭,就把嘴里的葡萄干吐在蔣泊鋒的手心里了,蔣泊鋒也沒嫌棄,一起扔進袋子里。
許嘉平看著,過一會又沒在意地搖搖頭,都說是表兄弟了,他們村里兄弟間擠在一張床,長到十幾歲都還穿一條褲子的多著去呢,親密一點也很正常...。
出來電影院已經晚上八點半了,把許嘉平送回學校,蔣泊鋒開著車帶甘涔回去。
甘涔路上臉色就開始不對了起來,他吃了海鮮,又喝了汽水,看電影了時候還吃了不少零食,腸胃有些負擔不了,胃里難受得翻滾起來,剛停下車,甘涔就推開車門,就對著路邊一課無辜的懸鈴木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