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起這個,蔣泊鋒原本都準備出門了,又折返回來,伸手輕輕撥弄了兩下他的臉蛋兒:“還好,沒曬傷就行。”
“當然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的帽檐壓的有多低!我走方隊的時候都快看不見前面的路了..!”
關于防曬甘涔可是做足了工作,宿舍里的潘文每天看他捂的那麼嚴實,都說他不像是去軍訓的,像是去打地道戰的。
甘涔才不管他怎麼說,他可不想曬黑,他脖子被磨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不肯脫軍訓外套。潘文受不了脫了兩天,穿著迷彩短袖在大太陽底下暴曬,涼快是稍微涼快了點,但就兩天,現在黑的就只能看見牙了!
蔣泊鋒當然不知道甘涔心里想著什麼,他要知道甘涔就是為了不曬黑才把脖子磨破,估計還想抽他一頓。
甘涔趴在床上,晃蕩著雙腿,擺弄起蔣泊鋒給他買的兩個小盒子來。
什麼呀...
一打開他就驚訝了,竟然是雪花膏!還是梔子花味兒的...!正經兒的南海牌子,甘涔抹了一點在手上,聞起來香味兒淡淡的又不俗氣。
還說蔣泊鋒忘了他,看來蔣泊鋒還是時時刻刻心里都想著他的嘛...!
甘涔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另外一個是紅色小盒,上面寫著:蘭芳珍珠膏。
甘涔的表情頓時比剛才還驚訝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蘭芳這個牌子現在賣的可不便宜呢!是絕對的梳妝臺高檔貨,有不少女人花上大半個月的工資就為了買這麼一小盒!才剛剛二十克,用完了外殼都舍不得扔,都要裝點別的放在梳妝臺上繼續撐場子。
其實蔣泊鋒從來不吝嗇給他花錢,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
甘涔怔了一會兒,心里涌上陣陣暖流,他接著拆包裝,里面是個能打開的小紅盒,蓋子上面雕著蘭花樣式,做工還挺精致,里頭嵌著一面圓圓的小鏡子,只是甘涔覺得,怎麼是這個顏色啊...
再對著后面的字一看,就徹底笑倒在床上了...
蔣泊鋒他、這是什麼啊,這分明就是粉底啊...!
甘涔看著手里的小紅盒子哭笑不得,往手背上一涂就是一道堪比墻皮掉色的白,這個時候審美都在追求過度的‘白為美’,尤其是港片里,清一色白的發光的大美女,掀起風潮,市面上流行的粉底大都這樣又厚又白,多涂兩層就能去日本直接扮演藝伎了。
估計蔣泊鋒就是看到盒子包裝上大大的‘珍珠膏’三個字,沒看到后面還有一個一行“美白修飾霜。”
不過想想,蔣泊鋒就是看到了美白修飾霜,也不一定能懂這個‘暗語’。
甘涔想到蔣泊鋒是個上輩子連他買的洗面奶和摁壓牙膏都能搞錯的男人,現在為了他在護膚品貨架前糾結的樣子就忍不住在床上來回打滾的笑,笑得肚子都痛了,接著是甜,從心里忍不住泛出蜜一般的甜。
甘涔仔細地把珍珠膏收起來。
這麼貴的東西,可不能讓蔣泊鋒知道他買錯了...!再說了,其實也沒錯,蔣泊鋒雖然不會挑這類東西,但他一直都知道給自己買貴的就是好。
甘涔心里美得甜絲絲的,玩著掌心的小盒子。
蔣泊鋒還不知道他花八十五買了盒粉底,他去歌舞廳找了李宏,李宏知道他有個在華京念書的弟弟,聽說是想開醫院證明,就說多大點兒事。
李宏帶著蔣泊鋒去了市人民醫院,找了一個心血管科室的大夫。
大夫看樣子和李宏很熟,言語間還問他周老板的身體怎麼樣了。
蔣泊鋒在樓下超市買了一條紅塔山給醫生送過去,醫生收了煙,一聽就是軍訓的事,又夸了幾句他弟弟真厲害,能考到華京去,然后給蔣泊鋒開了個有點先天性心臟病的證明,不能劇烈運動之類的醫囑。
拿到了證明,蔣泊鋒開車給李宏送回了歌舞廳,李宏看著座上還有一條萬寶路:“你小子,跟哥還客氣什麼,你弟弟就是我弟弟,照顧照顧都是應該的!”
蔣泊鋒笑著說:“麻煩李哥這麼熱的天還陪我跑一趟,就一塊兒買了,放車上,省得從辦公室拿了。”
李宏就愛抽這個,他笑笑,擺擺手,讓蔣泊鋒趕緊回去看弟弟,別忘了晚上要早點過來。
蔣泊鋒在路邊打了個出租車回去,下午快四點鐘,蔣泊鋒一推門,就看見甘涔已經睡醒了,他只穿著背心小短褲,坐在床上,手指尖正沾著乳白色的雪花膏往小腿上涂著。
“哥,你回來啦!”
甘涔渾身都又白又嫩,像從水里撈出來的嫩豆腐兒,這會兒他正并攏著腿,兩條白潤又有肉的大腿根兒貼著攏在一起,成一條細細的縫兒。
滿屋子竄進鼻尖里的全是雪花膏的香氣,蔣泊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證明開過來了,明天拿到學校去。”
“真的?!哥!我不用軍訓了?!”甘涔激動地丟掉雪花膏,從床上跳到蔣泊鋒身上,他兩條腿緊緊纏著蔣泊鋒,讓他抱著自己:“我是不是不用軍訓了...!我是不是不用曬太陽了...!我是不是再也不用踢正步站軍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