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萌點完全不懂啊!
最近,卻突然有點開竅了。
事情的起因,是那天新來的實習護士小妹妹清早來給紀鍇打吊瓶。
黎未都坐在床邊,也是剛剛才給他剝完一個橘子。
靜靜地、眼睜睜看著經驗缺缺的實習小姑娘戳了一次、兩次、三次,都沒成功戳進血管里。
紀鍇也很無語,如果他的血管長得還不夠明顯,那誰的血管還能算明顯?小姑娘顫巍巍準備戳第四針時,眼前忽然伸過來了一只手,把他的眼睛整個蒙住了。
清甜的橘子香味。突然之間,深埋在記憶中的一切再度歷歷在目。
……
紀鍇從小到大都很少生病。
印象中,因為自己的原因上醫院的次處屈指可數。
能記起來的一共就一次,大概七八歲時,不慎把長了毛準備丟掉的牛肉干吃了,大半夜的急診掛水。
那天是姐姐全程陪著他的,護士姐姐用碘酒抹在手背準備扎針的時候,姐姐用那雙帶著一點平價但清甜的橘子香水味的柔軟的手,輕輕蒙住了他的眼睛。
“小鍇乖,不痛的哦。”
確實不痛,何況紀鍇本來也沒在怕的。
扎好針之后,姐姐出去打了一杯熱水給他,又從隨身小包里拿了一包橘子味的軟糖,塞給她一顆,甜甜的。
……已經過去了很多年。
那不為人知的小城經過擴城、改建,早已經找不到原來古舊又充滿人情味的模樣。青青楊柳種滿的河堤也被填上了,紅磚瓦礫的小公園也被拆除了,小時候的一切都不見蹤影。
但紀鍇永遠不會忘記,記憶中那不大但溫馨的家。
一家四口相親相愛、充滿煙火氣的房子里總是歡聲笑語,非常幸福。
鼻子一酸,低笑了一聲:“黎總,你手好涼。”
“……忍著。”
第四針終于成功戳了進去,果然還是不疼。液體的冰涼涌進血中,紀鍇突然想起小時候問過姐姐:“打針的時候為什麼要捂住眼睛?”
“哈哈,原來小鍇不怕的嗎?那麼勇敢啊。噓,偷偷告訴你啊,其實姐姐超怕打針、超怕痛的,根本不敢看的呀!”
所以,紀鍇瞅了一眼黎未都。
“黎總你……怕打針是嗎?”
黎未都其實還真的怕。并且沒想過會有人不怕。
尤其是小時候,一天到晚生病、時時刻刻住院打吊針。經常孤零零坐在病床上,一直想要一個什麼人,能陪著他、溫柔地從身后抱著他,擋住他的眼睛再給他塞塊糖果,在耳邊輕聲哄他別怕。
只可惜,那樣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所以后來他也不奢求了。只覺得有機會的話,他要好好這樣護著自己喜歡的人,讓那個人不要再嘗受像他一樣的孤單寂寞。
……
“……你,別抖!”
紀鍇:老子也不想抖!可這不是帕金森了嗎?老子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
他的手指,如今正被那雙被他盯了好幾天的手捏在指尖。輕觸、交纏。
黎總正在耐心幫他修剪指甲。
指甲刀是銀色的,磨砂弧度流線型非常有設計感,一看就知道就和那些幾塊錢、十幾塊錢的妖艷賤刀一點都不一樣。
也確實不一樣。就連“咔擦”的聲音都不一樣,不知道剪完之后能不能飛升。
【我奇怪?你們這群不手控的人才奇怪好不好!那麼好的手,那麼美!紀鍇你說實話,盯著看的時候真的不會生理性地臉紅心跳嗎?不會幻想那樣一只手在你的襯衫里、摸你、讓你舔?】
記得之前剛離婚住左研家那幾天,紀鍇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類似的言論,十分的崩潰。
“總之左研你就是看上黎未都了唄?看上了就看上了,還推給手?”連“想舔”都說出來了,簡直色急赤裸裸了還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根本不是一回事!唉!你們這群不手控的,真的少了好多人生樂趣!”
“呵。”
那一刻,大概左研看他像看智障,他看左研也像看智障。
……
而今回到現實。黎未都那雙手指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近在眼前。
完美的弧度、凸起、凹陷,以及無名指有顆小小的、誘惑的痣,整個病房里一片帶著曖昧氣息的沉寂。
【紀鍇你總有一天會懂的!到時候呵呵,說不定會有比想摸、想舔更罪惡的想法!】
紀鍇當時很是佩服:“還有比親摸舔更高級的玩法呢?”
【比、比如,被那樣的幾根手指……強制深喉什麼的。】
紀鍇突然狠狠抖了一下。
這次不是PTSD的鍋了。他就不該胡思亂想!然而好像……黎未都之前那個神經病的形象,配上左研描繪的那個畫面,好像……其實還蠻……
帶感……的?
只可惜。
【未都他,應該八成X冷淡吧。】
【真的,我聽圈里不少人這麼說了。】
戚揚大概是典型的“友到深處自然黑”。
【你想啊,個子有個子臉有臉的,又自帶賺錢和居家屬性,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如果……不是那什麼的技術特別爛,為什麼會被人嫌棄被人甩?唉,真是那樣可咋整啊!對了紀鍇你不是有好朋友是醫生,有沒有什麼偏方……】
偏方,說不定根本不需要。
畢竟都有那麼一雙讓人浮想聯翩的手了,就算是X冷淡,深什麼的時候……也肯定有人能直接高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