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項可和程征宴倆人不和?還摸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小新人一聽這話立刻驚了:“真的假的?這倆人看起來沒什麼恩怨啊?之前微博還互動呢。”
攝影師聞言不禁露出一個“你真是太天真了”的表情,掏出手機翻找起來:“對哦,我忘了《清水湖》開機那會兒你還沒進我們組。”
實習生看向對方遞出的手機屏幕,上頭是一張烏煙瘴氣的照片,畫面里《清水湖》的劇組成員悉數在場,導演徐亮正虔誠地朝一桌祭品上香。
兩位俊美的男主演無疑是里頭最靚麗的風景,他們以徐亮為中心左右站立,沒有互動,彼此距離涇渭分明。
健壯攝影師一臉老江湖的深沉:“我記得,他們那天吶,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對方說哦。”
厲害了!如此敏銳的八卦嗅覺!
實習生立刻為這位深藏不露的前輩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敬佩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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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點,手機的鬧鐘響了,程征宴迅速清醒,第一時間按下靜音。
轉頭看向窗戶,遮光布掩得嚴嚴實實,亮光一點也沒有透進來,很好。
伸手,摸到床頭的按鈕,輕輕旋轉一點點。
頭頂的閱讀燈在輕微的接觸聲后亮起非常溫和的一點微光。
輕手輕腳地做完這一切后,程征宴才將胳膊縮回被窩,摸了摸項可的耳朵:“起床咯。”
起床氣似乎從跟項可同床共枕起就不藥而愈了,他的聲音像哄孩子那樣又輕緩又溫柔。
這樣的音量當然是叫不醒人的,項可迷迷糊糊哼哼了一聲,伸手揉揉自己光溜溜的肚皮,繼續不為所動地熟睡著!
每天的鬧鐘都是他在定,定完每次又都不肯起來,程征宴簡直想讓他就這麼多睡一會兒了,但是不行,不繼續叫下去的話項可起床后會生氣的。
因此他只好接著進行騷擾,一邊叫著“起床啦。”一邊手掌揉揉頭發,搓搓臉蛋,摸摸肚皮,掐掐屁股——哎呀,項可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暖融融滑溜溜的。
這個鬧鐘當得簡直了,程征宴渾身簡直熱血沸騰。
在到達接吻這個步驟的時候項可終于睜開了眼睛,被堵著嘴用力吮吸,又感覺程征宴的身體挨著自己磨蹭,昨晚諸多勞累的他迷糊之間下意識也下意識擁抱回去,哼哼唧唧地張嘴。
程征宴呼吸越發火熱,動作一下急躁了起來,嘴唇從連接狀態分開后濕濕熱熱地舔到他耳邊:“……晚點再起來吧……”
項可幾乎要陷落了,結果不經意的一個轉頭,看到了掛在墻上的鬧鐘。
“啊!六點十分了!”
程征宴頓感頭皮發麻,但箭在弦上,還是想掙扎一下:“破例一次吧!”
項可卻很堅持,還迷迷糊糊地撐起身體啾啾他的嘴唇:“我們要保密哦……”
他倆在一起的事情王胖立刻就知道了,在怒火之后,恢復專業素養的王胖還是給出了對項可比較有利的建議,那就是人多眼雜,必須謹慎行事。
項可向來對他的決定奉若神明,從那之后就開始了獨屬于他的大作戰,比如雙方當面告別之后睡前一方再偷偷摸去另一方的房間,再比如現在這樣,預定的出門時間半小時前留宿那個人必須提早回自己房間以營造坦蕩蕩的假象。
大概是覺得這種類似偷·情的狀態刺激又有趣,項可樂此不疲,每次進行得非常認真。
程征宴卻欲言又止,全程無奈地注視他睡眼惺忪的背影,項可回到房間關上門前,還揉著眼睛乖乖朝他揮手。
程征宴也下意識地揮揮,項可關門后,隔壁一個房間的門打開了,劇組的制片主任走出來,看到他時意外地點了點頭——
“早,出來送項可啊?”
他話音落地,吃完早餐回來的編劇也出現在了走廊里,看見他同樣抬了抬胳膊:“喲,程老師早,項可回去了?”
程征宴:“………………早。”
對!就是這樣!項可這個笨蛋!到底是什麼給了他自己城府很深能瞞過一群老江湖的錯覺?程征宴都不忍心告訴他,他從第二天開始就被所有人都看穿了!是所有人!所以這幾天就連王胖都忍無可忍地選擇了放棄!
想到項可每次說起這個計劃時閃爍著驕傲和得意的雙眼,程征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底的無力鋪天蓋地。
半小時后,項可還是沒出來,王胖這幾天為一個新代言暫時離組,程征宴洗漱穿戴完畢,習以為常地掏出劇務主動給他新配的房卡去開門。
說起來就連劇務都……
真的是不想去深思了。
網上到現在為什麼都沒有劇組人員去爆料啊!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看到項可的時候他再度嘆息,對方還穿著那身起床時自己親手為他裹好的羽絨服,雙腳踩地,屈膝,上半身趴在松軟的被窩里——居然就這麼撅著屁股睡著了!
還睡得好香!張著嘴,臉蛋紅撲撲的!
程征宴用力搓了把臉,已經放棄掙扎,上前將項可抱起塞進被窩里,然后去衛生間擰熱毛巾,順便把一瓶早餐奶浸在熱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