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解決。”韓卓隨手撥通一個電話,足足過了兩分鐘,才有人打著呵欠接通,“有什麼事?”
“我需要你臨時換一份工作。”韓卓直入主題,“有一位年輕的畫家,目前需要一個姓王的經紀人,和一個姓王的保鏢。”
白曦:“……”
對方顯然也愣了片刻,然后在一片嘈雜里尖叫:“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不姓王,也不是經紀人,更不是保鏢!”
“你可以是。”韓卓看了眼墻上的掛鐘,“五點之前來見我,記得帶上你的假 身份 證。”
對方還在大喊著什麼,韓卓卻已經掛斷電話,對白曦說:“搞定。”
小白總心情復雜,如實評價:“你現在看起來連一毛錢的可信度都沒有。”
“春春是你的朋友,我當然會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不會出現任何紕漏。”韓卓幫他換掉冷茶,“除了這個,你更應該仔細考慮一下,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春春,包括你的懷疑,和我們將來的計劃。”
白曦聞言沉默,坦白講,他當然不愿意劉春春因為自己受到影響,但現實已經擺在眼前,那就是不管自己愿意或者不愿意,劉春春都已經被卷了進來,現在是一場畫展,將來或許還會有更多事,他并沒有把握能一直隱瞞下去。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韓卓問。
白曦點頭。
“告訴他。”韓卓道,“然后我們一起來解決這件事。”
“我會告訴他的。”白曦向后靠在椅背上,眉頭微微皺起來,“可我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春春,因為我的事情。”
“所以我們要了五百萬作為補償。”韓卓站在身后,幫他按摩肩膀,“或者你可以先好好和春春談一談,他也可以選擇拒絕這次畫展,我猜對方應該不會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
白曦答應一聲,過了一會,他又問:“對了,你給春春找的保鏢是誰?”
韓卓笑笑:“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能親眼見到他。”
而事實上僅僅過了二十分鐘,助理就來敲門,說前臺來了一位兇巴巴的訪客,自稱和韓先生有約,姓王。
“讓他進來吧。”白曦放下手里的文件,很期待見到這位據說擁有數百張假證的王先生。
玻璃門被人氣勢洶洶一把推開,年輕的男人穿著白色西裝,尖尖的指甲不耐煩地摳拽著領帶,稍微有些長的頭發被隨意束在腦后,幾縷垂下來的劉海遮住漆黑眼眸,他唇色很白,膚色也很白,像是常年見不到日光的某種精靈……呃,脾氣不太好的精靈。
白曦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辦公桌上,撓出了三四道森森凹痕。
“王貝貝?”韓卓把他的假 身份 證丟進垃圾桶,“這個名字不行,換一張。”
男人一拳砸在辦公桌上,又狠狠甩出十七八張。
……
“王遠辰?”韓卓把其中一張塞回他的褲兜,“OK,以后你就是王遠辰。”
白曦:“……”
如果他沒有記錯,面前這位新晉的“王遠辰”先生,應該就是之前酒吧里的那位酒保,喜歡貼近客人曖昧呼吸,喜歡戴紅色美瞳,喜歡呲出尖尖的吸血鬼獠牙,實在很難不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不過說真的,在卸妝之后,這人看起來倒是的確有幾分文藝圈的高冷氣場。但僅僅這樣似乎也不夠,于是他低聲問韓卓:“能打架嗎?”
男人面色陰郁地抬起腳,把小白總的進口金屬垃圾桶踩成了鐵餅。
……
“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韓卓把手機遞給他,“這是你的雇主,他叫劉春春,我們一個小時后去見他。
”
男人悻悻地答應一聲,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眼珠子轉了轉,“漫不經心”把目光投向白曦。
韓卓擋住他的視線,嘴角微微一揚:“做夢。”
男人自討沒趣,嘴里“嗤”了一聲,獨自窩在沙發里看資料,同時不忘用一雙白生生的手,把屏幕上傻笑的劉春春撓成狗。
“今天是個好日子……”晚上七點,樓下的廣場舞大媽已經開始集合,劉春春跟著音樂一起哼唱,歡快地從鍋里端出雞湯。
白曦準時帶著韓卓來蹭飯,還特意買了大閘蟹。劉春春興高采烈地問:“畫展的事怎麼樣了?”
“先吃飯。”韓卓替他拉開椅子,“然后我們再來說這件事。”
“白哥,老三把藝名都幫我想好了。”劉春春單手摟住白曦,“小大千!你覺得怎麼樣?”
白曦發自內心作出評價:“我覺得一點都不怎麼樣。”
“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那我就換一個。”劉春春幫他挑蟹黃,“來來,張嘴。”
白曦笑著拍了他一巴掌,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好不容易吃完一頓飯,劉春春滿懷期待坐在沙發上,用閃爍而又明亮的眼神看著韓先生:“快說說看,對方是怎麼和你溝通的?”
“對方會按照約定幫你舉辦畫展,不過有一件事情,你應該提前知道。”韓卓遞給他一杯熱水,“和白總有關。”
“怎麼突然這麼嚴肅。”劉春春總算覺察到異常,他試探著叫了一句,“白哥?”
“有人想綁架我,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原因。”白曦沒有拐彎抹角,“對方曾經進出過摩西畫廊,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