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地想,其實喜不喜歡也沒有那麼重要,如果他喜歡的人把他身上為數不多的溫柔全部給了自己,似乎,怎麼樣都值得了。
李肖然把衣服倒上消毒液洗了一遍后,又把自己沖洗干凈,時間已經快三點了。
回到床上時周鋮已經發出了綿長的呼吸聲。
他躡手躡腳地鉆進了被窩,用著周鋮散發的熱度讓自己暖和了起來。等到身上的寒氣被驅散,才放心地湊了上去。
被窩底下,李肖然的手指悄悄地按上了周鋮的手腕,感受著指尖下的跳動,才安然入睡。
——
第二天,李肖然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起手機,電話那頭就傳來興奮的聲音,“頭兒!快回局里,你不用回避了!找到了比你更晚見過他的證人了。”
李肖然睡眼朦朧地盯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警察叔叔希望早日破案,可是也想好好睡一覺啊。
扭頭就看見周鋮近在咫尺的睡顏,因為呼吸嘴巴微微翼動,多了幾分孩子氣,少了平日里的穩重。
本來想捏他鼻子的手還是挪開了,還是讓他睡吧。
這麼挺的鼻梁,捏塌了多不好。
這麼懶的豬仔,養肥點才好吃。
第26章 案情
【不要問警官朋友是誰】
“頭兒!”
組里的小伙子看見他都跟見到親人一樣。
李肖然一頭霧水,“怎麼了?”
“死者還是個文藝青年,這麼多本日記,我們翻得頭都大了。”孫賢指了指旁邊一摞厚厚的日記本。
李肖然失笑,平時讓他們多看點書就是不聽,這次也該受受教訓了。
“目前為止,所有的案情跟我說一下。
”李肖然召集他們開了一個簡短的案件分析會。
“頭兒,死者身份已經查清了,孫昀,男,25歲,邢城人,畢業于A市理工大學,父母生活在老家邢城,他是家中獨子。”
“工作單位呢?”李肖然問。
“沒有,目前調取他的社保記錄,都是個人繳納的社保。”
“那他的經濟來源?”
“我們看了他的手機,會不定時的從一個賬戶上打錢過來,但是并不多,每次大約是五六百。這個賬戶是一個叫天創傳媒的公司的,主要從事的是媒體宣傳、包裝策劃這一塊。具體的還沒有去查證。”
許沁接著他的說,“報案時間是在11號晚上11點10分,報案人是死者的鄰居,57歲的林蘭香,女,一人獨居。死亡地點是在德軒怡園B棟101室,房產證顯示該房子是在死者名下。具體死亡原因和時間要等法醫報告出來。”
李肖然點點頭,“報案人是怎麼發現尸體的?”
“林蘭香說,她家的電燈泡突然壞了,想找孫昀幫忙換個燈泡。一直敲他的門沒有人回應,所以她就拿鑰匙打開了房門。”
“鑰匙?”李肖然皺起了眉頭,“她有孫昀家的鑰匙?”
“……對。”許沁看了一眼筆錄,“她說是孫昀給她的。”
李肖然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現在A市的鄰里關系已經這麼親密了?
“對了,是誰在我之后見過死者的?”
“就是林蘭香。”許沁回答道:“她說她在10號晚上的晚上七點左右的的時候還看見了孫昀,頭兒你應該是10號下午的五點十五分就離開了。”
“那她之前怎麼不說?”
“額,她說她忘記了。”
李肖然再次在林蘭香的名字旁畫了一個問號,隨后闔上本子起身,“我來說明一下我這邊的情況。
”
“我這段時間一直想買房子,這個你們都清楚。九月月底的時候,中介聯系我說有一套符合我要求的房子并且把室內照片發給我看了。”
“本來約好了看房的時間,但是戶主,也就是孫昀突然反悔說并不想賣房子。直到這個月的2號,他再次聯系了中介找到我,問我愿不愿意買這套房子。”
“中間因為受傷我也一直沒去看的別的房子,所以我就想去看一看。第一次我們約在了3號,但是只看了五分鐘,孫昀說他有客人要來不能招待我了。后來約在了9號的晚上,我和我朋友一起到達那里的時候,孫昀卻臨時改了時間,改成了第二天。”
李肖然頓了頓,接著道:“第二天也就是10號下午四點,我去的時候孫昀顯得極為迫切地想把房子賣掉,甚至不惜低于市場價賣出,而在那之前他都表現得很猶豫。”
簡單陳述了買房的始末,李肖然看向人群外坐著的穿白大褂的男人,“蘇醫生,您怎麼看。”
蘇漾沉吟片刻,“如果就這些分析來看,他并不符合一個想要自殺的人的特征。當然不排除在你離開后的這幾個小時里有誰刺激了他。我建議你們找一找他的相關病歷和感情經歷,如果法醫最后認定他為自殺,那他想自殺的這個念頭產生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蘇醫生,但是也不排除他只是一時鉆了牛角尖,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你怎麼能判斷他的心理狀態?未免太不負責任了。”許沁對這位年紀輕輕的心理咨詢顧問并不太信服,甚至因為接受過他的心理干預而有著些許的排斥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