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鋮無奈地看向鏡子,“你松開我我洗個臉。”
李肖然搖搖頭,“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李肖然和周鋮肩并肩看著鏡子,認真地說,“老了一定也是個帥老頭。”
周鋮從自己嘴邊抹了一點牙膏沫噌在李肖然的下巴上,兩個人就這樣對著鏡子傻笑著。
周鋮想,娛樂圈的人最怕說自己老,也怕別人說自己老。
他不抗拒但是也能理解這樣的想法。
但是此刻他卻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變老。
能夠和自己愛的人一起變老,是多麼讓人期待的一件事情。
——
夢里,沈自遠見到了一個人。
“喂,我給你寄錢了,記得花。”
“喂,我看見兒子對象的父母了,都很好。”
“喂,明晚除夕夜,有沒有人陪你過節?”
“喂……”
“怎麼不叫我名字?”
沈自遠看著那人頭發里零星的白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叫名字有什麼用?你也不回來看看我。”
“葉子,我的白頭發比你多了。”
李燁張了張嘴,可沈自遠卻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夢境外,窗外雪花飛舞。
雪花敲窗掩蓋住一個模糊的聲音,似沈自遠夢境的延伸,又像是雪精靈送來的美夢。
那個聲音說道——
“你又冤枉我。”
“遠遠白發也好看。”
第104章 番外四·辟邪(上)
【不要問黑貓怎麼哄貓】
“周鋮。”李肖然突然扯著他的衣領,眼底劃過一絲狡黠。
“嗯?”
李肖然沒說話,只是一點點靠近他,右手扣在他的腰上。
“鋮哥……”李肖然低喃道,左手松開領口撫上他的后腦,兩人鼻尖相抵,曖昧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周鋮微微偏頭,薄唇輕啟,含住了他微涼的上唇。
李肖然的拇指不舍地摩挲著他的脖頸處,閉上眼睛,步步緊逼,把周鋮輕柔地按在瓷磚墻上,
但下一秒周鋮有點懵,他的背后抵在了淋浴的開頭上,于是頭上的花灑淋下了溫熱的水。
“哎呀,濕了。”李肖然松了手,抖落了他胳膊上沾到的幾顆水珠,他笑瞇瞇地看向周鋮,“鋮哥,你濕了。”
李肖然的聲音也很啞,動作也不大自在,可卻偏偏把持住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周鋮:“……”
“那你先洗澡我先出去了。”
周鋮條件反射地想把他也拽到花灑下,誰知道貓咪太狡猾,腳一滑就跑掉了。
周鋮看著緊閉的門板,忍不住開始思考一個問題,究竟是誰把他的乖貓給帶壞了。
至于之前乖不乖?咳咳,大概白貓眼里出乖貓。
李肖然喘著粗氣,拿出十二分的自制力,一把拉開房間門,“阿姨,快進來。”
周媽媽正抱著被子站在門口,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串幫傭。
“來來來,小點聲。”
于是在周鋮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房間就被改造了。
周鋮一拉開浴室的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你把我媽放進來了?”
李肖然沖他招手,“咱媽的一番心意,不要辜負了。”
周鋮不樂意了,他好好的一個現代主義風格的房間就被折騰成了農家樂。
鉆進大紅的棉被里轉身背對李肖然一聲不吭。
李肖然貼了上來,側臥著右手手臂摟著他的腰,“來笑一個?”
“不笑,你都不喜歡我了。”周鋮聲音悶悶的。
李肖然頓感五雷轟頂,“我、我怎麼就不喜歡你了?”
“你讓我蓋紅被子。”
“咱媽說,你們老家的習俗除夕蓋紅被子辟邪,你看還有金絲壓被面。”
周鋮還是不吭聲,怎麼能這麼俗氣。
李肖然沒轍了,下巴抵在周鋮的肩頭上,吹著他的耳根,“就當討個好彩頭,那我就想我們平平安安的嘛。”
“不準撒嬌。”周鋮護住了自己的耳朵。
“沒有撒嬌,是真心話。”李肖然再接再厲,“想跟你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
“你還撩了就跑。”
“我的錯我的錯。”李肖然又蹭了蹭,“那你也可以把我弄濕。”
周鋮早在他說第一句平平安安時就已經心軟了,只是突然就吃了自己母親的醋,明明是自己的貓怎麼能好隨便被人家摸?親媽也不行!
“我——”
“你怎麼沒穿衣服?”周鋮一扭頭就發現難怪他覺得怪怪的。
“我跟你睡覺,穿什麼衣服呀?多礙事。”李肖然理直氣壯道,厚著臉皮又蹭了蹭。
好像是挺礙事的。
周鋮之前被硬生生壓下去的火就被徹底點燃了。
“你來我來?”
“我來我來,我比較著急。”李肖然毫無遮掩的陰莖就這樣抵在來周鋮小腹上。
周鋮的喉結滾了滾。
李肖然火急火燎地把他衣服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兩個赤條條的人就滾進了彈得厚厚的火紅棉被里。
原本清清冷冷的床單被新鋪上的紅被褥取代了。
周鋮已經記不起他應該生氣了,他的目光流連在支在自己身上的蜜色肌膚。
李肖然半跪著,認真地看著身下的人。
吻從周鋮的額上一路烙下,眉心、鼻尖、唇峰、下顎、喉結、鎖骨……周鋮捂住了眼睛,非常莫名的有些想哭。
和第一次的強勢卻生澀不同,這一次李肖然沒有多余的雜念,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
“寶寶,寶寶。”李肖然又從下顎向上,吻爬回了手掌的邊緣,“寶寶,你看看我。
”
周鋮松了手,沒有再遮掩自己一瞬間的脆弱,坦然地攤在了李肖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