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卓見狀,又停下發動車子的手,重新抽開安全帶,捏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白曦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乖乖閉上了眼睛。
兩個從來沒有過任何經驗的人,彼此間的默契卻像是已經愛了整整一千年。
“別怕。”短暫的親吻之后,韓卓又和他碰了碰額頭,聲音很溫和,“你現在有男朋友,而你的男朋友,是無敵的迪迦奧特曼。”
白曦笑著抱緊他:“嗯。”
周靜發來短消息,周三晚上八點,在黃槐路的飛鳥咖啡廳。
根據吳子剛的郵件顯示,這位周勇先生算是典型的部隊軍人,作風嚴謹為人沉穩,在國內屢立戰功,所接受的外出維和任務也完成得無可挑剔,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似乎非常不喜歡施天。
“雖然有迪迦奧特曼做男朋友,但說真的,我還是很緊張。”周三下班后,白曦坐在車里整了整領帶,“他不會當場就把我帶走吧?”
“目前施天還在和我僵持,所以沒人敢碰你。”韓卓說,“先放輕松。”
白曦向后靠在椅背上:“從這里到飛鳥咖啡廳要多久?”
“二十分鐘。”韓卓挑了一張舒緩的CD,“睡一會吧,現在堵車,我們繞一條路。”
白曦閉上眼睛,讓自己短暫沉浸在了腦內小世界里。
不得不說,韓先生對音樂的品味真的很不錯,總是能從世界各地淘到好貨,同樣,挑酒的水準,挑咖啡的水準,做糖醋鱖魚的水準,以及談戀愛的水準,都相當有高度。
白曦彎彎嘴角,心情總算輕松了些。
半個小時后,車子順利抵達黃槐路,剛好七點五十五。
卡座2-8已經有人等在那里,身材高大坐姿挺拔,剃著寸頭,穿了一身簡單的休閑裝,面前只擺了杯清水。
“周叔叔。”白曦站在他旁邊,“您好。”
周勇抬頭,看了眼他身邊的韓卓,微微點了點頭:“先坐。”
其實為了以防萬一,抱著“說不定施天并沒有把關于自己的事告訴北斗研究所”這種假設,白曦在來之前還特意花費兩個小時,準備了一些關于農產品合作的商談意向,準備渾水摸魚。結果還沒等他坐穩,周勇就已經開口:“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和靜靜聯系。”
白曦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頭:“好。”嚴格說起來,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麼叫“被歧視的異能者”,滋味的確不好受。
“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韓先生嗎?”周勇又問。
“看來我們也沒有繞圈子的必要了。”韓卓并沒有理會他伸過來的手,“不過我很好奇,施天是怎麼向您描述我的?”
周勇收回手:“你似乎對我很有敵意。”
韓卓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人。
“我可以道歉。”周勇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過身為一個父親,我的確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任何危險。”
“沒關系。”白曦說,“我也不希望同學被牽扯進來,事實上連我自己直到現在,也不能完全接受這件事,好像大學才剛剛畢業,全世界就都變了,像做夢一樣。”
“所以兩年前你在送靜靜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異能?”周勇問。
韓卓想要說話,卻被白曦在桌下握住了手,他笑了笑,說:“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和您商量別的事。”
“施天在抓你。”周勇提醒。
“我知道,他不僅要抓我,還要抓很多異能者,無辜的異能者。”白曦說,“您應該清楚,那些被消失的異能者并沒有做過任何錯事,可他們的存在就是原罪,所以只能一直籠罩在死亡的陰影里。
”
“政府不會干涉地下倉庫的事,那是你們自己的族群紛爭。”周勇回答,“國家之間的法律都并不通用,更何況是星球。”
“但人性是共通的。”白曦說,“不管在哪個星球,綁架、殺戮和活體實驗都不應該被合法,或許政府的確需要一個理由,來掩蓋這一切不合理的現狀,但恕我直言,這個理由不堪一擊。”
“你們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周勇問。
“不是。”白曦搖頭,“我知道,想讓政府改變主意是一件很難的事,所以我們今天來是想問您,如果有另一家研究機構,能提供更多的實驗數據,甚至超過以往地下倉庫所提供數據的總和,那麼政府有沒有可能放棄施天,換一個合作對象。”
周勇上下打量他:“韓先生對研究所有興趣?”
“我對這種事永遠也不會有興趣,并且反對所有活體實驗。”韓卓說,“數據是現成的,我只是個中間人。”
“在這件事上,我并不能做主,但是對于今天的見面,我也不覺得是浪費時間。”周勇推過來一張名片,“很高興認識二位,不過我得走了。”
“明白。”韓卓站起來,“我們也很高興認識您。”
周勇匆匆下了樓梯,白曦看著那張沒有任何頭銜,只有一串電話號碼的卡紙,道:“是私人電話嗎?”
韓卓點頭。
“這麼信任我們?”白曦問,“才第一次正式見面。”
“第一次見面的,也未必就是陌生人。”韓卓道,“你愿意送昏迷的同學回家,如果不是因為異能,我想每一個長輩都會很喜歡你。至于我,如果他能當上異能者研究所的副主任,那應該對這個族群很了解,而這些年我做的事情,大多數聽起來都很……奧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