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該走的走了,各自尋歡,剩下的大多也沒什麼意識了。陸鶴飛看著王寅穿了衣服,沈青蘿也穿戴好了。王寅走過來把車鑰匙丟給陸鶴飛:“小飛,開車。”
陸鶴飛叫王寅煩的不行,故意問:“回你家麼?”
“當然不。”王寅坦率的說。
陸鶴飛真是想看看王寅能怎麼著,拿著車鑰匙就往外走。他像個司機一樣悶頭開車,沈青蘿這會兒倒是不認生了,依偎在王寅的懷里。陸鶴飛能從后視鏡里看到二人,王寅規矩的很,只是摟著沈青蘿的肩膀,沒有過多的動作。
到了酒店,王寅叫陸鶴飛去開房,陸鶴飛二話沒說就幫王寅弄好了。只是他悶著沒走,王寅問陸鶴飛:“小飛要一起玩麼?”
陸鶴飛還沒說話,沈青蘿倒是先害怕的握了一下王寅的手。陸鶴飛看著礙眼,說道:“您盡興。”
“小飛把我車開走吧。”王寅說,“晚上不好打車了。”
陸鶴飛冷笑:“謝謝王先生關心。”他轉了一下車鑰匙,見王寅帶著沈青蘿上樓而去,自己去了停車場。
他坐在車里,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張房卡,那是剛才他昧下來的,沒跟王寅說,自己拿著房卡卻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會在車里天人交戰,心里怒罵王寅不要臉。可看著房卡上的房間號,他也覺得自己跟王寅久了,也會不要臉了。
陸鶴飛在車里翻了翻,很想找根兒煙。王寅跟他說煙是好東西,可以讓人暫時忘記煩惱,他現在有點體會了。一股莫名其妙的躁動從心底直沖腦門,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怎麼都散不出去。
最終,陸鶴飛下了車,大步流星的往酒店里走。
人在門外,良好的隔音會給人留出無限的遐想空間,陸鶴飛攥著門卡覺得燙手,滿腦子都是里面的畫面。
他們在做什麼不言而喻,陸鶴飛見過王寅沾染情欲的樣子,他多半是沉默的,可沉默中是不容人抗拒的霸道。陸鶴飛都不敢在王寅面前作妖,何況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怕是一宿就會被王寅迷的死去活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
陸鶴飛臉色一沉,房卡在門上一貼,鎖一轉,門就開了。
里面的燈光很暗,從門口到室內的床上不過幾步路,陸鶴飛步子邁的再大也像是走了許久。畫面太漫長了,他看著王寅壓在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沈青蘿身上,一手托著沈青蘿的脖子,一手攬著沈青蘿的腰,如同正在品嘗美味佳肴的兇猛野獸。
可是他被打擾了。
“啊——”沈青蘿尖叫,陸鶴飛這才回神,一步上前把沈青蘿從床上拽起來丟出了房間。沈青蘿傻了一樣,用衣服胡亂裹著自己的身體坐在走廊里哭。
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也沒有壓住王寅給的陸鶴飛那一巴掌。
一切發生的太快,從陸鶴飛開門再到悄無聲息,不過眨眼之間。
陸鶴飛被王寅扇的頭一歪,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他正視王寅,二人身高幾乎無異,陸鶴飛微微揚起下巴,仿佛是在拿眼角掃過對方。
掃過他沾著女人口紅的脖子,掃過他敞開的襯衣,掃過他因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裸露胸口。
陸鶴飛靠近王寅,在他脖頸間聞了聞,低聲問他:“就這點?”
第20章
“小飛。”王寅說,“最近膽兒肥了啊。”
“你呢?”陸鶴飛鼻腔里全都是王寅身上的香味兒——那是女人的脂粉味道,不是王寅自己的。他不知道王寅抱著沈青蘿在這張床上滾了多久可以沾上如此濃重的味道,想到此處,他就幾乎出離憤怒,誠心跟王寅作對一樣,“你又憑什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王寅笑了一聲兒,表情憐憫,似是在同情陸鶴飛的天真無邪,“我怎樣對你都全憑我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
陸鶴飛盯著王寅看了會兒,然后松懈了表情:“我知道你喜歡乖的,聽話的,我也想當那樣的人博你開心,但是我不行,我做不到。你也說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喜歡與人共享,有的人則不行。不管你把我當什麼,不管你看我是誰,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
王寅抬眼,洗耳恭聽。
“我的。”陸鶴飛的手指戳在王寅的胸口上點了點,“我很早前就說過了。”
王寅笑不出來,他長這麼大還沒被什麼人威脅過,而這個后生仔竟然真的敢堂而皇之的跟他劃分歸屬權的問題,這叫他覺得陸鶴飛不是天真無邪,而是瘋的可笑。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鎮壓,陸鶴飛就先動了手,他用手肘撞在王寅的腹部將其撞倒在床上。王寅失了先機也沒有失了冷靜,他能感覺到陸鶴飛身上的囂張氣焰,眼里都冒了火星,這個孩子一急就這樣,活像是要殺人。
以前王寅會笑,會輕輕摸著陸鶴飛的頭安慰。
然而現在對方的獠牙都快咬上自己的脖子了,王寅可沒心情跟陸鶴飛玩,他撐著陸鶴飛的肩膀閃避陸鶴飛的攻擊,二人就在床上扭打了起來,誰也不讓誰,拼的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