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陳慎怕他瞎客氣,一直給他夾菜,他還是慢吞吞地把陳慎夾的都吃了。
陳慎吃得心滿意足,也沒注意到紀融吃的其實很少。
吃完后,陳慎揉了揉發脹的肚子,想叫服務員結賬,結果紀融已經提前去賬臺結掉了。
陳慎有點不太好意思:“不是說了我請客嗎,你都沒點多少。”
紀融搖搖頭:“沒關系。”
吃完飯,他們在步行街逛了一圈消消食,陳慎請了直播假,所以有空閑時間多逛一會兒。
他買了一堆零食,一邊吃一邊逛,紀融有些擔心地看著他肚子:“你少吃一點。”
“沒事兒,”陳慎一擺手:“你別看我不壯,食量其實挺大的。”
紀融還是忍不住偷偷瞥著他的肚子。
兩人逛到九點多才開車回學校。
陳慎吃飽喝足,沒什麼困意,想讓紀融帶他吃雞,紀融想著他第二天一大早還有考試,于是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陳慎哎了一聲:“就是門水課,老師都給題庫了,我已經背完了。”
“你不能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陳慎也很有底氣:“你不是也經常熬夜?”
紀融下意識地說:“只有在陪你和睡不著的時候才會熬夜,平時我都是十點準時睡的。”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整座寢室樓都空蕩蕩的,外面也沒有什麼人聲,兩人互相沉默,氣氛漸漸有點凝滯曖昧的意思。
紀融先憋不住了,站起來:“我、我去洗漱一下。”
陳慎哦了一聲:“我有新的牙刷和毛巾。牙杯和牙膏……忘記買了,要不你先用我的吧。”
紀融心里當然是求之不得,努力憋著不要傻逼地笑出來:“好的。
”
陳慎看著他進洗手間,忍不住抓了抓頭發,在寢室里轉了兩圈,干脆不想了,撲到床上換睡衣。
兩人的床位是頭對頭的,陳慎窩在被子里看手機,沒過多久,紀融關了燈,也躺下了。
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明顯。
陳慎本來是在刷微博的,漸漸地看不進去了。
耳邊紀融的呼吸變得壓抑而沉重起來,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就拉開床頭的小燈,輕聲喊他:“紀融,你怎麼了?”
紀融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后掀開被子下床。
陳慎看見他手捂在胃部,在外套的口袋里翻出盒藥。
陳慎下床開了燈,這才看到,紀融臉色都變得慘白一片了,額頭上更是細汗如雨下。
“你怎麼了?快先坐下。”陳慎有點被嚇到了,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后去看他手心里握著的那盒藥,紀融一開始還死死捂著不讓他看,陳慎冷著臉兇他,他才僵硬地松開了手。
陳慎一看藥名,很眼熟,電視廣告上經常能看到,是治療胃疼的。
“你胃怎麼突然不舒服了?”陳慎皺著眉頭,有點擔憂:“我去給你泡個熱水袋暖暖胃吧。”
紀融大概疼的有點迷糊了,輕輕拉住他的手:“不要。”
“不然你要干熬著?”
紀融低聲說:“你給我抱一下,好不好?”
陳慎好笑又無奈:“抱一下你就不痛了?”
紀融像個孩子一樣,嗯了一聲。
陳慎一時無言,紀融就壯起賊膽,兩手圈住了他。
他的呼吸有點粗重又滾燙,噴灑在陳慎的脖頸處,陳慎隱約覺得那一片的皮膚好像也開始隨之變熱了。
他沒有掙動,任紀融抱著,問他:“怎麼會胃疼的?”
紀融說:“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
藥才吃了一兩顆,是新買的,再加上紀融在火鍋店點的少吃的也少,陳慎其實心里已經有點數了。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吃辣啊。”
紀融不說話,就是抱著陳慎的手又收緊了點。
陳慎心里五味雜陳:“紀融,你是傻子嗎?”
紀融靜默片刻:“不是。你才是。”
陳慎哭笑不得:“我才不是傻子,你是。你不會吃辣為什麼不說啊,折騰出胃病會很難受的啊。”
紀融難耐心中渴望,用嘴唇輕輕磨蹭了一下陳慎頸部白嫩的皮膚:“你很想吃。”
陳慎已經猜到了,但聽到紀融說出來,心里還是有觸動的。
他毫無察覺地被紀融蹭了點豆腐,認真地說:“紀融,我不需要你一直委屈自己遷就我,如果你永遠是這樣,那我就不會答應你。”
紀融忍不住微微一僵,不敢蹭了。
陳慎輕聲說:“如果我會跟你在一起,我想我們是平等的,如果是你一味付出,會讓我覺得不安,也沒有信心的。”
紀融被他的“不會答應”嚇到了,連忙說:“我不會了。”
陳慎無奈地笑了:“你現在就嘴上答應而已。”
紀融有點委屈巴巴:“你覺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但是,但是你要好好考慮,行不行。”
大概他是真的胃疼地有點迷糊了,陳慎也不跟他多扯了,這些話可以等他清醒了,再找機會兩個人心平氣和地交涉。
“那你現在就去躺著,等我給你泡熱水袋。”
紀融不情不愿地松開手,臉色還是白的嚇人,卻貼著陳慎的額頭,仗著自己是病號,輕聲說:“慎慎,可以親一下嗎?”
結果陳慎壓根不吃賣慘這一套,繃著臉:“不行。”
紀融失望地眼角都耷拉了下來。
陳慎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然后拿著熱水袋去外面接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