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鍇掛了電話,擔心得不得了,更心疼得不得了。
正在急躁到底怎麼樣才能趕快到他身邊,突然靈光一閃——俄羅斯……好像并不在申根簽證范圍內。
給旅行社打個電話一問,果然睦鄰友好,簽證什麼的小意思,隨去隨走!
“你到機場了嗎?”
“快登機了,你再忍忍,三個小時,我就到你那了。”
“嗯!”陳副總眼睜睜看著黎未都突然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瀕死復活掙扎著竄起來。
“我要去機場接他!”
“……”
“沒事,沒事,不疼。他要來了,我肯定好好的。”
這難道就是愛的力量,陳副總真心感覺被閃瞎了雙眼。
……
一個那麼小的破機場,出門居然打不到車。
紀鍇自恃英語還是不錯的,又輔修過些拉丁文,按理說走遍天下都不怕。然而,并沒有什麼用。
毛國人民:英語是什麼,中文是什麼,拉丁語是什麼?能吃嗎?
紀鍇連比劃帶吼,老子要打車,問訊處小哥搖頭又搖頭。覺得很違和,毛熊國啊……感覺應該是老家啊,怎麼會語言不通呢?
然后,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下。
他看到了他的小木偶。
可能真的是小別勝新婚,那人走過來的時候樣子特別激動特別笨,居然全程同手同腳。
黎總,你的形象。
紀鍇無奈,掏掏掏,壓縮過的羽絨服掏出來抖抖展開,趕緊給人披上,又去摸胃藥。這鬼地方那麼冷!你還穿那麼少,你不凍著誰凍著,喂……
被整個兒緊緊抱住了。
其實并不怎麼浪漫。他事先知道俄羅斯冷,所以裹著超大羽絨服穿的真·像熊。而黎未都剛也被他罩上那麼厚一件,抱抱整個呈熊抱狀,笨拙拙的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
但垂著單眼皮,埋在厚重冬衣里面的樣子,還是特別的可愛。
想親他。
冰涼的手、凍紅的鼻尖、臉頰和有些發干唇,都想親一親。
……
回程整個路上,紀鍇的手從黎未都衣服里伸進去,暖著他冰冷的胃。黎未都則靠著他的肩膀,緊緊抱著他一只手,昏昏沉沉。
“黎總應該是太困了,最近連著好幾天都犯胃病,也沒休息好。”
陳副總擅長公務應酬,卻明顯不太擅長日常寒暄。車里安靜了一會兒,咳了一聲:“哈,說起來,我前天還問黎總為什麼睡不著,結果你知他說什麼?”
“他說想你,所以睡不著。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黎總了,肯定特別依賴你。”
“現在你來了正好,他終于可以安心睡了。”
紀鍇覺得呼吸有些發酸。
心底柔軟的地方被什麼戳著,綿綿有些疼。
那一晚,黎未都睡得特別不老實。
總在翻來覆去,還差點從床邊上滾下去,被紀鍇一把撈回來,就這樣都沒醒。
紀鍇怕他是不舒服,有點擔心:“黎總,黎總,胃還疼嗎?”
過了大概一兩秒,那人閉著眼睛摟過來。
“……不。”
這到底是醒了,還是沒醒?
“黎總?”
沒有回應。
“到底醒了沒有?”
沒有回應。
“你愛我嗎?”
“愛。”
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繼而蹭上來,摟住脖子親了親唇角,又睡了。
紀鍇覺得這項夢游技簡直逆天了。
……
第二天清晨,連續數天的陰冷被驅散開。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被子上一片明亮。
全身被溫暖包圍著,整個背部貼著別人彈彈的胸,被包裹著四肢交纏。手環過來,輕輕搭在他的胃上,連續數天的折磨在有了他的照顧后,一點都不痛了。
“未都,醒了?”
黎未都抖了一下,一瞬間心臟像是被電打了。慌亂想要轉身,又想把整張驟然滾燙的臉埋進被子里,沒出息到了極點。
……未都。
變成未都了。
終于不再是黎總,變成“未都”了,那麼突然。
“胃還疼麼?要不要吃些什麼?”
黎未都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抽搐,連同喉結都在微微發顫。沉浸在一片小小幸福的飄飄然里,并看不到身后的人早就醒了,眼神清醒中帶著一絲危險。
一點都不突然好嗎。
……撩死你。
你最好別有防備。
黎未都確實沒有防備,還沉浸在一輪進攻的余韻中。他叫他未都了。那他……要叫他什麼好呢?
正想著,溫暖的身體忽然整個兒覆了上來。
紀鍇先很有技巧性地啄了他一下,感受到了意猶未盡,才又輕觸、繼而深吻。身子緩緩壓了下去,曖昧地磨蹭著黎未都胸口、腰腹。唇齒分離,順著脖子吻了幾下,在他身體戰栗的地方刻意停留。
然后咬住耳朵,輕輕舔著耳后,感覺到整個人都舒服得放松了,手又順勢伸進睡衣,輕撫……
呃。
這不是已經硬了麼?
是誰說的性冷淡?害得老子還想著拿出渾身解數,以為要撩撥他多久。
紀鍇當即毫不客氣,眼中帶了些笑意跨了上去,就在準備拽掉睡衣系帶時,小腹部卻被黎未都一只手抵住。
“別……我不想。”
“……”都那麼硬了,你說你不想?!
這也太打擊人了,紀鍇算是好脾氣,壓住不滿循循善誘:“身體沒力氣?”
搖頭。
“你不用動,我來就好。”
繼續搖頭。
喂……
“黎總,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規矩?”比如婚前不能做?交往滿一兩年才可以?“儀式感”那玩意兒平時也就算了,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就是巨累贅的負面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