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魂歸處》中,最先發現的死者身上就有一道被發簪所傷的傷口,最后證明死者的靈魂被放在了一個女子身上。
古代的發簪隨處可見,然而在一個偏向未來設定的作品中出現發簪這個物件,可就太奇怪了,忽然就產生了一個邏輯錯誤。
旁人問,一個發簪能證明什麼呢?未來世界不可以有發簪們?
那個指正的人指出,在未來世界有發簪并沒有什麼,然而將發簪放在這個故事中是無法自圓其說的,而且發簪的線索使得兩本書關鍵性矛盾的起承轉合的相似處更加明確,故而他猜測,可能《云笈鑒》的作者在寫書的時候“一不小心”把這個順手寫進去了,并且在后面初版的修訂中沒有刪改。而電影編劇誤認為這個發簪是個很獨特的情節,還著重強調了一下,導致出現了問題。
他說,無論多麼高智商的兇手作案都會留下證據,有的證據甚至是他們故事留下的,為了炫耀,為了留給后面的人解謎,因為他們知道,就算謎題揭曉,法律仍舊無法懲罰他們。
像《云笈鑒》這種實屬高明的犯罪,把《魂歸處》當中的情節揉碎了拼接,以《魂歸處》的開篇情節作為自己小說最終的落點,一頭一尾,當然看不出來是抄襲。
但是只要把情節倒過來品讀,再加上里面的一些無法自圓其說的邏輯硬傷,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這位幕后者一針見血的推理舉證叫人嘆為觀止,本來五五開的形勢一下子就變了樣,更有能人異士扒了一番《云笈鑒》原作者不為人知的小號博客在許多年前發表的一篇博文,就是《魂歸處》的讀后感,并且發表時間是早于《云笈鑒》的發表時間的。
這下就清楚許多了,網上頓時炸開了鍋。
仍舊有許多死忠粉在幫《云笈鑒》洗地,畢竟沒人能夠接受自己心中的經典是抄襲大作,他們拼命在發洗腦包公關包,呈現出一種極為瘋狂的姿態。可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倒是是在維護《云笈鑒》,還是在維護自己的面子。
畢竟沒有多少人愿意承認是自己瞎了眼。
罵戰在不斷升級,當抵制電影的浪潮聲推起來的時候,王寅才得知這件事兒原來鬧的這麼大。
“廢物!”王寅把平板電腦摔在了地上,于渃涵頭一次見王寅生這麼大氣,說道:“公關那群人大概是吃豬腦子長大的,昨天早上他們總監還給我打包票說這事兒問題不大。”
王寅閉著眼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火氣壓了下去:“我看,事情沒這麼簡單。”
“我也是這麼覺得。”于渃涵說,“一劍連城那邊一直沒動靜兒,但是我聽說,他打算走訴訟。”
“讓他訴去!”王寅說,“官司能打下來我名字倒著寫!”
“我也已經找律師準備了,走法律程序對我們是有利的,只不過太慢了。”于渃涵說,“當下這情況很明顯是有人操控的,我覺得一劍連城自己是沒有這個財力和精力的,而且他之前對待抄襲的態度可沒有這麼堅決。但是我想不明白,誰這麼恨你啊……”
王寅掐著眉心說:“周瀾。”
“什麼?”于渃涵驚道,“你怎麼確認的?那……花枕流跟他有關系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王寅說,“但是那次我跟周瀾碰面,臨走前他忽然跟我說了一句話。
”
“什麼?”
“他叫我前面的路好好走。”
于渃涵納悶兒:“什麼意思?”
“我當時沒明白過來,不過現在明白了。”
“什麼?”
“他在跟我說‘走著瞧’。”王寅說,“我把周瀾壓的太狠了,他不服氣呢。”
于渃涵說:“那他沒必要在娛樂圈里跟你爭這一口氣吧!他的公司跟娛樂行業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就是想給你添堵麼?”
“事情要是周瀾干的,我想不會這麼簡單。”王寅說,“我更傾向是一劍連城跟周瀾一拍即合,除非是非常熟悉作品本身,否則誰能拿出那樣的證據來。而且這樣的輿論造勢可不是群眾自發可以形成的,是資本操控的結果。”他就是業內人士,打眼一瞧就知道里面都是什麼戲路,只可惜下面那群蠢貨自以為是,事情鬧到無法收拾了才驚動了上面。
“那你想怎麼辦?”于渃涵問道。
“他要硬碰硬,那就硬碰硬。”王寅冷笑,“當我王寅是吃素的?”
第54章
他與周瀾的合作案還在推進中,這邊就展開了暗地里的角逐。他甚至都懶得跟周瀾確認,這樣的手筆除了周瀾還有誰?
王寅先是請了國內著名的知識產權律師,關于網絡輿論的把控,他不惜花大價錢去做輿情監測,直接把那幾個扒抄襲的賬號全封了,理由是惡意造謠。他的意思非常明確,如果平臺不做封號處理,那麼他不介意天天把平臺法務請去法院。
幾家大平臺基本也是拿錢辦事兒,在王寅近乎瘋狂的行為之下,抄襲風波似乎漸漸平息了下去。
春節的腳步臨近,花枕流還是沒有下落,王寅一門心思撲在了《云笈鑒》那件事兒上,于渃涵焦躁的一天抽兩三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