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總說,日子是要‘過’的。那如果不這麼做,又怎麼叫‘過’呢?”
綜上所述,就算是分手,該走的“儀式”也必須當面走,沒轍。
“黎總。”
但,真的好擔心這貨見了小妖精又跪下啊!好怕昨晚的苦口婆心都喂了狗哇!剛才在門口阿姨還求他來著:“紀鍇啊,你可一定、一定要好好勸勸未都啊!”
怎麼勸?紀鍇想了想,把前襟口袋里折著的那張紙掏出來,撕了一半遞給黎未都。
“雖然都些是朱凌的壞話,但你先拿著,意志不堅定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
“我知道你喜歡小妖精很多年,剛分手的時候,肯定覺得這輩子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也許過了一段時間也還是會難受,會覺得渾身疼,會在噩夢里驚醒,會對整個人生心存懷疑。”
“但你相信我,不會永遠這樣的。”
“時間是最好的解藥,而且你要這麼想——這并不是你的錯。愛一個人通常只會有兩種結果,要麼他就是你生命中的那個人,要麼他就是你生命中的一堂課。”
“雖然你這堂課貴了點、內容也坑了點。但好歹也算有了點經驗,以后遇上比他好的人,你也就知道怎麼拿捏分寸,抓住機會。”
“然后,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一個特別好的人出現在你身邊。”
“你們之間會很甜、很暖,不會再有傷害和欺騙。他會知道心疼你,會特別特別愛你。絕對讓你重新相信生活,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可能的美好。”
“……”紀鍇停了下來。
大學時的演講社算是沒白參加。幾句話,居然把人黎總給煽哭了。
那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委屈。
動不動就像個受氣包,唉……
行吧,那你哭一會兒吧。
……
“話都說這份上了,要是還沒分掉,黎總,你就最好祈禱這一輩子都別再在S市的大街上碰到我吧。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我不逗你。”
黎未都也是一貫的頭腦清奇。聞言,居然紅著眼抬頭問紀鍇:“那我要是分了,你沒跟朱凌分怎麼辦?”
紀鍇簡直服氣:“咱倆這又不是賽跑!又不是比誰撐得久誰就能贏!更不是中學女生約好一起去找老師告狀好吧?”
黎總:“……你好像常有理。”
本來就都是老子有理!紀鍇懶得跟他繼續抬杠:“行了,我得去趕車了,你好好休養、爭取早點下床哈!”
“紀鍇!”
“嗯?”
“你離開朱凌以后,趕緊找份工作。”
我去!老子如今在您老心里不是黃臉婆、不是人形泰迪了,卻還是無業游民吶?!紀鍇無言回過頭,只見黎總一臉真誠的憂國憂民:“實在不行,來我公司也行。我不會虧待你。”
“沒事黎總,馬上夏天就過了,搬磚工地也該開工了,別擔心我肯定有活兒干的,餓不死。”
“……”
走了兩步,又轉回來。
拿起黎總病床枕頭旁邊放著的新手機,輸入自己號碼并往自己手機上打了一個。
“當然,萬一真喝西北風了,還得仰仗黎總您多多關照啊。”
……
……
翌日,C城影視基地。
這都一整天了,還是沒有通過驗證。
葉氤有些不爽——潛潛說了,不怕正室撲上來撕你,就怕正室比你還沉得住氣。
嘆了口氣放下手機,自顧自伸了伸裹著紗布的雪白腳踝。
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昨晚拍戲時不小心扭傷了腳,沒想到朱凌那麼緊張他。
又是抱他回房又是幫他冰敷,一整夜陪著他,剛才更是不怕麻煩,出門幫他去影城外好遠的地方買想要吃的壽司拼盤去了。
“叮咚——”
葉氤單腳跳著,一臉喜色開了門:“哇!買到啦!今天的限定是鰻魚?”
朱凌沒回話,臉色看起來有點凝重。
……
“腳受傷了?怎麼都沒跟我說?”
熟悉的聲音幽幽傳來,葉氤這才看到朱凌身后一團陰影里還站著一個人!
“你、你……”
臉頰燒起來,仿佛有種被抓包的羞恥感。轉念一想,人家光明正大的又沒做什麼!
倨傲地抬起手來,不肯給黎未都扶。
難得黎未都這次居然沒有堅持,沒有用一貫的獨占欲將他整個圈起。而是自顧自點點頭,擦身而過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往那張兩米大床上一坐。
伸開大長腿,從身旁茶幾上拿起一只天鵝形狀的杯子。
“這茶杯倒是挺有意思的,待會去前臺問問能不能送我兩個?”
葉氤被朱凌扶著在沙發坐下,又聽黎未都冷笑了一聲:“大明星,作為已婚人士,是不是還要有點避嫌的自覺才好?這樣頻繁出入別人男友的房間,被傳了緋聞可就不太妙了?”
“你、你已經管不到我和誰來往了!”葉氤臉頰滾燙,“你那‘新男友’都已經罵到我這里來了,你還有什麼資格再出現在我面前?朱凌,我已經跟他分手了,再也沒關系了!”
黎未都默默坐著。
既沒有激動、神情也不陰暗,叫葉氤好不適應。
“我們的事暫且擱置不提,我今天來,是有話想跟朱凌說。”
朱凌突然被點名。心底一陣發毛,靠著沙發一臉的戒備。
“你,以前跟戚揚挺熟的吧?”
“……”
“怎麼可能不熟呢?這些年那麼多部速食沒營養的腦殘偶像劇,要麼他給你演男二,要麼你給他當男二,別人討論起來,也總是把你們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