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
李肖然推開浴室的門,一眼就看到周鋮手上臟兮兮的透明盒子。
透明的盒子里是一個個的小格子。
接過透明盒子低頭嗅了嗅,李肖然眼前瞬間豁然開朗。
他的腦海里仿佛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之前他只知道這是一張網,卻不知道網在哪,長成什麼模樣。但漸漸的迷霧被驅散,他終于隱約看見了雛形。
李肖然將盒子放在一邊突然彎下腰。
周鋮以為他又發現了新線索,也想跟著蹲下去時,下一秒就被抱了起來。
李肖然抱著周鋮轉了兩圈,“你就是我的招福貓。”
突然騰空的周鋮:“……”果然,他多出來的兩塊腹肌就是個擺設。
李肖然松了手,還沒等周鋮緩過來神,一雙溫熱的手掌捧著他的臉就是吧唧一口。
“愛死你了。”
感受到嘴唇上的濕濡,周鋮的臉慢騰騰地紅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可是有表白的話,還是、還是收下吧。
李肖然認真地裝好證物,耳尖卻悄悄地鍍上了一抹紅暈,親到了,親到了。
“發現了什麼?”
看著心滿意足的李肖然,周鋮有些好奇。
“那個盒子是個藥盒。”李肖然摸了摸鼻子,“有藥味。”
“藥?”周鋮沒弄明白。
“杜若的精神狀況。”李肖然提示道。
周鋮恍然。
“確實,她之前的精神狀態要比現在好。”周鋮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杜若是因為沒有服用藥物所以精神狀態惡化的?”
李肖然分析道:“不僅如此,藥盒里的藥全都沒有了,說明這個人已經把杜若當成了棄子。”
“或者說,他需要她思維混亂的狀況,他不希望杜若把自己供出來。
”周鋮也明白了。
走回辦公室的路上,周鋮突然問道:“剛剛為什麼要親我,就是因為我找到了證據?”
李肖然抿嘴樂了。
周鋮別扭了,雖然有親親就很好了,但是人總是忍不住更加貪心的,有了行動就開始惦記著心意。
“其實……”李肖然清清嗓子別開了眼睛,“我就是……找個理由。”
哦……周鋮悄悄地在他的手心上畫了一個桃心。
咳,冬天到了,想吃桃子。
李肖然看了周鋮泛紅的耳尖,將五指收攏,悄悄地收住了這枚愛心。
——
“爸。”李肖然清清嗓子。
電話那頭的沈自遠一愣,還是沒有習慣這個稱呼。但卻忍不住擦了擦眼鏡,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鏡片朦朧,還是眼前迷糊。
李肖然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挑可以說的說,自然也不能免俗的是提到案件。
“你說那個女演員急性腸胃炎送醫院救治?”
”其實也不算,當時她吐得嚇人,幸好劇組有醫生說她是急性腸胃炎,配了藥。進醫院是因為她后面吞服了大半瓶安眠藥。”
“你給我描述一下病人的癥狀。”
沈自遠聽完后直搖頭,“你可叫小周千萬別去找那個庸醫看病。”
“庸醫?”李肖然有些茫然。
“她有腹瀉嗎?”
“這個,沒有。”李肖然搖頭。
“急性腸胃炎需要驗血才能確定,這個人不僅沒有驗血就直接開藥。而且單憑癥狀來看,急性腸胃炎的癥狀也是不齊備的。哪怕齊備也不能這樣下結論開藥,更惶誠是連基本的癥狀都不完全。”
李肖然頓時愣住了,周鋮接過電話跟沈自遠說了幾句。
沈自遠擔心的是他們的身體。
可李肖然瞬間想到了案件。
一個跟組醫生竟然犯這麼簡單的錯誤,那劇組為什麼還要聘請他呢?
李肖然連忙翻出了古醫生的資料。
可從本科到研究生都看不出問題,一直主攻的都是內科,更不用說還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醫科學校畢業的。
而且張純依死亡時間時他是有不在場證明。
而蘇玥的事,究竟是粗心自負還是故意為之的呢?
正在想著,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蘇漾?”李肖然接通了電話,“你說你想回家找點東西?”
李肖然還記得蘇玥的控訴,在這個問題上并沒有應允他。
“對了,蘇玥醒來后有沒有說什麼?”
“短暫的清醒,醫生不讓我們跟她說太多話。”蘇漾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再說了,她就算醒了,她說的話能信幾分?”
“假話?”
“我這個堂姐我太了解不過了,當初為了轉移家庭矛盾直接把我捅了出來。”
“堂姐?!”李肖然驚呼道:“那她為什麼要說你是變態?”
“因為我喜歡男人。”
李肖然沉默了,他突然明白了周鋮之前為何遲遲不肯開口,非要自己挑明再在一起。
社會在變好,可偏見依然存在。
這條路不好走,可他更舍不得周鋮一個人走。
……
“我這個堂姐,從小到大都很自私,她做的選擇都是為了保全她自己的。如果是她的證詞,我建議你們再去深度調查一下。”
蘇漾掛了電話,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了,他此時不是在想蘇玥。而是在想李肖然電話里再次跟他提及的古醫生。
他總覺得和古醫生在哪里見過,想回家找資料也是因為這個。
可是,是在哪里呢?
想著這個問題,蘇漾慢慢地走在醫院的走廊里。
一個小女孩撞在了他的腿上。
“沒事吧?”蘇漾趕緊回過神,那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