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程度的精神分裂,才能干出來這種事。
多虧老子身邊早有了特別特別好的萌嘟嘟。想想就后怕,這要是離婚后一直單身,那天再被他“情深深雨蒙蒙”的樣子迷惑,傻兮兮上當回了頭什麼的……
就真的呵呵噠了,不如撞南墻而死吧。
然而,這樣的想法,也就在腦海里持續了十幾秒而已——紀鍇從茶盤上拈起一顆薄荷糖,皺了皺眉還是覺得不對。
不對。
……怎麼想,朱凌也不該是那樣的人。
但作為曾經的愛人,紀鍇覺得自己多少還算是了解那個人——那個心懷夢想的青年,經過娛樂圈這些年的浸淫,是變得浮華了不少。
但一個人再怎麼變,也不至于就這麼輕易爛在骨子里,徹底淪落成一個無節操、無責任、無底線的人了吧?
三年婚姻,面對一波又一波誘惑,朱凌統統挺住了。
如果最后不是葉氤,如果不是因為那人一直是他難以忘懷的初戀白月光,紀鍇至今覺得,也許、也許……朱凌根本不會背叛他。
算了,也許確實如未都所說的,是自己笨,到現在都沒辦法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那個曾經背叛自己的人。
“我不開心……”
那天,很難得地,黎總沒有一如既往悶悶地把“不開心”擺在腮上,而是直接給說了出來。
還主動蹭過來求了抱抱,特別特別地可愛。
“世嘉那邊態度特別強硬,當初簽約的時候也沒注意上他們的套,結果根本推不掉朱凌的嘉賓檔期,啊啊啊好煩!”
紀鍇順毛:“乖,乖,兩期而已。咱們未都小天使,咱們未都不生氣。
”
“我會全程、從頭到尾在旁邊盯著你的!到時候你們是對手,你一定要把他當絕對的敵人,不準跟他有互動,不準跟他說話,不準對他笑!”
紀鍇:“嗯嗯,好好。”
“……他到時候肯定會主動勾引你的,又特別會裝可憐。你要把他第一個殺了!殺他的時候不準手軟,最好開場幾分鐘就叫他下線!”
紀鍇:“好的大王,沒問題大王,你要我咋樣我咋樣。”
黎未都:“到時候不管他怎麼求你,你都不準對他心軟!”
紀鍇:“不會不會!我在外頭沒心了,我的心不是早交給你了,在你那兒收著呢麼?”
黎未都臉一紅,心滿意足不說話了。
……
“不過,話說回來,朱凌新簽的那個‘世嘉傳媒’,危機公關也是牛得很啊!”
思緒被扯了回來。身邊,幾個女星的八卦還在絮絮不停。
“是啊,壓熱搜、放障眼新聞、拉人墊背洗白一條龍,舍得花錢手腕又高。明明那麼大的事,最后對朱凌一點影響都沒有似的,給力到不行,搞得我都想跳槽換公司了。”
“是啊,還能塞進咱們《繁榮》當嘉賓,真是手眼通天了。只可惜眼光不行,力捧他這種沒前途的,嘖嘖!”
“就是啊,你說他除了那首《親愛的》還有《掌心的星光》,還寫過什麼像樣的東西啊?早就江郎才盡糊穿地心了。”
“鍇哥,你說是不是啊?”
紀鍇一愣。一秒為難。你們聊你們的,沒事問我干什麼?
要我怎麼回答?昧著良心點頭嗎?
……
朱凌最近,攤上了多事之秋,整天在輿論的風口浪尖里,感受到了“人言可畏”的恐怖。
很無奈也非常無辜——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那天心情糟糕,在酒吧喝多了,沈潛搬不動他,只好把他弄去了旁邊的酒店開了個房讓他睡覺。
純睡覺,什麼都沒發生。
他都喝成那樣了,哪還有力氣去搞什麼酒后亂性?沈潛也只擔心他所以沒走,友情照顧了他一晚上而已。
誰能想到結果第二天早晨出來,直接被埋伏在外的“見光死團”當奸情拍個正著?
然后這事兒就像羅生門,再也說不清楚了。
葉氤特別崩潰,完全不聽解釋,至今一口咬定他們兩個就是有奸情。沈潛也是可憐,那幾天在網上被人罵到出不了門,什麼惡毒的話都出來了。
還好,新簽的公司馬上出動水軍,大力洗白,這件事的不良影像才沒有給他造成毀滅性打擊。
可朱凌還是心情很差。
公司那麼器重他,前陣子新專輯的預售效果卻并不好,讓他覺得自己扶不上墻、辜負公司的一心栽培。
先行放送的曲目,在網上被痛批“和以前的水準天差地別”,就連好多老粉都回踩攻擊,說他天天忙著演電視劇電影,把老本行丟在一邊,現在坐吃山空已經沒救了。
朱凌以前也經常被罵。
但都集中在“演技有毒”、“智商欠費”這些方面。音樂方面的才華,幾乎無人質疑。
最近卻被罵得幾乎懷疑人生,覺得是不是真的已經才華枯竭,再也拿不出像樣的作品來了。
“哎哎?好意外,原來鍇哥你還是朱凌的粉呢?”
一聲鍇哥,桐姐紅色的高跟鞋一頓。跟著朱凌閃亮帶鉆的短靴一起在走廊上停住。
半掩著門的繁榮化妝間里,傳來林寶妮辨識度很高的少女娃娃音。
“不算是粉。”隨后,直擊心靈的熟悉的、低沉成熟的聲音緩緩響起,“但我確實不同意所謂的‘朱凌再也寫不出好歌了’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