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別了,還沒那麼慘呢吧。”王寅說,“我都說了,走我的私賬,不過我沒做過這樣的事兒,請你幫忙而已。渃渃……”他軟下態度來跟于渃涵說話也沒用,于渃涵不理他,踩著高跟鞋就走了。王寅沒辦法,只得去叫自己的助理去辦事兒。他發現有時候自己真的是個孤家寡人,有兩家公司有什麼用呢?很多事兒其實他都辦不成,他也覺得特別羞恥,所以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那天他看著陸鶴飛的側臉,就是那麼突然的一瞬間,覺得他真好,他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陸鶴飛屬于他,叫全世界的人都羨慕他。
王寅風流,可是正正經經坐下來談戀愛的經驗少之又少。他始終認為談感情是一件非常嚴肅認真的事情,人可以和第一次見面的人上床,身體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但是感情是需要時間積累的,是人區別于動物最根本的一點。
他也曾動過心,不過后來他覺得,代價太大了。他不是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反而小肚雞腸。別人很容易過去的事兒在他這里就很那過去,他會反反復復記得,說不上是折磨自己還是什麼。
可他在外人面前,確實風輕云淡的可以,連于渃涵也能騙過。
花枕流去往機場的路上手頭就沒停下來過,他到了機場已經是傍晚了,過了安檢等飛機的功夫又敲了會兒鍵盤,然后給王寅打電話。
北京是清晨,王寅被電話吵醒,陸鶴飛睡的死沒動靜兒,王寅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看是花枕流,“嘖”了一聲兒,張口就問:“你知道現在國內幾點麼?”
“是你有求于我,怎麼,還叫我自己算時差?”
“有事兒快說。”
花枕流沒有跟王寅廢話,直入主題:“我幫你查了陸鶴飛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啊,檔案跟你之前說的一模一樣,經歷也很干凈。你疑心病還真是重。”
聽到花枕流這樣說,王寅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了。”
“不過有一點。”花枕流忽然說,“我入侵過他的私人電腦,他幾乎不怎麼使用網絡和社交賬號,電腦里也干干凈凈除了游戲沒什麼。不過有一份被刪除的文件,我找回來了,你猜猜里面是什麼?”
“說。”
花枕流笑道:“是關于你的事情呀,連身高體重出生日期都寫進去了,看來他還挺在意你的。”
“是……是麼。”王寅說,“怪不得他知道我的生日。”
“好了。”花枕流說,“既然沒什麼問題,我就準備上飛機了,落地見。”
“好。”
天還沒完全亮,王寅回到了臥室里,悄悄的鉆進被窩,把陸鶴飛摟在懷里,默默凝視他的臉。陸鶴飛動了下,臉貼著王寅的胸口,也摟著王寅。
這個動作重復了千百遍,他在夢里都能做的如此流暢。
王寅想,是不是人和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可以跨過許多不重要的戀愛步驟,直接跳到生活中去。
這聽上去可比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平靜安穩多了,也適合他這樣的年齡。
現在這個樣子,也挺好的。
王寅的平靜大約只持續了兩天,之后的事情是他怎麼都沒料到的突變。
主要是兩件。第一,花枕流本應當飛行十幾個小時之后落地,但是王寅派去接他的人說并沒有看到花枕流從閘口出來,整個人像是揮發了一樣。
第二,《云笈鑒》的劇本外泄了。
第52章
饒是王寅這樣心態穩健的人,兩樁事情撞在一起出也有點坐不住了。不過他就算心里沒底兒,面子上也要裝的風輕云淡,因為他要是晃了,于渃涵就更沒轍了。
于渃涵手腳利索,剛爆出劇本的時候就上下打點該刪的都刪了,但這種東西一旦流出來了結果就是不可逆的,總不能跑去人家里把電腦搶走吧。更操蛋的是現在電影還在廣電那邊重新審核,要是通過了龍標一貼,那基本就是板上釘釘改不了的了。
她開完應急會議回去辦公室就氣的砸杯子,正好王寅趕回來了,推門聽見一聲動靜兒,笑著問道:“怎麼了,天塌了?”
“快了!”于渃涵怒道,“你還笑的出來?”
“那不然呢?”王寅笑的無奈,“沒事,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你犯不著這麼上火。說說吧,具體怎麼回事兒?現在有什麼應對方案?”
于渃涵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給了王寅,最后說:“也不知道是誰這麼不上道兒,簽了保密協議還能把劇本外泄了,最好別叫我查出來是誰,否則我真的叫他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王寅說:“一個劇組從演員到工作人員幾百號人,你能查到誰去?這種東西沒有平白無故流出來的,沒人上來談過條件麼?”
“并沒有。”于渃涵說,“我也覺得挺奇怪的,不過有人想搞你,難道還專門跳出來說為此事負責麼?”她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最后站在王寅面前說,“這個電影不能再賣慘了,我現在特別怕到時候倉促上映……”
“沒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王寅說,“就算撲街一部電影還能虧死我們麼?反倒是花枕流,他忽然失蹤了,我覺得這個事兒是真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