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對于渃涵說,“渃渃,你看給人家惹多大麻煩,以后還是少喝點吧。”
“是啊,少喝點。”于渃涵這才說,“周生也是,出門看著點。”
周瀾扭頭就走,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后的體面了。
于渃涵也被高司瑋拉出了會場,司機在外面等他們,于渃涵不情不愿地上了車,高司瑋跟司機說:“送于總回家。”
“你拉我干什麼?”于渃涵不爽地說,“打死那個姓周的才好!”
“那您撒了氣,后面可就更麻煩了。”高司瑋說,“就現在這一出,現在估計外面都上熱搜了,我找公關去應付。”
于渃涵坐在一邊兒忽然很想哭,手掌在自己眼睛上一遮。她一個人堅持太久,剛剛激烈的爆發過,安靜下來就會變得茫然無措。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高。”于渃涵哽咽地說,“給我根兒煙。”
高司瑋低聲說:“于總,別抽了。”
“閉嘴!”于渃涵抽了高司瑋一巴掌,緊接著又趴在他肩膀上嚎啕大哭,邊哭邊罵:“你們這群男人真是畜生!周瀾這個王八蛋!我要他不得好死!王寅……你在哪兒啊……”
高司瑋哭笑不得,拍了拍于渃涵,不知道怎安慰她是好。
第63章
王寅從夢中驚醒,天亮了,陸鶴飛不在他身邊兒,他忙不迭的爬起來悄悄的又記錄上一天,然后仔細回憶是不是《云笈鑒》已經上映了。
不知道票房如何,不知道口碑如何,更不知道因為這一部電影而導致的風起云涌的戲碼究竟有沒有消停。
忽然他意識到,陸鶴飛沒在。
王寅穿上衣服,躡手躡腳的往外走,一樓也不見陸鶴飛。他不知道陸鶴飛去哪兒了,可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跑!
他因為太興奮導致快跑的兩步都有些踉蹌,打開門的一瞬間卻停在了門口。外面會不會很危險?是不是陸鶴飛在玩他?茫然跑出去的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熱帶的陽光猛烈,王寅抬手遮了一下,自由的氣息吸引他往前踏了一步,腳踩在木質結構的地板上發出猶豫的咯吱響聲。
“你去哪兒呀?”陸鶴飛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王寅一驚,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然后回頭,自然地說:“我一睜眼就沒看見你,出來找你。”
陸鶴飛撇了他一眼,抓著他的手腕往回走:“叫我就可以了。”
“哎……”王寅故意嘆道,“這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你也不想想我能去哪兒?你說喜歡我,都不叫我出來曬曬太陽的麼?”
“陽臺上也可以曬太陽。”陸鶴飛說,“不用出來。”他抓著王寅走到房間里,不知從哪兒變出來一個手銬,“咔”的一聲把王寅銬在了管子上。
“你!”王寅說,“你銬我干什麼?”
“你不乖。”陸鶴飛說,“需要反省。”
王寅跟這個小變態沒話可說,只能坐下來裝裝反省的樣子。然而他有沒有思考過自己的行為是次要的,他這樣一弄,陸鶴飛更加限制了他自由活動的程度。只要陸鶴飛去洗澡或者做什麼長時間看不見王寅的事情,他都會把王寅銬在管子上,不叫他隨意走動。
自然也走不出去那扇門。
王寅這次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他習慣了,也知道跟陸鶴飛鬧脾氣沒有用,不如花時間想想別的法子。他不可能趁著陸鶴飛不注意的時候逃跑了,但是他通過陸鶴飛詭異的行為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也許這個房子周圍什麼機關都沒有呢?否則陸鶴飛根本不怕他隨意走動。
一切都只是存留于他大腦中的構想,他機會去實踐了。
《云笈鑒》的首周的票房異常慘淡,若是昔日的擇棲肯定不至于場面如此難堪,不過現在擇棲里憂外患,這部電影的表現如何都無法再拯救擇棲的命運了。
在眾多爛口碑的影評里唯一能看的就是關于那個虛擬角色設置的欣賞。因為在首映的時候,擇棲在現場把那個角色“請”了出來。
不是全息投影,不是電視轉播的時候才能看到的AR畫面,而是通過人工智能結合光效三維呈現的畫面。是完完全全真實的可以同活人站在一個位面上的虛擬人像。比起時下流行的全息投影,技術上摒棄了空間設備的限制,更近乎于人類的表現。
可惜的是,由于花枕流項目的停滯,這個東西目前只能在室內實現,效果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行云流水。可是在虛擬藝人這一層面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這意味著那幾塊用來實現三維立體畫面的玻璃板將不復存在,虛擬形象的應用場景也會越來越廣泛,而人工智能的加入則可以叫一個角色徹底的活起來。
這是王寅一直想要的,并且很久之前就策劃了首映禮的這個彩蛋,遺憾的是,他自己沒能看到,并且因為這些紙片人偶像散盡家財,虎落平陽。
同樣,它的開發者花枕流也沒機會去看上他一眼,因為他還不肯跟他爸就范,禁閉就一直關著。
他爸是個老派的人,犯人關在監獄里也得讀書看報,他就秉承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