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涔的脾氣也讓蔣泊鋒養的越發驕縱任性,他想要的必須得要,別人一個月才賺一千多的時候,他隨口就讓蔣泊鋒給他買快兩萬塊錢的狗,蔣泊鋒也覺得他花就花了,幾乎沒回絕過他。
就這樣,甘涔變得愈發不知滿足,他有了錢,又開始嫌蔣泊鋒管他管的太嚴,不是不讓他去夜y店,就是不讓他跟狐朋狗友去打牌,甘涔為了逃脫蔣泊鋒的管控,開始尋求釋放的宣泄口。
一次,兩次,他趁著蔣泊鋒南下談生意的時候,去夜店包場,在一眾人的吹捧諂媚中,開著一瓶瓶昂貴奢靡的酒,肆意地沉醉其中。
那時候的他也從沒想過,那個曾經他厭煩的洋樓,會成了他后面五年窮困潦倒的生活里,再也回不去的溫床。
可他當時到底是為什麼一心想逃離蔣泊鋒呢?
甘涔的鬼魂坐在自己的骨灰前,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狗屁結論,
——大概是蔣泊鋒打他打的太狠了。
說起來,甘涔和蔣泊鋒十七歲就認識了,在縣城的高中,甘涔那段時間因為和姨媽吵架,一氣之下住了宿舍,剛好住在蔣泊鋒上鋪。
甘涔是個從小就不管別人的性格,晚上他想什麼時候洗漱什麼時候洗,踢得底下凳子當啷響,別人中午去學習打擾他睡覺,他還要跳起來罵人,單薄的床板叫他的腳蹬地震天響,活似八級地震。
宿舍另外倆人忍氣吞聲,甘涔就更囂張,常常半夜鬧出動靜,下鋪蔣泊鋒是個沉默寡言的性格,甘涔常說他的悶的像塊木頭,白白浪費那八塊腹肌。
有天中午,甘涔在上面不知道在干什麼,床板噔噔的響,下鋪的蔣泊鋒跟他說了三次讓他小點聲,第四次,當床板再次跟地震似的被踹了一腳,蔣泊鋒直接翻身上去,十八歲的蔣泊鋒身高已經將近一米九,他扔了甘涔手里的漫畫書,摁著甘涔掙扎的腰,照著甘涔的身后就甩了兩巴掌。
蔣泊鋒的手勁兒跟鐵做的似的,甘涔疼地蹬胳膊踢腿。
“蔣泊鋒?!你l他l媽敢打我——!”
蔣泊鋒摁著他:“你再踹一下我看看?”
“操l你l媽的蔣泊鋒,你不想活——!哎!!疼!!”
甘涔叫蔣泊鋒又狠狠揍了兩下,疼的他眼淚都出來,叫著他不踹了,不踹了,蔣泊鋒這才放開他,罵了一句欠收拾。
從那以后他和蔣泊鋒的梁子就結下了,一開始是他找蔣泊鋒的茬,后來找著找著就覺得他人雖然話少,但還挺不錯的,再后來,倆人突破了友情的界限,在家里完成了青少年探索生理大和諧的里程碑。
他和蔣泊鋒從十八歲在一起,到二十歲看著錄像帶青澀摸索,他跟蔣泊鋒在一起整整七年。
這七年,他看著蔣泊鋒赤手空拳闖蕩,從縣城里一個汽修店的學徒一步一個腳印,做到建京市數一數二的房地產企業。而他也幾乎讓蔣泊鋒養成了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金絲雀,他高中畢業不想讀書,就不讀了,全靠蔣泊鋒賺錢養著。
蔣泊鋒從沒物質上從來沒委屈過他,家里錢的密碼他全知道。
連朋友都感嘆,甘涔他媽的這小子,脾氣臭的恨不得掐死他,但真他媽的是命好!自己沒本事又沒志氣,可他沒有一個甘家,蔣泊鋒這支潛力股竟然又讓他給提前給占著了!真是讓人沒地嫉妒去!
不過當時誰又能想到,一個十里八鄉都避之不及的窮小子蔣泊鋒,能遇水化龍呢。
但事實上只有甘涔知道,蔣泊鋒內里就是個控制狂,都說悶的人是狠角色,這句話甘涔深有體會,因為它用在蔣泊鋒身上實在是太適用不過了。
甘涔辦事隨性,沖動不著調,蔣泊鋒是寵他,但也從不慣他的臭毛病。
二十歲那年他偷偷跟朋友去賭錢,一下輸進去三十多萬,甘家不管他,他還不上錢又不敢跟蔣泊鋒說,只好去找了借貸公司,后來被債主追上門放話要剁他的手,是蔣泊鋒從廣州趕過來,湊了一整夜給他把錢還上,回來的蔣泊鋒把甘涔鎖在屋里抽地差點當場背過氣去,哭著發誓再也不敢沾賭。
蔣泊鋒管的多,控制欲強,管不了直接就上手,倆人在一起七年,甘涔不知道被蔣泊鋒抽過多少次,發展到后來,他看見蔣泊鋒的皮帶就腿抖,哪怕出趟家門都得先跟蔣泊鋒匯報。
這種生活壓的當時的甘涔喘不過氣來,他本質上是個沒心沒肺的的享樂主義者,面對蔣泊鋒高壓管控,他頻繁的泡在夜店,蔣泊鋒的公司那段時間在上升期,沒空管他,甘涔就抓著這麼一個空隙,越界了一個畫家。
畫家美院畢業,風趣幽默,跟家里沉默寡言又獨l裁專1制的蔣泊鋒形成了強烈對比,甘涔慢慢就淪陷了,他騙蔣泊鋒說去看美術展覽,實際上是自掏腰包和畫家去外面旅游。
畫家說帶他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甘涔向往不已,只是那時候他被蔣泊鋒管的死死的,畫家又說,我們只要給蔣泊鋒使點絆子,讓他顧不上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