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調戲民男、逼良為娼的戲碼很有快感,但紀鍇可舍不得對他家小木偶來硬真的。
剛才的所有誘惑,本來就都只是平常調戲的變種版本而已。
紀鍇覺得這玩笑并不過分——你天天把我憋得那麼難受,我當然也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偶爾撩得你也硬了、還不給你滅火吧?
這樣,就算欲求不滿落得X功能障礙,大家也一起障礙,誰也別嫌棄誰!
正得意著,直接被兇猛推倒。
喂喂,硌著浴缸了……黎總,我的老腰!然而腰很快就不是重點了,黎未都整個壓了下來,眼底燃燒著熊熊的欲望。
“總裁,黎總,你干啥?”
“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撩你了!哈,我也不、不笑了!癢!別摸別摸我不行了,不玩了不玩了!快住手哈哈,你快點住手,我喊人啦!!”
“……”咦,讓你住手你還真住手啊!說好的“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呢?!
不知道“不要”只是“不要停”的情趣縮寫嗎?我去,老子到底招惹了個什麼樣一本正經的毫無人生經驗的……
抬起眼,黎未都愣在那兒,臉色有些發白,氣息整個兒是紊亂的。一雙眼睛帶著些讓人不解的猩紅,死死盯著他,那樣子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拆解入腹一般,卻又一直不見動靜。
黎總,老子這玉體橫陳的,被你弄得忽上忽下、忽硬忽軟。
今天到底是吃還是不吃,能不能給句準話?
轉念又一想,算了,管他吃不吃。
如果能吃到肉肯定非常驚喜,但就這麼單純地調戲他一番也一樣開心。雖然長此以往怕是得憋出問題,但還是好喜歡他。
每一次肌膚的接觸,每一絲曖昧的氣息,每一句親昵的話,都讓人心滿意足。
胸口猛地一痛,是被黎未都的頭撞的——那人一把死死抱住腰,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
“……如果。”
“嗯?”
“如果,我真的是個神經病,你要怎麼辦?”
“……哎?”
“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怕。萬一我真的很危險,萬一我真的哪一天腦子徹底出了問題,你還會要我嗎?
紀鍇懵了幾秒。
“不夠了解所以先不做”,他一直以為是黎未都一貫的儀式感作祟。但如果,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其實是……
“未都,未都。”喃喃地,輕聲叫著他的名字。甚至不敢用力抱下去,生怕一碰他就碎了。
“……”
“我一直都不敢跟你說。我親生母親她……天生精神有問題,小時候在家里,總會莫名其妙地聽見她哭、尖叫、甚至拿刀亂砍。我爸說……我也像那樣發過瘋,會和我媽一樣想要傷害別人、傷害自己。他說要不是舍不得我,早就把我關去瘋人院去了。”
“紀鍇,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可是我好害怕。最近真的太幸福了,越幸福我就越覺得恐懼,萬一我守不住這樣的幸福怎麼辦,萬一哪天我瘋起來,傷害了你……”
“未都,我這人品味獨特,就喜歡腦子有問題的。特別喜歡。”
黎未都的眼眶緩緩紅透了。大概是沒想到還有這樣安慰人方式,憋了半天,都沒決定好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真的,像你這樣的,完美符合我的擇偶條件。”
黎未都被他整得哭笑不得:“萬一哪天我也拿刀砍你呢?”
“那我跟你對砍,沒事你砍不過我的。
我西瓜刀二段,黑帶級別。”
“……是跟你說正經的!”
“是正經的啊!我練西瓜刀好多年,都能生生插進十厘米厚的實木桌板,就我家桌上那個印兒!你上次擦桌子還問我怎麼回事的呀!”
“但是,如果我……”
“未都你放心,”一只手撫上背部,緩緩收緊,另一只手牽著他的手在腰上、腿上都蹭了蹭,“我是真的挺結實的,絕對不會輕易被弄壞。”
“……”
“反而是你啊,為什麼動不動就愛鉆奇怪的牛角尖?明明溫柔體貼又善良,我天天跟你在一塊覺得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結果你居然會擔心這麼莫名其妙的事?”
“放一百萬個心吧。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之前那個紙做的小妖精,你也傷不著他。”
“有些人啊,真的就只是看著嬌弱而已,別被騙了。你倆在一起不成,有問題的絕對是他不是你,他才是一切災難關系的核心,跟誰都過不好的。你不一樣啊,你看,我們在一起都小半年了,我們多好對不對?”
日常黑一嘴小妖精,再光芒萬丈地牽起對方的手,進行愛的洗腦:“未都,你一定要對美好的事物有信心,要往積極的地方想,別怕。”
“你還有我呢不是?可以多相信我一點,稍微再多依賴我一點也沒關系的。”
“鍇哥搬板凳跟你講人生道理”系列,從來百試百靈。黎未都表情還是呆呆的,可暗淡的眸子卻像是緩緩染上了盛夏的螢火,看過來的目光盈盈都是柔軟的明亮。
浴缸里滿滿的水,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熱了。
想要起身,卻從背后被一把抱住。黎未都咬著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生吃下去似的,雙手指尖環過來拂過胸、腹,引起一股戰栗。
這、這簡直就是恩將仇報!老子花那麼大勁兒安慰你,你又給老子玩點火不滅?嗯……啊,可惡,別像那樣親老子的背……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