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融轉過頭去,看到陳慎瞇著眼,因為喝醉了酒意上頭,臉蛋有點酡紅。可能真的是挺委屈的,比普通人顏色要深一些的嘴唇微微癟著。
“好吧,那個呆子的確是挺好看的……但是絕對還是我比較好看!”
紀融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微上翹,也許是走道太過安靜,無人路過,也許是陳慎這副完全不設防的模樣令他壯起了狗膽,他輕輕偏過頭,在陳慎微紅的唇角上親了一下。
不敢多停留,唯恐那溫暖又甜蜜的觸感令他不顧一切地沉迷。
嘴唇一觸即分。
像是偷到了蜜糖一樣,即使心里清楚這不過是一晃即逝的,夢醒后會消失不見,卻依然珍視地捧在手心里。
被“面面”親了,陳慎抿著嘴角,暗自開心地笑,終于不鬧了,歪著腦袋睡過去。
紀融把陳慎背到自己房間里。
游輪上都是兩人臥,他房間正好有一張空床,他動作很輕地把人放到床上,然后蓋上被子。
陳慎睡著之后就不怎麼鬧了,乖乖地躺著。
紀融拿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因為陳慎臉蛋紅的有些過分,還專門查了下度娘,得知無礙之后才放心了一點。
他沒有照顧醉鬼的經驗,怕陳慎半夜反胃嘔吐,準備了盆子放在床下,隨后就無事可干,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陳慎睡覺。
陳慎睡得沉,看起來沒有不適,紀融覺得自己失去了表現的機會。
為了分散點注意力,他只好拿了本書看,看了半天還沒翻頁,放棄地呼出口氣,把書扔到桌上。
很快他也有些困了,于是設了個三點的鬧鐘,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覺。
紀融三點準時醒過來,到陳慎床前看了看。
陳慎睡得天昏地暗,半夜嫌熱,把被子踢了,里面線衫也被蹭上去,露出了一片白皙柔軟的肚子。他個子高身板卻不實,有點清瘦,腰上沒多少肉,看起來又細又白。
紀融暗搓搓地瞄了幾眼,怕他著涼,馬上把被子扯過來,嚴嚴實實地蓋上。
只不過后半夜他就睡不踏實了,那截細瘦又白軟的腰一直在他眼前晃,時不時還要穿插一下陳慎吧唧一下親他臉的畫面,紀融翻來覆去,到早上七點,終于繳械投降,黑著臉進洗手間去了。
陳慎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他頭有點脹痛,揉著太陽穴去摸手機,放到耳邊:“喂。”
沈筠大大咧咧的大嗓門在那邊響起來:“陳慎陳慎陳慎,還沒醒啊,出來吃早飯啦。”
“你喊魂啊。”陳慎睡眼惺忪,早起有點低血壓,頭也暈暈的:“我再睡一會兒。”
“肉包要被拿光了,我幫你留了兩個。”
“……操。”陳慎嘟囔了一聲,揉了揉眼睛:“等會兒。”
“快點啊,把融哥也叫上。”
陳慎掛了電話,坐起來,頭有點暈,他閉著眼睛緩勁兒,等人感覺好點了,才聽到洗手間里傳來的隱約的水聲,很快就停了。
陳慎看了看手機時間,才八點不到,斜陽今天起這麼早洗澡?
他打著哈欠,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有點酒味。他嫌棄地皺了皺眉,掀開被子下床,把衣服褲子都脫了,穿著拖鞋走到衣柜子前,打開一看,卻沒看到自己的行李包。
嗯?
陳慎神經遲鈍地在想他把自己行李包放哪兒去了,洗手間門就打開了。
他轉頭看去:“陽陽,我包放哪兒了……”
話音戛然而止,陳慎瞪大了眼看著只在腰間圍了塊浴巾的紀融:“紀融?你怎麼在這兒?”
紀融舉著毛巾擦頭發,整個人猶如雕塑,他目光從只穿了條底褲、露出了滿身白嫩皮肉的陳慎身上滑過,像被燙到了一樣,僵硬片刻后馬上轉身落荒而逃回洗手間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陳慎:“……”
他一臉茫然,這什麼意思?
他環顧了一下,發現房間里陳設有點眼熟,好像是紀融房間里的。
陳慎抓了抓睡亂的頭發,不知道自己怎麼睡到這里來了,于是過去拍門:“紀融,你出來啊,我換洗衣服在這里嗎?”
里面紀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啞:“沒有。”
他頓了頓:“你把衣服穿上。”
“我沒衣服啊,昨天衣服有點臭,不想穿了。”
紀融深深吸了口氣:“衣柜里有我沒穿過的毛衣,干凈的,你穿吧。”
“哦。”陳慎去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件灰色的羊絨毛衣,心想外面再穿件自己的外套應該不會冷了,于是麻溜地穿好,暗自嘟囔:“有點大啊,我們身高也差不了多少啊。也就五六公分……”
里面沒有動靜,不知道在干嗎。
“融哥,褲子呢褲子。”陳慎看了看,沒有褲子,本來就只是睡一晚,大概紀融也沒帶多的,想想就算了:“算啦,我穿自己的好了,回學校再洗。”
他衣服穿好,這才發現紀融還沒出來,有些哭笑不得:“融哥你在里面干嘛呢,我想洗臉刷牙了。你出來吧,我不看你。”
不就是只圍了塊浴巾嘛,害羞什麼呢,都是男的。
等了半分鐘,紀融終于出來了,大概是被浴室熱氣熏的,陳慎覺得他臉色有點不正常。
還刻意垂著眼回避他的目光。
不過陳慎沒想那麼多,進去洗漱,完了出來,紀融已經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人模狗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