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他百感交集,只說:“我們春節去放鞭炮吧,我給你放個心出來。”
“不。”柏時言拒絕,“太危險,春節的急診室里,很多都是放鞭炮放出來的傷。”
“我們不放那種危險的鞭炮,去買好點的,過年慶祝一下唄,別那麼死板,真不是那麼容易出事,我小時候家里年年放鞭炮,還不是沒什麼事情。”
柏時言看著谷澤期冀的目光,還是無奈地點頭。
跟谷澤在一起,總是做挑戰他原則的事情。
浴室就這麼說定了,他們明天一起去買鞭炮,除夕準備放鞭炮。
柏時言今年元旦剛升了副高,已經不用在一線值班,他們過年可以玩得久一點,前提是病人沒有突發情況。
跟醫生談戀愛,對方永遠是第一個屬于醫院,之后再屬于你,不要想著跟病人搶醫生,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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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們開車去郊區的花炮店買鞭炮,柏時言選了幾款非常安全的,谷澤覺得上小學的小朋友都能放的那種。
至于他想買的禮花,大鞭炮什麼的統統被否決了。
從花炮店走出來,谷澤嘆著氣,“你這有什麼意思,感覺放了跟沒放一樣。”
“那不放了?”柏時言直接說,“車上的鞭炮我可以直接送人。”
“……別,還是放吧。”
好歹聊勝于無。
買完花炮的次日就是年三十,他們照例早上早起去超市搶購新鮮的食材,看到了好多個推了一大購物車東西的人,感覺超市里的東西就跟不要錢似的。
柏時言相對精挑細選些,不會買一看就沒什麼用的,不是沒這個錢,而是會生活。
從超市出來后,兩個人感覺就跟打了一仗似的,拎著好多東西準備回去做年夜飯。
做年夜飯的是柏時言,谷澤回房間補覺,因為他覺得昨晚在沙發上面DO累著了。
他們中午隨便吃點,下午的時候他跟柏時言一起包餃子。
其實他們都算是南方人,老家過年沒有要吃餃子這種習俗,但來這邊好幾年,也慢慢有這個習慣,柏時言還特意學了怎麼包餃子。
柏時言在廚房里弄好材料,把材料都搬到客廳,讓谷澤一起來包。
“你要的參與感。”柏時言直接說,“來包。”
谷澤坐在沙發上,老老實實地跟著柏時言一起包餃子。
但是他的確不擅長這件事情,看柏時言動作流利地包好了一個個,他這邊就包了兩三個,模樣還不怎麼樣。
柏時言看著他包的餃子,直接問:“你是想讓我們今晚吃面片湯麼?”
“……沒。”谷澤說,“我就是技術不熟練,你讓我練一下,熟能生巧。”
“那你為什麼包這麼多餡料進去,這麼小的皮能包下來那麼多?”
“我喜歡吃餡呀。”谷澤振振有詞,“當然應該多包點進去了。”
柏時言:“……你是對餃子皮有什麼誤會麼?”
谷澤:“還是那句話,你等我熟練了讓你刮目相看。”
“我不想刮目相看。”柏時言說,“我只想鍋里少出現點面片湯。”
兩個人吵吵鬧鬧又說說笑笑地包完餃子,之后柏時言又去廚房了。
晚上八點,年夜飯就擺在桌子上,谷澤拍照留念,卻沒有再發朋友圈。
好像是年紀越大他越不喜歡發朋友圈,喜歡自己私藏美好。
至于有谷澤參與的餃子,半數都成了面片湯。
谷澤撈起一片面片,咬牙說:“我會進步的。”
“嗯。”柏時言隨口鼓勵,“那你加油。
”
谷澤:“……哦。”
吃完飯他們就換上衣服準備出門,臨出門的時候柏時言拽著谷澤,給他戴上帽子和手套,圍上圍脖。
帽子和手套就算了,谷澤很習慣,但是圍脖這個真的是讓谷澤感覺不適,有些累贅,影響他放鞭炮的操作。
他試著說:“太麻煩了吧,不用這樣。”
“外面零下十幾度,你說呢?”
谷澤:“……行吧。”
聽起來很冷的樣子。
原本仗著年輕肆意折騰身體的谷澤也在柏時言的帶領之下開始養生。
一個好的伴侶在某些方面能讓你變得更好。
什麼都裹好了后,他們出門開車出門。
車一路開到能放鞭炮的郊外,此時郊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車開過去,隔著車窗都能聽到各種花炮聲。
除夕夜的晚上,天氣真的很冷,零下十多度,車窗上有明顯的霧氣,谷澤用紙巾擦干凈霧氣,之后隔著窗戶去看外面放鞭炮的熱鬧。
放鞭炮的人很多,好多小孩在不遠處的廣場上跑,廣場稍遠一些有人在放大禮花,花炮的聲音過后,頭頂綻開一朵絢爛的煙花。
“真漂亮。”谷澤的眼底倒映出煙花的樣子,“雖然這玩意挺危險,但是看別人放是真香呀。”
柏時言停好車,從后備箱把花炮抱出來,說:“走吧。”
谷澤主動上前分擔了一部分,跟柏時言一起朝前走。
“這大概是我們第一次過年一起放鞭炮吧。”
從前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過年都要回家,他們不方便出來,那個時候也不敢告訴家長自己談戀愛了,還談了個同性,每年過年都是開視頻。
而現在他們可以直接一起來放鞭炮。
柏時言將鞭炮放在地上,開始研究怎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