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說這個了,搞的好像吃飯也要談工作一樣。”陸鶴飛換了個話題,“你突然問我過年的事兒干嘛?是想讓我留在北京?”
王寅拿腔捏調地說:“哎,可不麼,大過年的誰不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
“那你覺得王辰能受得了?”陸鶴飛說,“一頓飯而已,你可別給他找不痛快了。”
“哎呀我們小飛這麼體貼別人呢?”王寅笑出了聲兒,“可是總得接受現實吧,王辰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
陸鶴飛說:“對,就我小心眼。你跟王辰住在一起我都受不了,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沒辦法,你以為我能對他置若罔聞?”
若是放在以前,陸鶴飛這幅小肚雞腸的模樣一定會叫王寅教育,但現在王寅之覺得他可愛,說什麼都覺得開心愉悅,心里自然而然便想寵愛他。
大約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這個道理。并非是樣貌上的美化,連帶那些放在別人身上絕對不能忍受的行為和習慣,都變成美的了。
二人就只有這麼一頓飯相處的功夫,走時,陸鶴飛問王寅:“你是回家麼?”
“不然呢?要不咱們夜店蹦迪去?”王寅開玩笑說。
“那你還是乖乖回家吧。”陸鶴飛說,“別出去鬼混。”
“小飛,你該過生日了。”王寅說,“想要什麼?”
陸鶴飛把下巴壓在王寅的肩膀上,摟著他的腰說:“這麼簡單還問,你故意的吧。”
王寅馬馬虎虎地說:“我就隨便一問。”
他當然要給陸鶴飛準備生日禮物。一般年長的男人給比自己年輕的對象挑選禮物有這麼幾種傾向。第一、寓意希望對方以此受到靈感成長;第二、投其所好,討他開心;第三、我喜歡什麼就送你什麼,管你喜不喜歡。
王寅想來想去,陸鶴飛又什麼都不缺,這禮物準備起來就很費心思了。
陸鶴飛生日那天本來兩人是有約的,但是陸鶴飛臨時有事情要飛外地,實在是分身乏術,王寅也理解他,這頓飯就沒吃成。王寅趕著陸鶴飛出門之前給他叫了個閃送,把自己精心為他準備的禮物送了過去。
不是什麼大物件,陸鶴飛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猜不透王寅送的是什麼。他小心翼翼的拆開,里面是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放著一枚章。陸鶴飛好奇,拿出來看,他不懂玉石材料,這枚章看上去樣子普通,但拿在手里的感覺就與眾不同。章上刻了他的名字,規規矩矩四四方方,印在紙上都顯得嚴肅端莊。
他迫不及待的給王寅打電話,王寅問:“你還沒上飛機呢?”
“一會兒出門。”陸鶴飛說,“東西收到了。”
“喜歡麼?”
“喜歡。”陸鶴飛說,“挺……挺有意思的,為什麼送我這個?”
王寅說:“叫你以后一諾千金。”
陸鶴飛沉默了一會兒,別別扭扭地說:“你就不能送我點別的麼?下次送我戒指好不好?”
王寅說:“難道不是該你送我麼?”
陸鶴飛說:“我沒錢。”
王寅問道:“那你錢去哪兒了?”
“攢著有用。”陸鶴飛說,“就是得你送我才行!”
王寅說:“兔崽子把章給我還回來!”
“不!”陸鶴飛說,“我不跟你說話了,趕飛機去了!”
他“啪”的把電話掛了,王寅吹胡子瞪眼沒了后文。其實今天花枕流也應該回美國去了,不過有件事兒攔住了他。
小花生病了。
第92章
事情的起因有點匪夷所思。寧姜出去工作了,花枕流和小花單獨在家里,他覺得小花的毛不如原來白了,寧姜又不在,他不會伺候貓,就打算帶小花出門洗澡,順便修剪修剪毛發和指甲。
他本是好意,但是回來的路上把車扔一邊兒出去了點東西,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小花就得了細小。只不過當下他們都發覺,隔天才看出來貓不對勁,那會兒花枕流都在收拾行李要去趕飛機了,寧姜驚慌失措的跑過來找他,說小花不對勁。
花枕流從未見過寧姜這樣,心臟一下子收緊,飛機都不趕了就帶著小花和寧姜去了醫院。醫院的貓貓狗狗很多,中間小花又吐了一次,送去檢查大夫說還好小花已經成年了,發現的也早,治愈的概率還是很高的。聽了這話,寧姜這才放心了一點。
兩人在外面等小花輸液,花枕流安慰他說:“沒事兒的,咱們給小花用最好的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嗯,我就是看它吐的,那麼厲害,有點害怕。”寧姜說,“你不是要趕飛機麼?”
花枕流看了看時間,說:“我等小花好了再回去吧,也不差這幾天。它那個樣子,我也放心不下。”他撓了撓寧姜的手心,說:“還有你。”
寧姜說:“謝謝。”他帶著帽子和口罩,說話溫吞吞的,花枕流看著他的雙眼,想叫他不要說這樣客套生分的話。無論是出于某種原因,他們既然已經在一起生活,就不應當計較彼此你我,他也不想寧姜把自己放在一個陌生的位置上。
醫院的門又被急哄哄的推開,一對小情侶抱著一只不大的金毛進來,檢查一番之后也是得了細小。大夫細問才知道,這只金毛預防針都沒打完就被帶回了家,起了應激反應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