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小星星從天花板上落下來,有一顆幾乎要跌進白曦眼睛里,他本能地側頭一躲,而就在這個分神的瞬間,韓卓已經握緊那濕滑的腰肢,讓一切都順利地進行了下去。
墻角精油蠟燭散發出花園的香氣,以及滿眼閃爍燦爛的星光。從未有過的親密距離,讓白曦臉上不自覺就落滿濕痕,可就在這難熬的疼痛里,卻又偏偏夾雜著許多化不開的甜蜜,他能感知到他,感受到他的每一絲愛意、每一分溫度、每一次進退,那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最原始欲望,還有更多的、來自內心深處的命運共鳴。
“還好嗎?”進行到一半時,韓卓停下動作,心疼地吻掉他的淚痕。
白曦雙手捧住他的臉頰,把那汗濕的碎發攏到腦后,主動繞起雙腿迎合上去。
韓卓用更多的熱情回應了他。
被單上一片狼藉,枕邊的小星星也滾落一地,無數瑩亮的粉末童話般懸浮在空氣里,照亮了彼此的每一個表情。身體和生命同時交融,在破碎不堪的聲音里,每一次深入都如同要研磨碾碎靈魂,那灼熱的溫度所帶來的,除了前所未有的痛楚,還有前所未有的歡愉。
最后一個瞬間,韓卓滿足地喘息出聲,又用兩根手指抬高他的下巴,繼續在那紅腫的唇上不斷落下親吻。
白曦捏住他的手腕,整個人都貼過去,身體的極度滿足后,是心里的極度空虛,他有些茫然,所以本能地想要尋求更多安全感。
“怎麼了?”韓卓在他背上輕拍。
白曦搖搖頭,沙啞著嗓子說:“你抱我一會兒。
”
“抱一會兒就夠了?”韓卓笑著摟緊他,“乖,睡吧。”
白曦答應一聲,疲憊地閉上眼睛,純黑色的夢境綿延不絕侵襲而來,他不知道自己都看到了些什麼,唯一記住的,只有滿天漂亮的星辰。
韓卓拉高被子,輕輕遮住他赤裸的肩頭。
小星星也開始打呵欠,它們暈乎乎地一閃一閃,直到最后變成透明,精靈般消失在了空氣里。
夜晚重新變得深邃安靜。
……
王遠辰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雙手插在褲兜里,漠然看著墻上的掛鐘走了一圈又一圈,看著時針從五到六、從六到七。
師向廣擦了把汗,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你很準時。”王遠辰站起來,“怎麼樣?”
“一切順利。”師向廣扶著墻,腰酸背疼道,“我需要休息一下。”為了保證手術質量,他提前給自己注射了兩針興奮劑,而現在手術已經成功,緊繃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疲憊自然也就加倍席卷。
王遠辰讓書店老板先帶師向廣去休息,自己順手撥通韓卓的電話,不過這次足足響了七八聲,對面才有人接起來。
“我以為你會很關心這件事的進展,”王遠辰不滿道,“而不是在家睡懶覺。”
“既然你還有心情找茬,那應該說明一切都很順利。”韓卓笑了笑,“琳達醒了嗎?”
“暫時沒有醒,不過皮膚顏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師向廣也說手術很成功。”王遠辰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再來看她?”
“我們?”韓卓問,“我和小白?”
王遠辰臉色漆黑,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滾。”
韓卓笑著說:“晚上吧,放心,我會帶著你的家屬過來。”
因為“家屬”兩個字,王先生把接下來的臟話又咽了回去。
“辛苦了。”韓卓說,“你也休息一會吧,春春現在還沒起床。”
王遠辰不屑地“嗤”了一聲,把手機裝回褲兜。
韓卓回到臥室,用手背試了一下白曦額頭的溫度,直到確定自己的小奧特曼并沒有發燒,才重新躺到他身邊。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屋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廚房里鍋碗碰撞,是劉春春在準備早餐。
白曦的生物鐘很準時,即使昨晚疲倦不堪,他也還是在九點前準時醒來,迷迷糊糊盯著天花板看了五分鐘,才勉強找回了思維。
“覺得怎麼樣?”韓卓問他。
身體如同被卡車碾過,每一個關節都透出酸痛來,白曦莫名覺得十分郁悶,于是放棄了起床的念頭,打算做一天驕奢淫逸的稱職富二代。
“不害羞了?”韓卓仔細地看著他。
白曦幽幽道:“原來你還有這麼變態的喜好?”
“我沒有。”韓卓扶著他坐起來,“但是昨晚你一直在到處躲,還不肯睜開眼睛。”
白曦一把捏住他的嘴。
韓卓笑著拍拍他:“靠著墊子坐一會兒,我去幫你倒杯熱水。”
“回來!”白曦扯住他的睡衣領,壓低聲音做賊一般問,“你確定春春昨晚真的什麼都沒聽到?”
“我確定。”韓卓舉起一只手。
“但是,我這墻的隔音效果不好。”白曦含蓄地說。
“你是想說自己叫得聲音太……嘶。”韓卓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掐痕,識趣道,“沒有,叫的那個人是我。”
白曦面紅耳赤地丟過去一個枕頭,叫你個頭!
“春春真的沒聽見。”韓卓又重復了一遍。
“為什麼,你難不成還能布置結界?”白曦勾住他的肩膀。
“那是巫師應該干的事。
”韓卓斟酌了一下用詞,“但是我能讓他短暫地昏迷,隔著墻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