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時言胸口起伏了幾下,實在是忍不住問:“如果你真的后悔,那我當時……”
他想問他當時再去谷澤學校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服軟。
“那個……”谷澤害怕柏時言生氣似地,小聲說:“就我當時還沒后悔呢,我后悔都是半個月以后的事情了。”
柏時言:“……”
他忍不住嘲弄道:“那你的反射弧真長。”
“咳咳,也還好吧。”谷澤說,“就我當時不成熟,太軸了,腦子里一根筋。”
“確實是一根筋。”柏時言的語氣顯然不怎麼高興,“不太會想事情。”
“那你不也是一根筋嗎?”谷澤忍不住吐槽,“當年那麼倔強,什麼事情都悶在心里,但凡你能像現在這樣會說話,可能我們都不至于分手。”
柏時言忽然也無話可說了。
他們當年分手,各自都有缺點,確實很難說誰對誰錯。
柏時言的氣勢沒那麼足,也不說話了。
谷澤沉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悄悄看柏時言。
其實他對柏時言留著從前那些東西的事情簡直好奇到了極點,他想知道對方是不是都留著,還是就留著這麼一個布偶老虎,也想知道對方為什麼留著。
于是情況變成他們兩個非常幼稚地站在廚房門口,彼此對看著。
看到最后柏時言嘆了一口氣,直接問谷澤:“你想知道些什麼?”
谷澤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直接說:“柏,你真好。”
柏時言:“……我并不想要這樣的真好。”
“不不,你無論哪樣都真好。”谷澤摩拳擦掌,就停頓了一秒鐘,問:“你都留著麼?”
柏時言:“……”
很好,第一個問題他就不想回答。
他抿著嘴唇,不說話。
谷澤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等著對方回答。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他腿都快酸了。
他們兩個也真是很奇怪,在家都不坐著也不躺著,就站在廚房門口彼此大眼瞪小眼。
他實在沒忍住動了動兩條腿,跟柏時言吐槽:“你不是說過嗎,站久了容易靜脈曲張,結果現在又讓我站這麼久。”
柏時言認輸似地嘆口氣,拉著谷澤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剛坐下,谷澤就聽到柏時言如同蚊蠅一般的聲音。
“都在。”
“什麼?”谷澤是真沒聽清,“你剛剛說話了?說什麼了?”
“沒說話。”
“不對,你肯定說了,你到底說什麼了?”
柏時言干脆不吭聲了。
谷澤開始認真思考回憶,柏時言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
其實他大概能猜到,柏時言的性格,如果留著的話就會都留著,不然就會都扔,扔了大部分就留一個,這不是對方的做法。
而且柏時言這麼羞于承認,他也能猜到答案,肯定是都留著唄,不然干嘛羞于承認。
估計是知道自己都留著,又覺得難以啟齒不想被別人知道,可能不想發讓別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面,就不想承認。
雖然這麼想很不應該,但谷澤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快開心得飛起來了。
“我知道了。”谷澤看著柏時言的表情,又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都留著?”
之后他就目不轉睛地盯著。
果然!
他從柏時言臉上看到了些許羞赧的樣子。
天哪,世界奇觀!
柏時言不好意思了,害羞了。
如果不是場合非常不合適,谷澤都想跳起來放鞭炮,在房間里面來回轉悠慶祝了。
被雷教授撞到那麼尷尬的事情都云淡風輕的柏時言,居然在這件事情上不好意思了。
哎呀,他這個時候為什麼沒有拿著手機拍下來,為什麼客廳里面沒有攝像頭。
……居然沒有記錄,太遺憾了。
柏時言看谷澤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估計開心得快飛起來了。
他直接反問:“你又為什麼考研考來這邊?”
谷澤非常直接地回答:“為了你呀。”
柏時言感覺自己被堵了一下,忽然說不下去。
谷澤的語氣很認真,“不為了你我費那麼大勁干什麼,你知道跨學校考研有多辛苦嗎,說是頭懸梁錐刺股都不為過了,我當時在學校的成績也不是不能保研本校,結果我選了最難的一條路,輔導員都覺得我很難考上,還是我自己堅持了很久。”
柏時言動了動喉嚨,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直接扣著谷澤的后腦勺,低頭吻了下去。
谷澤總是有辦法戳到他心里面最柔軟的地方。
兩個人忘情地吻著,吻到后面都很動情,直接就在沙發上……
結束后,谷澤躺在沙發上,直接指揮柏時言:“把那個箱子給我搬過來,我看看。”
柏時言吃飽喝足,算是脾氣最好的時候,直接就看著谷澤開擺的樣子。
谷澤看他說了一句而柏時言沒動靜,就又重復:“拿一下呀。”
柏時言認命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直接把他剛才不敢直視地箱子搬過來,跟谷澤一起看。
谷澤緩了一會兒,去浴室簡單沖洗過后就跟柏時言一起看箱子里的東西。
滿滿的都是回憶。
柏時言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是個游戲鼠標,知道他喜歡打游戲,他當年用了好久。
還有他們的情侶手機殼,他只把他的那個寄走了,現在看里面是兩個就知道柏時言把自己的也放進去了。