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我豈不是也要喊你林主任?林老板?林醫生?”
小林主任很大方灑脫:“都行,叫我什麼的病人都有,說起來你不是在我們醫院建了檔案?叫我小林就行。”
這個稱呼格外的生疏,因為喊他小林的當真的確都是他的病號,喊他大名的現在基本沒有了,同事喊他林主任,朋友喊林荘的也少,家里人喊他林林或者荘荘,只有曾經十七歲的陳晉喊過他‘寶寶’。
一口寶寶,就親一下手心,一口寶寶,下一次便親在肩頭,又一口寶寶,祈求一般循著他的脖頸往上嗅,作勢要吻他,可當年的他真的覺得親嘴很害羞,怎麼也不肯,左推右推的,最后整個人把臉埋在陳晉滾燙的胸膛上,撒嬌一樣環著人家結實寬闊的臂膀,搖搖頭說不要。
年少的故事須臾便竄上心頭,眨眼又回到現實。
林荘這回是真的覺得做好準備,愿意跟陳晉好好談,陳晉肯定也是愿意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戳破這層窗戶紙。
今晚真是個好時候,假若今晚也下了一場雨,不知道陳晉的別墅里有沒有一把藍色的格子天堂傘,他們可以一起站在露天陽臺撐傘,然后在流星劃過的時候……閉上眼睛。
小林主任預感可能今晚真的有戲,心臟都砰砰跳了兩下,打定主意今晚可以熬夜一下,明天一大早再去診所上班,白天再補覺是一樣的。
“還是叫你林荘吧。”對面的陳晉淡淡說。
林荘不在乎這個稱呼問題,現在叫什麼都行,他心里明白陳晉在想什麼就夠了,于是微微一笑,道:“我看過時間表了,明天我很閑,那今晚……”
“恩,吃完飯就去。”說完,陳晉放下刀叉,他基本吃完,總共弄了兩塊兒和牛肉和四個扇貝肉柱,再加上大半瓶紅酒,這會兒已然是七分飽。
晚上不能吃太多是陳晉的生活習慣,他還需要健身,飲食控制上便極為自律。
小林主任吃的少些,哪怕陳晉給他弄了同樣分量的牛排,他也是只把扇貝的肉柱給吃了,最后剩下一整塊兒牛排還沒有動。
“我這份好像有點多了。”小林主任怪心疼地蹙著眉,秀麗絕倫的含情眼仿佛挑著一池春色,為難地看了看陳晉,“這個……幫我打包吧。”
“怎麼要打包的?”
“這份是我吃過的,怎麼也不能留著你第二天吃吧?”小林主任說完,又懊惱道,“也不是怕你嫌棄我,就是覺得讓你吃我剩下的不好,丟了又可惜。”
“不怕我嫌棄你吃過的,那就是嫌棄我了?”陳晉挑眉,想說都是男的,吃點兒這些算什麼?更何況這片牛排林荘根本沒有碰。當然了,假如林荘不說怕浪費的話,陳晉其實真的要處理了。
他沒有吃剩菜的習慣。
但現在肯定不能扔了,而且讓林荘打包也不可能,打包多難看啊,林荘肯定也覺得把他這里當餐館似的,挺為難。
“沒有沒有,怎麼會?”小林主任被那麼一問,連忙擺手。
“那不就得了?我明天當午餐,不浪費。”很好,是因為不想浪費才吃林荘碰過的牛排,絕對不是死變態專門喜歡吃人家剩下的東西。陳總一臉正經。
兩人針對剩下的牛排說了好一會兒話,洗碗的時候林荘搶著要洗,陳晉怎麼可能同意?
他把盤子往池子里一收便披了大衣說:“不用收拾,明天阿姨會來收拾。穿衣服走吧,你開車?”
林荘還穿著陳晉的黑色襯衫,這襯衫略大,襯得他人纖細柔美,黑發柔順漂亮。他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作勢要脫襯衫。
陳晉連忙走過去又幫林荘把扣子扣好,然后手繼續抓起林荘的大衣幫忙穿在身上,順勢半彎著腰給林荘把牛角扣扣好:“別脫,你毛衣還沒干,明天我把你衣服送去干洗,改天去看牙的時候再給你,我的衣服你直接穿回去就行,有空隨便什麼時候給我。”
陳先生扣完扣子,抓起林荘放在沙發上的圍巾套在林荘的脖子上,可這下登時跟一臉詫異面頰微紅害羞的林荘視線相對。糟了,他在做什麼?!陳總繃著臉,瘋狂思考。
小林主任好像驚訝于陳晉這番主動的伺候,很有點兒坐立不安,可又沒有拒絕。
和陳先生對視上以后,小林主任緩緩地緩緩地垂眸低頭下去,漂亮精致的臉蛋立馬沒入柔軟的寬大蓬松的圍巾里。
偏偏此刻陳晉被看地滿腦子后悔,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這會兒也實在找不到自己如此照顧林荘的借口,正僵持著松手也不是,繼續給人裹圍巾也不是時。
忽地,低頭下去的漂亮男人的軟唇恰好擦過陳先生給人整理圍巾的手指尖。
曖昧頓時從指尖爆炸開來。
陳晉看見林荘猛地嚇了一跳地后退了一步,軟綿綿說了聲‘不是故意的’,便自己急忙圍住圍巾,滿面通紅,無措地不知道思索了什麼,擔憂地同他說:“要不我還是回家吧。
你……你剛分手,然后我們就一起看流星雨,總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