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下來的勁兒大,劃破了血管,不過他不在意,用手按了按就要下床。
“你去干嘛?”陸鶴飛問。
“去廁所。”王寅說,“你連這也要管?不是,我怎麼原來不見你這麼事兒多?”
“我就是問問。”陸鶴飛一滯,“你一個人行不行?”
王寅說:“我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他甩了陸鶴飛一眼就去了衛生間。
今天一整天他都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好像一堆事兒就是商量好了一樣的都要今天來找他。特別是陸鶴飛,王寅仔細想了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外面天黑了,陸鶴飛似乎沒有走的打算,要放在平時王寅轟都能把人轟走,可是他現在實在是沒那個心氣兒了,由著陸鶴飛跟屁蟲一樣的跟著他滿屋子晃蕩。
家里的門鈴響了,王寅見陸鶴飛去開門,回來時手里拎著個袋子。陸鶴飛說:“我叫了外賣,吃點東西吧。”
“你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王寅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想起來,“拿這兒來吧。”
陸鶴飛叫的粥,用白瓷碗盛了出來還冒著滾燙的熱氣。他細細的吹著氣,稍微溫了一點,再用勺子舀了一點往王寅面前送。
有人伺候,王寅就自然而然的張嘴。他生病,嘴里沒味道,咂摸了一口之后說:“以后不要叫白粥。”
“不是白粥。”陸鶴飛說,“里面有海鮮。”
“……太燙。”
“我吹了。”陸鶴飛往前湊,“不燙。”
王寅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是于渃涵打來的。他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之后立刻變成了一副平易近人的口氣:“渃渃啊,怎麼了?”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通劈頭蓋臉的怒罵,王寅眉頭一皺,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兒,等于渃涵罵完了,他才賠著笑臉說:“啊,你看我這記性,我是真忘了。
寧姜跟你在一起是不是?那你倆好好吃飯吧,正好孤男寡女什麼的我就不打擾了。好啦好啦,趕明兒給你買個Birkin好不好?小小心意請于總笑納。”
于渃涵冷笑著說:“黑色,25,銀扣”
王寅說:“你這麼大個兒拎一個25的你不覺得難受啊?”
“你這個人怎麼話這麼多?”于渃涵頓了頓,反應過來了,說,“不是,你怎麼對這種包的尺寸細節這麼了如指掌啊,送過多少人?哎呀王寅這事兒我可得跟你絮叨絮叨了。”
“別別別,我對燈發誓,我沒買過。”
“哎呀!”于渃涵聲音又高了一層,“堂堂擇棲娛樂的董事長包養小女孩兒連個包都舍不得送!哎……人間真實啊!”
王寅仰著頭,感覺自己有點垂死病中。
陸鶴飛聽著那個動靜就知道是于渃涵,黑著一張臉把勺子往王寅面前一送:“涼了,快吃。”
“啊?”王寅反映了一聲兒。
“哎呦喂——”于渃涵八卦地說,“王董家里還有人吶?少見呀!天上下紅雨了?”
“不是不是。”王寅解釋,“這個情況比較特殊,哎呀呀呀不行,頭暈,我感冒發燒怕是不太行了于總咱們來世有緣再見吧。”說完他就把手機一掛扔在了一邊兒。
于渃涵“切”了一聲,對一旁的寧姜說:“老王死了。”
寧姜一歪頭,沒聽懂她的話。
于渃涵又換上了一副悲切的表情對寧姜說:“王寅病了在家躺著呢,要不咱們吃完飯了去看望看望他?”
“好。”寧姜點了點頭。
本來他們仨今天是要吃飯的功夫聊一下寧姜專輯的事情,結果王寅撂挑子了,寧姜跟于渃涵就沒什麼話說了。而于渃涵對于寧姜的事兒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跟寧姜開開玩笑,說一說后續的安排,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兩人吃的快,吃完后于渃涵就帶著寧姜去了王寅家。到了門口的時候,于渃涵叫寧姜去叫門。
“老王看見你來肯定特別高興。”于渃涵借口說,“說不定病就好了。”
寧姜聽了于渃涵的話,站在門口按鈴。
門開之后,門里門外的倆人都愣了一下。
“是你?”陸鶴飛一臉冷漠地說。
“我來,看看。”寧姜轉頭就要找于渃涵。這倆人一起出現,陸鶴飛就知道事兒不對,可是這不是他們家,他沒道理把人攔著不讓進。
王寅見于他倆來了也挺驚訝的,僵硬著身體起來接客。于渃涵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陸鶴飛,笑道:“王董這是怎麼了?生個病,走路都不利索了?”她只是單純的揶揄,想不到王寅叫陸鶴飛上了這茬事兒。
只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陸鶴飛不在乎,王寅臉皮厚,倆人表情都沒變過一下。王寅把于渃涵和寧姜迎了進了客廳,對陸鶴飛說:“小飛,去倒水去。”
陸鶴飛聽話的離開了,于渃涵笑道:“說說吧,怎麼回事兒呀?”
“就是單純的生病。”王寅說,“你也知道這個就是病來如山倒啊……”
于渃涵說:“可是你不叫你那些鶯鶯燕燕來你家的。”
王寅說:“總有意料之外。嗨呀,這不重要,你倆跑我家來干嘛?不會是娛樂公司CEO攜手旗下歌手一起轉行當小報記者了吧?”
“來探病呀。”于渃涵說,“你看,你總是把我們當壞人想。”
“我可不敢。”王寅對一旁沉默寡言的寧姜說,“你倒也聽于總的話。”
寧姜說:“就是來看看,你。”
陸鶴飛把水端上來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王寅身邊兒,倆人挨的很近,儼然一副同王寅一樣的主人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