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已經被紀融這副小心翼翼試探,一見不好馬上撤回的模樣逗得捧腹不止。
逗紀融真的是太好玩了,他簡直樂此不彼。
第二天,兩人一塊兒把行禮搬到了車上,跟俱樂部眾人道別后就往陳慎老家去了。
路上,陳慎跟紀融說自己家的情況:“我爸媽在外面工作,老家平時只有爺爺奶奶住,不過過年了我們都會回去,我們家親戚不算多,但也挺熱鬧的,哦對了,我還有個親弟,以前跟你說起過沒?”
紀融搖頭。
“他很皮的,上初二,叫陳謹,”陳慎想起陳謹這幾天一直纏著他問他男朋友的事情,就對紀融說:“他知道我們的事,說不定會故意來你面前折騰,你別理他,也不要看我的面子,要是他皮癢了就直接揍他。”
紀融是第一次聽陳慎說他家里的事情,聽得很認真,每個字都記下來,然后有點好奇地問:“你弟弟,陳謹,跟你長得像嗎?”
陳慎想了想自家弟弟臉上的青春痘:“不太像,我比較好看。”
紀融眼里浮現了一點笑意,陳慎瞪他:“笑什麼?”
紀融搖搖頭,順著他的話說:“肯定你好看。”
陳慎嘴角控制不住地翹了翹:“你都沒看到,你又知道?”
紀融一本正經說著大實話:“你比所有人都好看。”
說完之后,他都覺得自己說這種話很有故意討巧的嫌疑,盡管他的確是這麼想的,于是耳朵微微發紅,忍不住偷覷著陳慎的反應。
陳慎平時臉皮很厚,但紀融這句話說的他很不好意思。自賣自夸他完全不害臊,但別人這麼夸他,那就很羞恥了。
他掩飾般地干咳了一聲,歪著頭裝睡著。
車廂里只有暖氣的隱約聲響。
很快車開到了高速的休息站,紀融拐進去想加油,加油站排的車隊不長,很快就輪到了他。
在工人加油的時候,紀融就安靜地看著陳慎的睡臉,猶豫著探出手在陳慎臉前晃來晃去,毫無反應。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紀融就屏著呼吸湊近了一點,眼里只裝得下陳慎因為吐息而張開條細縫的嘴唇。
陳慎的嘴唇唇色比很多男生要深,即使在大冬天也不會凍地發白,好像一直都是粉粉嫩嫩的,而且唇形很好看,不厚不薄,棱角不分明,彎起來笑的時候尤其好看。
紀融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兩人僅有的幾次親吻,含著陳慎唇瓣吮吻的滋味簡直比吃了蜜糖還要甜,比他做過的任何美夢都要令人心馳神往。
嘗過一次就牽腸掛肚,無法自拔。
趁著陳慎睡著了,已經想到抓心撓肺的紀融又小心翼翼在違抗陳慎圣旨的邊緣試探,先是用指尖輕輕地戳一下陳慎的下唇,見陳慎沒反應,這才壯起膽子,與那溫熱的唇瓣相貼。
他不敢鬧醒陳慎,所以這次沒有太過放縱,只輕輕在唇縫間舔了一下,就克制著移開了腦袋。
然后抿著唇,一個人默默地回味著,大概是被那滋味甜的冒泡,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翹起。
而其實,一直沒能睡著的陳慎,原本很想跳起來打爆又偷占便宜的小媳婦狗頭,但眼睛剛瞇了條縫,就看到紀融好像得了什麼天大的甜頭一般,想了想,就偃旗息鼓,不兇他了。
老婆還是要疼的。
算了算了。
以后再重整夫綱。
后來他也真的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紀融已經跟著導航下了高速。
陳慎老家是座三線城市,市區以外很多山莊縣城,陳慎的爺爺奶奶就住在一個鄰近群山的村莊里,不算偏僻,開半小時車就能到市區了。他小時候都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對這里的一草一木很熟悉,每年回來過年都挺開心的。
下了高速之后,陳慎就精神起來了,四處瞅瞅看看,然后對紀融說:“我們待會路過百貨店的時候去買幾箱鞭炮吧。”
紀融從來沒接觸過那玩意兒,看著興致沖沖的陳慎,就問:“你喜歡玩?”
陳慎點頭:“我從小玩到大,小時候村里的孩子都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玩的,我們一群破小孩每年過年都游街串巷放鞭炮,特別熱鬧。”
紀融很想提醒他,過了今年他都二十二歲了,但是沒有說出來,只點頭應好。
“你是不是不怎麼玩啊?”陳慎想紀融小時候大概沒有玩伴吧,心里軟了軟,去捏捏他的小手:“沒關系,我允許你加入我們炮火營了,以后你就跟著我混吧!”
紀融眼里露出點笑意,輕輕地嗯了一聲:“營長好。”
陳慎忍俊不禁,撲過去揉揉他臉蛋:“小伙子,有前途,給你吃意大利面。”
他們搬了三箱鞭炮放上車,然后開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陳慎爺爺奶奶住的村莊。
雖然是個只有百來戶人家的村子,但家家都蓋著四五層樓的小洋房,擱在大城市,妥妥都要千萬起價。
陳慎在路上已經給老媽打了電話了,所以一到村子口就看到爺爺奶奶在等他們,陳慎一下車,老人就見到心肝寶貝似得合不攏嘴,陳慎轉頭跟紀融說:“紀融融,你先把車停到家門口吧,就這條路開下去第一戶,紅色墻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