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癢估計也只能是心癢啦。
也是,小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現實生活可跟電影不一樣。電影里面的男女主彼此等待七八年的故事,在現在這個沒多少真情的年代,簡直像是神話了。
小林主任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手機上自己叫的網約車,還堵在一公里開外的崇文門外,他一路走到正路的路邊,準備先給張叔打個電話,說一下自己可能要晚點到,電話剛掛,卻沒想到身后突然有車子滴滴了兩下。
林荘嚇了一跳,臉蛋都往圍巾里縮了縮,卻一回頭就看見剛才已經出了一次酒店停車場的陳晉又從停車場出來了。
酒店的停車場在正路上有兩個口子,一個是進入的,一個是出來的,出來的口子卻在進入的前面,所以陳晉很可能是出來后順著車流繼續往前開,開到入口又繞了回來。
林荘眨了眨眼看著駕駛座位上的陳晉,陳晉用食指關節推了推眼鏡,藏在鏡片后的眼看向林荘那雙勾魂奪魄的黑瞳,解釋說:“你不是先走嗎?怎麼我都回來拿了東西,還能看見你?”
陳總這句話自認說得非常到位,一來表示自己剛才沒有看見林荘,二來不動聲色的解釋自己為什麼又回來了一趟。
偏偏很多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林荘溫溫柔柔地一笑,說:“哦,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那你要去哪兒?叫到車沒有?”陳總冷淡道。
林荘垂眸,聲音很輕:“沒有,這附近叫車的人可能太多了,我在想去站臺坐公交來著。”
“上車,我送你吧。
”陳先生說得云淡風輕,好像送一下初戀情人完全是因為對當年的事情釋懷了,現在兩個人什麼貓膩也沒有,于是自然又大方。
林荘卻說:“那是不是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
林荘也不扭捏了,道了謝便一邊操作手機把叫來的網約車取消,一邊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隨著車門砰一聲關上,林荘發現陳晉把車窗也關上,順便開了暖氣。
陳晉的車內有淡淡的煙味,副駕駛上干凈整潔,沒有任何屬于第二個人的痕跡。
后視鏡上掛了一個平安結,穗子垂得很長。
兩個座位中間的置物臺上則除了充電器連水杯都沒有,不像林荘的車子,后座上堆滿了偶爾喝咖啡忘記扔的瓶子、置物臺上更是放了不下兩瓶都開過的礦泉水、后視鏡上則掛著一個丑萌的小鴨子,那是小侄子送他的玩具。
林荘在副駕駛上抿了抿唇,忽地察覺到自己唇瓣有些干,他舔了舔,睫毛一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把放在風衣口袋里的礦泉水掏出來準備打開潤潤嘴唇。
可他剛才在外頭走了一路,手凍得沒勁兒,擰了一下便‘嘶’地一聲抽氣。
這會兒陳晉正好在等紅燈,聽見這聲音,忍不住便又說:“給我。”
“哦。”漂亮的小林主任略顯依賴的聽話著,把礦泉水遞過去,說,“我要去的地方是南鑼鼓巷附近,那邊可能有些堵,要不你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鐵站也行的。”
男人輕松擰開瓶蓋,猶如肌肉記憶一樣只把水瓶給了林荘,蓋子拿在自己手里,看著林荘喝了兩口后,又把瓶子拿回來,把蓋子蓋好,說:“你趕時間?”
一邊說,陳晉目光無法控制的落在林荘水潤的緋色唇瓣上。這人晃眼看去,總像是含著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唇紅得灼眼。
“有一點。”林荘也想跟陳晉多呆一會兒,可客戶不等人,這可是VIP病人。
“現在是下午三點,那邊應該不堵車了,你放心吧。”陳晉簡潔道。
說完,兩人便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有些微妙,林荘心里噗通了兩下,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又訥于表達,只能矜持著沉默,畢竟說多了到時候誤會了,多丟人啊。
林荘不提從前,不說現在,更沒理由跟陳晉暢談未來。
開車的陳先生喉嚨里則像是梗著一塊兒糖,特別要命,能卡死他,但因為是甜的,又舍不得咳出來,便心甘情愿就這麼吊著。
不多時到了南鑼鼓巷旁邊,林荘下車前余光看了一眼自己插在水杯卡槽里的礦泉水瓶,沒有拿走,而是下車后透過窗戶跟陳晉說:“真的謝謝了,有空請你吃飯吧。”
陳晉認為自己絕不應該跟林荘再有來往,也絕對不想,但人家請他吃飯是為了表達感謝,為什麼不去呢?這很正當啊。
“恩。”陳先生冷淡地應了一聲,看著林荘進了巷子,才驅車離開。
回公司的路上,腦海里無意識開始復盤今天一切的陳先生在又一個紅綠燈處臉色一變,他很懷疑林荘說有空請他吃飯是客套話,不然一般老同學見面,都得要個聯系方式好日后聯系,林荘根本沒要!
陳晉現在覺得自己喉嚨里卡著的是根刺了。
明明今天婚禮上是林荘先向他走來的啊,應該是忘記要了吧?
也對,林荘從以前就很馬虎,做題甚至還容易看錯題目,信心滿滿的做完,結果一看成績就委屈的趴桌子上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